關玉珂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哥,我腿疼,你快叫他們讓開好不好?”
席瑾瑤下意識地要給關玉珂讓位置,一旁的溫景燦貌似發現了她的意圖,緊緊地拉住她的衣角不讓她起身。
而剛才出言不遜的那個男孩子叫范業歌,是關玉珂家的鄰居,他對關玉珂一向言聽計從,現在聽到關玉珂說腿疼,哪裡還能等得了,趕緊走到席瑾瑤旁邊,伸手就要把她拉起來。
手快碰到席瑾瑤的時候,他突然哎呦喊了一聲,然後抱着腿蹲在地上嚎叫。
這一腳是溫景燦踢的,她踢完還得意地搖晃了一下腳。雖然她的力氣不大,但是在這寒冷的天氣下,范業歌的腿還是覺得生疼。
關玉珂見范業歌被踢,變得很是憤怒,扭頭拉住跟席瑾瑤有七分像的男孩說:“哥,他們竟然敢打范業歌。”
關席清冷的聲音響起:“他難道不該打嗎?”
關玉珂詫異:“哥,你剛才說什麼?”
關席收回盯着席瑾瑤的目光,看向關玉珂問:“不知道什麼叫先來後到嗎?”
關玉珂立刻紅了眼眶,看了還在那裡哭嚎的范業歌一眼,然後不死心地對關席說:“可是,就算他們不願意讓,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關席再問:“那你,我,還有智陽他們幾個,我們都站在這裡好好的,被打了嗎?”
“噗”溫景燦被關席的話逗樂了,捧腹笑起來,見她這副模樣,溫景煊啞然失笑。
關席的腳步已經繼續向前走去,走出了大概五米的距離,才開口問了一句:“你們還不走,是嫌丟人沒丟夠嗎?”
關玉珂不甘心地在後面喊:“哥,你是見別人比你大,所以怕了吧?”
關席沒回答,更沒有停下腳步,才六七歲的孩子居然這般成熟穩重,讓溫景煊不由地好奇,是什麼樣的家庭會把孩子教育成這個樣子?
見他們走遠了,范業歌有些擔心地看向溫景煊,見他沒有要“收拾”自己的樣子,才放心地走到關玉珂身邊說:“玉珂,我們再去前面找地方休息。”
關玉珂見自己的隊伍都走完了,但是她的心裡仍是裝滿怨氣無處可撒,氣不過地瞪向范業歌說:“你還真是沒用。”
范業歌賠笑說:“你不是累了嗎?要不然我背你過去吧?”
關玉珂嫌棄地瞥了他剛才被踢的腳一眼:“不用了,我怕等下會摔到陰溝里去。”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向“大部隊”跑,留下范業歌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最後。
等人都走遠了,席瑾瑤才收回目光,這個小女孩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關玉珂嗎?自己認識的關玉珂可是從來不與人爭,不與人搶,最講道理的人了。
而且她對范業歌,也不是剛才那樣的態度,記得那時候她總是在自己和子欣面前說她一點都不喜歡范業歌,可又不忍心傷害他,因為范業歌是除了關席以外,對她最好的人了。
席瑾瑤前世沒有見過關席,但是關玉珂卻沒少對自己說過,自己跟她的龍鳳胎哥哥長得很像,那時候只是以為有一點,沒想到重活一世見到了真人,果然真是太像了。難怪那時候關玉珂總是開玩笑說:“要不是我家跟你家離得遠,我都要懷疑你跟我哥才是一對龍鳳胎了。”
對於關玉珂的性格,席瑾瑤沒有多想,人小的時候難免會做出一些不懂事的事情,現在她看起來囂張跋扈,不代表她以後就不會變成那個與世無爭的樣子。
三人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前行開始尋找溫景裕四人,這裡能玩的地方不多,加上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滑雪,所以沒有困難地就找到了幾人所在的地方。
不過前方的情況有些不妙,他們還沒走進,所以聽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麼,但是從他們的動作看得出來情況不容樂觀。
席瑾瑤看着那個抬手指着溫景櫟說話的人,就忍不住頭大,這丫頭小的時候怎麼這麼難纏呢?不用說席瑾瑤也猜到,她一定是把剛才在那邊堵的氣,都撒到溫景櫟身上了。
席瑾瑤好奇的是關席的態度,他就那樣站在一旁看着?不管管自己的妹妹嗎?
隨着幾人的越走越近,關玉珂的話也漸漸地傳進耳朵里。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讓你給我道歉你沒有聽到嗎?”
“你不能走,今天你必須要給我道歉。”
或許是溫景櫟被纏得煩了,抬手直接將她給用力推開,關玉珂重心不穩,直接撲倒在一旁的雪地里。
全程關席都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動一下,彷彿他就是個看戲的路人一般。
關玉珂從雪地里爬起來,紅着眼眶向關席哭訴:“哥,你快讓他給我道歉啊。”
關席終於動了,不過卻是冷漠地轉身,嘴裡無情地說:“如果我是他,我會直接把你從這裡扔到下面去。”
他說的下面,就是大家滑雪的那個斜坡,溫景裕跟馮飛倆兄弟滑下去後也發現了上面的狀況,但是因為沒有樓梯,他們好不容易才從下面爬上來,正好就聽見了關席的話。
溫景裕沒有開口,只是看着關玉珂的眼神有些發冷,馮飛一聽這話就知道準是關玉珂的錯,所以凶神惡煞地瞪向關玉珂說:“你再不走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關玉珂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剛才她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後來看見溫景櫟一個人站在這裡,樣子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所以她就在路過他身後的時候,假裝摔倒一下,不想假摔變真摔,疼得她嗷嗷直叫。
溫景櫟聽見背後的聲音,轉過身將她扶起來,可關玉珂非但沒有領情,還在溫景櫟的幫助下站起來後,就開始指着他的鼻子罵。溫景櫟不屑於跟她爭,想要轉身離開,又被關玉珂拉住,最終他只好伸手推開,奈何關玉珂抓的力度很大,他不得不使上力氣,結果就導致了關玉珂被扔出去。
見自己的哥哥仍然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關玉珂委屈地大聲哭起來。
范業歌聽到她哭,趕緊過去哄,但是還是沒有把她哄好,只能用期盼的眼神看向關席說:“關席,玉珂這樣哭下去,生病怎麼辦?”
關席說的話再一次讓人吐血:“生病不好嗎?那她就沒力氣到處沒事找事了。”
溫景煊走到溫景櫟身邊關心地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心裡猜到了大概,但是他還是要聽一下溫景櫟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