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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

窗戶敞開着,蘇杏凝望窗外。

村裡的四季美如畫卷,尤其是雪景,但今晚這幅充滿詩意的景象添了幾分惶恐與悲涼。

雲嶺村的夜很靜,天邊偶爾隱隱傳來一些轟隆聲,接着火光衝天,隨後像一簇跳爍的小火苗瞬息而滅。

不知是戰爭,還是哪裡發生火警。災難無處不在,令人防不勝防。歷史出現偏差,她現在不敢保證西南地區會否淪陷。

“還在想白天的事?”

身後傳來一把低沉磁性的聲線,一具溫厚結實的身軀貼近。一朵冰蓮落在他的掌心間,遞到她眼前。

蘇杏接過冰蓮,往後瞅他一眼,“忙完了?”

“人一天沒死,有忙不完的事。”這話讓他挨了一記白眼,不禁哂然而笑,“好了,有什麼想問的趁現在問。”

蘇杏順勢問:“為什麼限制村裡的女人?”這一點她真的沒留意。

柏少華拉她一起坐在兒子送的按摩椅里,按了啟動鍵之後,他微閉雙眼,享受着椅子捶肩按揉後背的功能。

蘇杏在他懷跟着晃動震動,一絲微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那是內部人員的聯繫絡,必須保密,不能出任何差池。別說她們,連昌叔都進不了,她們借題發揮是希望你找我派人出去巢匪。”

辦公室的人跟她們解釋過,但女人有時候真的很無理取鬧。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聽不聽是不聽,讓人無奈。

但是,正如他孩子媽說的,外邊那些女人若無力反抗,利用身體換取一絲活命的機會有何不妥?反而男人更慘些,稍微不如那群人的意便有性命之憂。

到底誰更慘?如果女人認為身體受辱等於萬惡不赦,她們可以選擇死亡。

有血性的,大可以拉那些侮辱自己的人一塊死。多來幾樁,保證那些男人動她們之前都會猶豫再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是一種調侃,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可惜,村外那些女人暫時還沒有這種覺悟。一個個眼巴巴地等英雄天降,好救她們脫離苦海。

雲嶺村的小婦人們潛意識也存在一些雙標思想,太平盛世時自認女漢子要求男女平等。一到危難時刻又自稱女人是弱者,強者理應施以援手拚死救助。

那位白蘭已說服公婆與丈夫,等村裡的人思想一致,便讓丈夫與其他男子漢們出征挽救外邊的女性同胞們。

而蘇杏是她第一個要說服的人,只要領導點頭,其他人哪敢不同意?

“……她們沒見過江湖險惡,想法難免天真,有些偏激的話你別放在心。”柏少華安慰她說,小力士已把白天的事傳送給他。

“咦?難得你肯為她們說話。”蘇杏蠻驚訝的。

聞言,他淡淡地瞅她一眼,“我在你眼裡那麼不堪?”

“不,我是說你以前好酷,酷得有些不近人情。”說了他或許不信,其實她也是他的一枚小迷妹,“自從你留了鬍子,變得有人情味多了。”她喜歡。

妻子的盲目崇拜取悅了他,唇邊微揚,輕笑着摸摸她的臉蛋。

“小嘴越來越甜了,”但他該說的話還是得說,“不許偷偷跑出去,你想要的外界資料已經存在小力士的主腦里,你可以問它要。”

“好。”蘇杏重新趴回他的胸前,眸色沉靜。

沒人說話,室內陷入一片靜默,夫妻倆安享着溫馨的一刻。

“蘇蘇,”他忽然開口打破室內的寧靜,“你身的巫術什麼時候解除?你姐的技術會不會過期?”

大男人的口吻充滿高傲、鄙視與恐嚇,惡意滿滿的。

“……”蘇杏無語了,瞥他一眼,“巫術會過期嗎?你該擔心藥劑會不會失效害你們一直老下去。”

柏大叔揚揚眉,摸摸自己下巴的鬍子,眸里掠過一絲算計,“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和女人不同。我勸你最好試一試,若有問題儘早解決,拖久了對身體不好。”

最近生活太勞碌,他想試試老牛吃嫩草的滋味輕鬆一下。對她的好處更大,經常被澆灌的花兒開得最燦爛。

蘇杏對他的不良心思一無所知,但確實有些擔心。她坐直了,雙手摸摸自己的臉,內心猶豫。

哪個女人不愛美?但,代價太大的話她要斟酌考慮一下。

“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夢見被你當成生育工具。而你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風.流快活,把我給氣醒了。嘖,還是老些的好,等你變心了,我再找個小鮮肉快活快活。”

某大叔冷眼瞅着:“……你怎麼老做夢?欲求不滿?”老做那種不着邊際的夢壞他好事。

“不知道,”坐在男人腿的女人坐得筆直,雙手擱在身前斜睨他一眼,姿態端莊優雅,“或許是吧?你有法子治嗎?”

哧,柏大叔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身打量着,這小妖精越來越會撩了。揚起一手在她那豐滿的軀體表面輕觸划過,不經意的碰觸令人心裡麻麻痒痒的。

他眸里含着戲謔的笑意,揶揄地問:“你想怎麼治?”

身體是很老實的,她撲回他懷裡摟住他的脖子,嫣然淺笑,乖巧地說:

“我聽你的。”

“……”

一隻好看的手不假思索地落在按摩椅一排功能鍵,熟練地操作兩下,按了啟動,按摩椅的獨特功效不能獨享,夫妻同樂能增進感情,給彼此添加信心。

尤其是目前這種年代,人與人之間充滿戒心與猜忌,稍不留神便翻臉離心。

“咦?你這是偷懶……還是不行了?”察覺他的意圖,她不禁取笑說,“我說你的葯有問啊……”來不及說完便腰間一沉,嘲笑的話瞬間被人含住。

扶着她的後腦勺,一手握緊她的後腰固定住,讓兩具緊緊相貼的身軀有規律地起伏着。

前奏要什麼力?正好養精蓄銳,待進入主題再neng死她。

窗外的雪花依舊洋洋洒洒,寒意逼人。

呼嘯的寒風之,隱隱約約地傳出一些細碎的吟.喘和粗.重的喘.息聲。

室內沒開暖氣,屋裡的人卻恍如置身火爐,熱意難.耐……

同一時間,養生館的會議室雖然開着暖氣,人們卻感覺涼颼颼的,寒意透骨。

今天晚,全村老小受到村辦公室的熱誠邀請,前來觀看世界各地正在發生的人間慘劇。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啊——”

鏡頭裡,正在經歷黑暗時代的女性們,被長相斯的,或猥瑣的粗糙漢子當成貓狗般拖進廢墟。有些甚至被當場撕開衣物,赤條條地躺在那裡任人侮辱。

女人的凄厲慘叫,拚死掙扎,換來的是一槍托打暈,身的男人們來來去去。

明秩序崩潰,道德的約束乍然綳斷,人性的惡念、私.欲紛紛冒頭瘋一般滋長。

有的女人不甘受辱與人同歸於盡,吃到教訓的男人們再遇到反抗激烈的女人,一般會先挑斷她們的手筋腳筋。

在眾人的淚目,場面一轉,鏡頭裡出現一個女異能者奮勇抗敵。因寡不敵眾被一男子雙手高舉,砰地用力砸在一塊尖銳的堅石,當場肚破血流。

“這個世界,光用嘴巴無法替你們討回公道。你們首先敢出來反抗,像她們這樣。”主持人指着女異能者被挖心的鏡頭,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令人震憾。

眾人淚目,有人緊閉雙眼不忍再看,室內一陣哽咽啜泣聲。

這些影像只是冰山一角,是偵察機拍到的。

各地都在收集信息,以便招攬人才壯大自己的隊伍,力抗災難。

“我知道大家心善,可任何一場小戰爭都會死人的,自己沒有能力安分呆在家裡該幹嘛幹嘛。無能不是錯,因無能產生自卑感要別人去送死,這樣合理嗎?”

主持人嚴肅說完,將一張白紙擺在桌面:

“村裡沒有人歧視女性,你們不要自以為是。這些女異能者的表現可敬可佩,如果誰想用道理去說服匪徒,大膽寫下你們的名字,後天傍晚集送出去。”

男人有男人的計劃,女人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互相尊重,各行其道。

當然,出去以後回不來了。

並且要消除在村裡的記憶,以免被敵人有機可乘。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