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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在村裡村外展開地毯式搜索,但在村民眼裡卻是在滅四害。

鄰裡間奔走相告,蘇杏正在婷玉家。

最近病患不多,看病地點在青磚大屋。

聞訊,她忙給柏少華打電話,叮囑他等那些人滅到自己家附近時多噴噴圍牆外的樹叢。

“知道了。”電話那端的柏少華溫聲說。

他的聲音總能讓她安心,等結束通話,正好最後一名病患離開。

白姨和朱姨她們正在山上茶亭喝茶聊天,不在家,正好趁了蘇杏的意。

“姐,趁沒人,幫忙看看我哥的身體狀況。”

隨着時間的推移,如果親哥蘇海真的有病,或許已有跡象?就算醫院檢查不出,婷玉的那雙眼睛也挺厲害的。

哪怕是猝死,身體之前應該也有徵兆,只是被當事人忽略了。

“別急,先等等。”

婷玉說著,用粉筆在院門口的一塊小黑板寫下:有事外出,請明早八點再來。

然後,她不緊不慢地在院里清洗雙手,蘇杏心急火燎地幫她打掃院里的衛生。

一通忙碌後,蘇杏把婷玉拉進屋裡關上大門。

“瞧你急的,不是還早嗎?”還有幾年時間呢,婷玉嗔道,“他有沒按你說的至少半年查一次?”

蘇杏一撇嘴,“拉倒吧,他才不會聽我的話。”

自從柏少華幫她把那80萬還給蘇海,兄妹倆決裂了似的不曾通過電話。

蘇杏每隔兩三年在清明節回鄉掃一次墓,偶爾碰見大哥攜着新嫂子和侄子們。

互相視而不見,更不曾說過半句話。

族親們見狀,紛紛勸說蘇杏讓她別跟親哥嘔氣。畢竟是唯一的娘家親兄弟,是血脈相連的親哥。

這些話說多了,蘇杏嗯嗯地應付着,沒有實際行動。

倒是那蘇小峰和白富美挺有禮貌的,每年的清明節都要回鄉一趟。

這位大侄子對她很客氣,侄媳婦白富美在婆婆王彩霞的攛掇之下,想對這唯一的姑姑熱情些,但見她神色冷淡便作罷。

用白富美的話說,都是父母生養的人,憑嘛要對姑姑卑躬屈膝?

對嘛!做人要有骨氣。

蘇杏十分贊同她的話,一直跟親哥、大侄子他們保持距離。

新嫂子鄧秀娟知道她看不起自己是第三者插足,所以從不主動給小姑打電話。問她清明要不要回來這些,鄧秀娟都是喊孩子們打電話去問。

今天突然接到小姑打給自己的電話,有點受寵若驚。

“身體檢查?他不肯去,說人好端端的幹嘛去醫院那種晦氣地方。”鄧說,“你之前不是寄過一些營養素回來嗎?他都留給孩子吃了。”

他病倒過一次,後來吃藥吃好了,從此不肯再去醫院。

據說小姑的男人曾經欠下幾千萬的債,不曾求過娘家,反而寄過營養品回來,說明他倆沒把那些債務看在眼裡。

意味着小姑嫁的不是普通人家,寄回來的肯定是好東西。

愛子之心,人皆有之。

那種情感,作為過來人的蘇杏很明白。

未來也是這樣,所以侄子們才激發異能。

“他不肯吃就算了,”蘇杏並不強求,“我那倆侄子是不是經常回親媽家?我寄的都是好東西,你多替自己孩子留着,不必為了掙面子便宜前任的孩子……”

不管鄧秀娟之前怎樣,她的孩子始終是親哥的血脈。

未來沒有出現的人,蘇杏不知道他是善是惡,可她肯定王彩霞生的那幾個都是白眼狼。

若親哥的性命無法改變,末世一到,鄧秀絹母子的命運可想而知。

今天意外蠻多的,面對小姑突如其來的關心,鄧秀娟心頭微熱。

“阿海說要平分……”

“都是他的孩子當然要平分,你對自己孩子有私心也理所當然,又不是讓你害他們。”蘇杏不多說,“我之前讓你督促孩子健身,有做過嗎?”

啊?鄧秀娟面有難色。

“我以為你是隨口說說,阿海說健身是有錢人玩的,咱們窮人大部分活得比有錢人健康……”

“……”蘇杏扶額,閉上眼睛默了一陣,“你會後悔的。”

健身的方式千千萬,只要有心一定能找到合適自己的。

但很明顯,鄧秀娟的內心也認同蘇海的話。認為她這個有錢人不懂窮人的疾苦,站着說話不腰疼。

沒關係,蘇杏不想多說。

“我哥呢?讓他聽電話,我有事要問他。”

“他在店裡打牌,你等等。”

話畢,鄧拿着手機出店裡找丈夫。

蘇海正在自家店鋪看一群熟客和街坊打麻將,為了孩子,他和鄧秀娟收回自己的店面做生意,以此來維持生計。

妹夫當年給的那筆錢還有五十萬,分文未動。

蘇家兄妹都有一個特徵,遇到自己不擅長的事總是躲避。

蘇海也是,讀書不行,他就不讀了;生意失敗多次,他不敢再拼,生怕把孩子的學費拼沒了。

如今的小妹,不再是以前那個好說話的小妹,他的錢要悠着點花。

不過,他始終不信小妹會見死不救,所以安心地把錢存進銀行生利息。店裡的生意全權交給鄧秀娟打理,自己依舊過着悠閑的生活。

得知小妹來電,他板著臉接過手機放在耳邊,餵了聲。

“看視頻。”鄧秀娟就站在一旁,見狀提醒他,並馬上幫他把手機拿遠一些。

於是,親哥那張熟悉的老臉出現在蘇杏的眼前。

“今年又不去檢查?你不要命了?”蘇杏薄惱。

“檢查不用錢啊?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不用做有得吃?”對於親妹子,蘇海很不客氣地噴道,“要真的有心就掏錢,否則別b.b。飽漢不知餓漢飢,假惺惺。”

成功地把小妹氣得掛機,蘇海把手機還給婆娘繼續看打牌。

鄧秀娟:“……”

好好的一個跟小姑言歸於好的機會,生生被男人作沒了。

唉……

說回蘇杏那邊,掛了電話之後,心情很快平復下來。

“怎麼樣?有跡象嗎?”她問。

婷玉就坐在旁邊,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張臉,蹙着眉,微微搖頭。

“沒有,看他的神色,前幾年發現的高血壓已不見癥狀。估計吃過你寄回去的葯,降了。”那些葯是她開的。

正因為有效,所以蘇海認定她送的全是好東西,全部留給孩子。

這個消息無法判斷好壞,蘇杏略感失落。

“要不,我們回你老家看看?”婷玉見狀便提議。

“不用了,”蘇杏長嘆,“隨緣吧。”

她連親哥暈倒住院都不聞不問,在外人眼裡已夠冷血的。而她和少華都有敵人藏在暗處,要防着點。

兄妹一場,該提醒的話都說了。

做不做是他們的事,不必再有實際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