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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遊風笑容里滿是痞氣道:“木木本就是小孩子,當然是小孩子脾氣了。”

見容嫻沒有說話,雲遊風神色一喜,帶着‘終於懟嬴對頭’的得意昂揚的小表情,驕傲的挺了挺胸膛,雀躍之意十分明顯。

容嫻神色微妙的看了他一眼,只意味不明道:“我很高興游風沒有理解錯字面的意思。”

雲遊風:“……”

雲遊風得意的表情一滯,不管是容嫻的眼神還是容嫻的話語,都給他一種容嫻是在誇智障的錯覺??

房間一片寂靜,鈴蘭端着茶杯安分的抿着,她現在是不敢上去捋虎鬚了,要是容心機為了報復她在她面前再次故意與師弟甜甜蜜蜜的,她怕控制不住將這杯子給砸了。

沒錯,在容嫻毫不客氣的‘過河拆橋’了一把後,鈴蘭終於反映過來她是被報復了,這才有了此時這短暫的平靜。

鈴蘭沒有作來作去,粉荷也輕鬆了許多,她端起茶杯遮住了上揚的嘴角,眼裡滿是趣味的在雲遊風身上轉動。

她實在很難想象,怎麼有人這麼笨,永遠學不會吃一塹長一智呢。

這都被容嫻噎了多少回了,怎麼還不長記性。

沈久留作為好兄弟,硬着頭皮上前解圍了:“小嫻,木木還在等着你,我們是不是先去為孩子看診?”

話音落下,沈久留得到了雲遊風一個感激涕零的眼神。

嗯,男人的友誼在互相解圍中得到了無限升華。

但沈久留這解圍的話題卻沒有選好,因為中了遮陽的容嫻,壓根就出不了門。

容嫻被戳中痛腳神色未變,她想了想,說:“我記得上次給小樂娘親看病時,木木端了一杯他爺爺賣的茶水給你喝,還說下次再去便送你一包茶葉呢。”

沈久留:“……”

沈久留懵了懵,他剛說了什麼,怎麼小嫻一言不合就懟他呢。

想到那茶葉的味道,沈久留面色一苦,看着幸災樂禍的容嫻,沈久留默默道:“木木也說會給你一包。”

容嫻神情自若,口中假惺惺的感慨道:“老人家以賣茶為生,我怎麼能去拿人家安身立命的東西,這話久留以後不要再提了。”

她說的好似沈久留慫恿她去做一件天怒人怨、喪盡天良的事一樣。

沈久留:“……”無言以對!

雲遊風在一旁看着二人你來我往的交鋒很快落下帷幕,意料之中的沈久留輸掉了。

他在心中悄悄感慨了下,沒敢出聲。

嗯,恭喜雲遊風學會了明哲保身。

在別人意識到不對勁前,容嫻率先開口了,她話鋒陡然一轉道:“小樂沒說木木的病情嚴重嗎?”

容大夫可是一個仁心仁術的好人啊,聽到有病人在受苦,那可是比她自己受苦還難受。

她剛才幾次岔開話題都有些不符容大夫的身份了,幸好這裡的幾人都堅信她表裡如一的純良。

放在心思敏感的人身上,指不定就懷疑她了呢。

即便不是懷疑她的身份,也會懷疑她可能偽善。

容大夫的身份容嫻用得很順,她暫時不想給自己添麻煩,能少些紕漏便少些紕漏。

“……木木有些咳嗽,小孩子咳嗽起來很容易發熱的。”沈久留回過神來說道。

聽罷他的話,容嫻臉上的笑意散去,微微皺眉有些憂慮,她腦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逝。

容嫻想了想,決定故意賣一個破綻出來。

容嫻站起身想要朝着藥箱的方向走去,卻忽然又停了下來。

似乎有什麼顧慮一般,容嫻回頭朝着沈久留故作平靜道:“久留,你去見見木木吧,若他病情嚴重,將他帶來城主府,我親自替他瞧瞧。”

沈久留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裡快速地跳動了兩下,古怪,很古怪。按照他對小嫻的理解,一旦聽到有人病了,她定然第一時間背起藥箱趕過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

雲遊風神色一凝,顯然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

“容大夫,這一來一回的肯定耽誤時間,不若我們陪你走一遭吧。”鈴蘭忽然出聲道。

粉荷沒有開口,她看着容嫻神色有些奇怪。

從傳言中可以看出,容嫻遇到病人並不會這般敷衍啊,這難道是聞名不如見面?

容嫻垂下眼瞼沒有去看任何人,她溫聲說道:“游風,你拿我的帖子,讓安和堂的坐診藥師走一趟,替木木看病。”

雲遊風臉上的痞笑消失,他剛站起身準備說什麼,沈久留卻忽然開口:“游風,你跟二位師姐先出去。”

沈久留的目光緊緊盯着容嫻,半點也不放鬆。

“師弟……”鈴蘭開口想說什麼,但被沈久留周身強橫的氣息所窒,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

沈久留沒有回頭,他清冷的聲線沒有半分感情,語氣不容拒絕:“粉荷師姐,你跟鈴蘭師姐還有游風先出去,我有些話想與小嫻聊聊。”

粉荷看了看容嫻,道:“好,我們就在外面。”

她拉着不情不願的鈴蘭離開了房間,雲遊風最後一個出來,順手將房門關上。

房間內只剩下容嫻和沈久留,氣氛一度很沉寂。

“小嫻。”沈久留率先開口,他站起身走到容嫻面前問:“你不能離開城主府嗎?”

容嫻望進這雙清冷中卻毫不掩飾其柔情的眸子,揚唇一笑,十分自然道:“久留在胡思亂想什麼,師叔並沒有限制我的自由。”

沈久留眉宇間的硃砂越發紅艷,他沉聲問道:“那你為何不願去幫木木治病?”

容嫻佯裝吃驚道:“久留為何會這般想,木木只是普通的咳嗽而已,我讓游風去請安和堂的坐診藥師已經夠了,木木的病情對那位藥師來說手到擒來,如何是我不願幫木木呢。”

“不對。”沈久留果斷的說:“雖然你說的合情合理,但我一個字都不信。”

他認真的看着容嫻,目光落在這張略顯蒼白的臉上,低聲喃喃:“若非必要,你一定會親自出手,而木木跟你關係也很不錯。我已經說了木木在等着你看病,你卻要遣別人前去,這根本不是你能做出的事情。”

他凝聲問道:“小嫻,你到底在隱瞞我什麼?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