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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聽到那聲慘叫,曲浪心中便猛地一跳,再看到被扔在面前的人影時,曲浪唇角一抖,滿臉不敢置信:“倩、倩倩?你怎麼來了?”

眼看女兒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曲浪連忙朝着容嫻磕頭道:“尊主,這是屬下的女兒,求尊主饒她一命。”

曲倩倩仰頭看着她爹痛苦的模樣,心裡滿是後悔,早知道就不跟上來了,沒跟她爹說上話便罷了,還把命丟這兒了。

容嫻垂眸掃了眼曲倩倩,漠然道:“她死不了。”

她本就不打算殺人,出手不過是為了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聽到這話,曲浪神色一喜,彷彿之前的悲痛是假的。

曲浪他啊,對他家尊主的可謂是無比信任,尊主說女兒死不了,那女兒想死也死不掉的。

曲倩倩:!!

她爹真是太好騙了,她明明馬上要斷氣了。

似乎察覺到曲倩倩在想什麼,容嫻鳳眸轉動間,流光溢彩。

她指尖一彈,一股精純至極的生命力鑽入曲倩倩的身體。

曲倩倩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傷勢像被一隻手掌迅速撫平。不過片刻,她便活蹦亂跳了。

曲倩倩一懵:我彷彿受了假傷。

曲浪看到女兒臉色紅潤的模樣,心裡一喜,感激道:“多謝尊主。”

曲倩倩:爹,你是不是忘了女兒的傷就是她乾的?

曲浪完全不管他女兒在想什麼,反而瞪了眼曲倩倩,沉聲呵道:“還不快謝過尊主。”

不管心裡再怎麼不服氣,曲倩倩還是慫慫的跪了下來:“倩倩多謝尊主救命之恩。”

“都起吧。”容嫻聲音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緒在內。

曲浪起身後,一把拉着他女兒,將人塞到了他身後,自覺認錯道:“是屬下沒有教好女兒,驚擾尊主實在罪該萬死。”

曲倩倩這時才敢抬起頭看向對面讓他爹惶恐不已的女子,卻剛好對上那人的目光。

高高在上,彷彿將一切看透,那雙眼睛太過冷漠,就像萬事萬物在她眼中都是一樣的,那種有生命的沒有生命的,在她眼裡沒有任何區別,冷漠的讓人心驚。

她心中猛地一跳,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然後,她聽到那人漫不經心道:“沒有下次。”

這時,她才感覺到她爹真正的放鬆了下來。

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她爹可是魔門門主,為何會這般懼這人。

曲倩倩心裡雖然不解,卻不敢露出半分。

容嫻心念一動,無形的劍氣在半空形成一個詭異的圖案,似水非水讓人難以捉摸:“記住了嗎?”

曲浪認真回道:“屬下已經記下。”

半空中的圖案砰然散開,周圍的砂石都被這股劍氣削成碎末,曲倩倩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很好。”容嫻狹長的鳳眸眯了眯,凌厲而危險:“這是易水閣的標誌,找到有這種標誌的人,該如何做寒溪會吩咐你們。”

“是,屬下明白。”曲浪應道。

吩咐完重要的事情,容嫻的目光落在了曲倩倩身上。

曲浪頓時緊張不已,唯恐尊主將自家寶貝女兒怎麼了。

“你叫什麼?”容嫻問道。

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鳳眸也一片深沉,讓曲倩倩覺得一股難以逾越的壓力壓在身上,害怕的腿都軟了,完全沒有在別人面前魅惑眾生的模樣。

她結結巴巴答道:“曲、曲倩倩。”

容嫻盯着她,語氣冰涼的問:“認識令君從嗎?”

曲倩倩臉一僵,卻不敢說謊:“認識。”

“知道令家還有哪些人嗎?”容嫻繼續問道。

曲倩倩唇角有些發抖:“令君從的父親、母親和妹妹。”

她抬頭看着那神秘人微微瞌目,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說話,曲倩倩眼珠子轉了轉,古靈精怪。

容嫻一眼便看出曲倩倩想要耍花招,小孩子的偽裝淺薄而幼稚,實在有些可笑。

她倒是沒想到令君從的魅力這麼大,竟然能讓曲倩倩願意為了他不顧危險來欺瞞主上。

容嫻眸色幽深的盯着曲倩倩,用聽不出喜怒的語調道:“若胡編亂造,最好別讓我看出破綻。你有膽子在我面前說謊,想來也準備好被我發現後用魔門上下所有人的命來做代價。”

曲倩倩臉色瞬間煞白,再也不敢有任何僥倖心理。

她雖喜歡令君從,但並不代表着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換,她始終記得自己是魔門之人,她父親是魔門門主,她的財富地位全都來源於她的父親,來源於魔門。

這次曲倩倩十分乾脆,背叛開始了以後,後面的便簡單了很多:“令家是一個大家族,聽說傳承了幾千年。令君從一家是令家的旁支。屬下聽說,他們一族千年前曾遭遇毀滅性的災難,倖存的人又用了千年時間才稍稍恢復了過來,至於嫡系那邊有什麼人屬下並不清楚。”

容嫻目光一凝,那雙眸子若沉寂千年的古泉,深邃黑暗看不到底,沉沉鬱郁彷彿黑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來:“去查。”

簡單的兩個字仿若驚雷落在了曲倩倩身上,曲倩倩忙道:“是,屬下定會查清令家的所有信息。”

容嫻這才移開目光,重新落在了曲浪身上。

那種令人絕望的沉重感消失後,曲倩倩這才鬆了口氣。

“曲倩倩查到的消息送我一份,送寒溪一份,後續之事等我命令。”容嫻朝着曲浪吩咐道。

曲浪:“是,屬下明白。”

“你女兒不錯,完成這次任務,她若願意,便跟着寒溪吧。”這是容嫻給出的獎勵,曲倩倩要不要都無所謂。

曲浪神色一喜,繼而又是一苦,拱手應道:“是,屬下明白。”

能跟在寒溪尊者身邊確實不錯,對女兒的修行也很有好處,但寒溪尊者是個蛇精病,有事沒事就發瘋也不知女兒能不能受得住。

容嫻沒有理會曲浪的小煩惱,她直接轉身離開,步伐依舊從容優雅,像是走進厚重的歷史中,古意森森,雍容華貴。

當人影消失在黑夜中,曲浪這才抬起頭來,抹了把冷汗,伸手就揪住閨女的耳朵吼:“你這個混賬東西,誰讓你偷偷跟過來的,你差點沒把爹給嚇死,還好這次你的小命保住了,以後再這麼胡鬧,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