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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出聲,他雙手在半空中凌空一握,老婦人便被一個靈力形成的巨大拳頭握在了掌心,眼看老婦人便要七竅流血而死,容嫻也忍不住了。

這人身後的勢力她可是十分關心的,若這人就這麼死了,線索可不好找啊。

她神情一動,水靈珠內的靈氣迅速在周身籠罩了一層薄霧,隨着身形的飄動,依稀間只能看到薄霧後面的模糊人影。

在薄霧出現的瞬間,男人方圓百米的靈氣像是被巨獸一口吞噬般消失不見,他的那道攻擊也隨之消散。

“誰!”男人警惕的看向突然冒出來的薄霧,冷冷問道。

他面上不顯,心裡警惕到了極致,這人出現時他沒有半點察覺,突兀的好似本來就在那裡一樣,比霧更單薄,比霧更虛幻,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虛幻而不可捉摸。

容嫻停在老婦人面前,看着人還能再堅持一會兒,便看向那人。

她的聲音分不清男女,飄飄忽忽如同現在的形象一樣:“她的命是我的。”

“你的?在我手上搶人,你可想過後果!”隨着他這句話的出口,周圍咔擦咔擦瞬間結成厚厚的冰層。

只這一招便能看出,男人修為的高深莫測。

薄霧輕輕飄動,似乎沒有半點影響,然後男人聽那人曲調古怪詭異的說:“呵,已經許久沒有人這般大膽的敢對我這麼說話了。”

她的衣擺晃動了下,一個熟悉的標誌映入還未失去意識的老婦人眼中,老婦人眼睛一凸,那是無心崖的標誌月光草。

整個小世界唯有無心崖有這種草,而無心崖的魔修衣服上都有這種標誌,不同的是數量。

一般魔修衣服上都綉着三株以上月光草,寒溪尊者、凝月尊者以及少主容鈺乃是兩株,唯有息心尊主這位實際掌權者衣擺只綉有一株。

老婦人喉嚨嗬嗬了半晌後,終於失聲叫了出來:“息心尊主!”

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憑男人的修為依舊捕捉到了。

男人臉色頓時一變,不僅僅是這神秘人的身份,還有她的修為。

因為男人低頭時才發現,他靈力覆蓋的冰層早已消失了乾淨,連一絲痕迹也沒有,這等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讓他心驚膽戰。

容嫻顯然沒有理會那人的意思,她得在老婦人撐不下去前得到想要的消息。

但在這之前,她得清場。

至於這位明顯跟她師父認識的傢伙,相信總有機會碰到的。

而且,她並不認為這人與師父能有何交情。

這人與師父之間,一看就不是一路人。

容嫻冷哼一聲,強大的令人絕望的威壓讓男人連眼珠子都動彈不得。

她拂袖揮去,恐怖的掌力隔空擊在了男人身上。

容嫻慢條斯理的收回手,嘛,她現在明擺着就是在光明正大報私仇了。

誰讓這人不懷好意的躲起來,害得她沒辦法施展手腳,被那老太婆打傷呢。

然後,她操着那古怪詭異的音調漠然道:“這一掌便是給你的教訓,退下。”

男人捂住胸口吐了口血,神色沒有半分怨恨,他也不敢有半分負面的情緒泄露,若被這位魔主發現,誰知道他會不會死在這裡。

息心尊主到底有多強男人並不清楚,但那強大的無可匹敵的威勢已經讓他生不起任何反抗力了。

他也不敢深究老婦人為何認準了容嫻知道息心尊主的消息,而之後息心尊主還真的出現了,他只是敬畏的低下頭,語氣謙卑道:“多謝尊主手下留情,在下告辭。”

他身形一閃,快速消失在這裡。

今日已經得知了令人驚悚的隱秘了,他相信只要盯緊了容嫻,該知道的他定會知道。

男人站在遠處深深地看了眼練武場,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見男人沒耍什麼花招,而是真真切切的離開,容嫻輕輕一笑,果然識時務啊。

她這才低頭看着老婦人,語氣滿是諷刺:“聽說你們在找本座,你們以為找到了本座便能拿到神器?真是笑話。”

她語氣依舊平淡,但老婦人卻聽出了裡面的森寒與凌厲:“神器在一千六百年前選擇了容家,一千六百年後的今天依舊在我容氏後裔的手上,你們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神器,難道不知道神器會認主嗎?呵。”

聽到她的話,老婦人瞪大了眼珠子,似乎想用盡全力看透薄霧後面的人,卻只是徒勞無功。

她噴了口血,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主上會有辦法的,你不過是下等世界的卑賤魔修……”

她還沒有說完,腦袋一歪便斷了氣。

容嫻周身的薄霧沒有散,薄霧下,她神色無比凝重。

本以為敵人藏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卻沒想到敵人比她想象的要強大的太多,非小千界的人嗎?

容嫻嗤笑一聲,既然小千界外的人沒有親自出手,證明他們有所顧忌,不管這顧忌是什麼,都方便她動手。

看着地上的屍體,容嫻神色沒有半分變化。

她身懷木靈珠,裡面龐大的生命力完全能夠救下老婦人。

但她壓根沒想過要救人,這人可是她的敵人,不親自動手已經夠厚道了,怎麼可能還會救人。

“聽到了嗎?”容嫻的聲音這次不再是古怪詭異的腔調,反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幽暗深沉。

在她身後某處,黑霧飄出,曲浪化為人形低垂着頭恭敬的回道:“屬下聽到了。”

曲浪此時真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過,為何非要快了那麼一步聽到了這等隱秘,不管是神器還是小千界外的敵人,都不是他能知道的。

糟糕了,尊主不會想要殺人滅口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曲浪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了。

容嫻並不知道她的屬下被自己的腦補給嚇得亡魂皆冒,她神色幽深道:“給我查,讓寒溪派出所有的人,一定要將外界隱藏在小千界內的勢力連根拔起。”

她的聲音並不大,語調也輕緩平和,但偏偏這般雲淡風輕,嚇的曲浪狠狠抖了抖。

容嫻淡淡瞥了他一眼,鳳眸乾淨的近乎冷酷說:“在我的地盤上竟然會出現這等紕漏,魔門若不堪大用,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