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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鈺朝着遠處的魔修招招手,見魔修快速來到自己面前後,神色冷漠的詢問道:“還有幾方勢力沒有清除?”

魔修恭敬的回道:“其他幾處已有人去,如今只剩下令家了。”

安靜站着的容嫻臉色猛地一沉,令家,又是令家,這可真是陰魂不散。

“那個神秘勢力的據點呢?”左護法忽然問道

魔修連忙回道:“尊者說那裡交給她處理,屬下已經派人將各個據點包圍了起來。”..

容嫻痛快的一笑,阿妹出馬,那個勢力定會無一活口,多年的夙願,今日便了了吧。

容鈺見左護法沒有其他問題了,便吩咐道:“所有人聚集令家,不許放過任何一人逃脫。”

“是。”魔修化為一團黑霧召集所有人快速的朝着令家而去,容嫻看了看慢吞吞的容鈺,眼裡的嫌棄十分明顯。

她心神一動,率先朝着令家飛去。

而此時的令家早已警戒了起來,令家的老祖宗也從閉關中走了出來。

眾人集中在大廳內,氣氛壓抑的厲害。

容嫻便在這時突兀間到答了這裡,她站在大廳中,輕輕從每一個人面前飄過,記住了每一張面孔,無辜的不無辜的她都記住了,因為今晚這些人都得死,她不能容忍令家還有漏網之魚存活。

“年輕一代的弟子一人都沒有送出去嗎?”令家老祖突然問道。

令家主語氣沉痛的回道:“沒有,外界早已被魔修結界禁錮住,任何想要越過結界的人都化為血水消失了。”

聽到這話,令老祖神色瞬間黯然,身上的精氣神也像被什麼抽走一樣,盡顯老態。

“難道我令家今日真就滅族了嗎?”令老祖悲痛欲絕,“令家血脈斷絕,我有何面目去見令家的列祖列宗。”

大廳左側末尾處,女孩兒怯生生的說:“哥哥在外面。”

容嫻的目光猛地朝着女孩兒刺去,令家主銳利的眸色也看向女孩兒,語氣難掩急迫:“旁支子弟?你剛說你哥哥在外面是怎麼回事?他叫什麼?”

女孩緊緊攥住父親的一角,在父親安撫的笑容下鼓起勇氣說:“我哥哥叫令君從,去尋找劍帝精血去了,他沒在這裡。”

令君從,竟然真的是他!

容嫻神色隱隱有些複雜,不得不承認,那小子擁有大氣運,總是逢凶化吉,有貴人相助,有機緣上門。

想要殺掉令君從又不被氣運反噬,只能想辦法先磨去他身上的氣運了,氣運這東西都有定數,並非一味的無條件給予。

容嫻眼珠子轉了轉,無數個計劃一一閃現,每一個都能讓令君從死去活來。

令家所有人都被魔修趕到了主宅,他們想送人出去為令家留下一絲血脈都做不到,如今卻突然聽到這個好消息,頓時都難掩激動。

令老祖驚喜的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令君從、令君從,好名字,好名字,天不忙我令家啊。”

他語氣猛地拔高:“一千年前我令家能挺過去,今天我令家照樣能挺過去。反正都是要死,我等血祭,衝破這結界,換取一人生機,將我令家東山再起的資本帶給令君從。”

“是,我等謹遵老祖宗命令。”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應道。

聽到這令人熱血沸騰的希冀,容嫻唇角掀起一個涼薄的笑:“呵,若我再讓你們令家有能力東山再起,那可真就是個笑話了。”

令老祖目光灼灼的看向女孩兒,語氣慈愛:“小丫頭,血祭能讓你短時間擁有強大的力量,你要利用這力量儘快擺脫魔修追兵,第一時間找到你哥哥完成任務。但血祭的力量消散後你便會魂飛魄散,告訴老祖宗,怕嗎?”

女孩兒儘管臉色發白,但依舊搖搖頭,清秀的小臉滿是認真:“不怕,我一定會找到哥哥的。”

“好。”令老祖贊了她一聲,溫聲詢問道:“告訴老祖宗,你叫什麼?”

“令君怡。”女孩兒脆生生道。

令老祖厲聲囑咐道:“君怡,記得告訴你哥哥,仇人是魔門魔修,我等不急着讓他報仇,讓他在沒有實力時一定要忍耐。”

令君怡乖乖的點頭:“嗯,老祖宗,君怡都記住了。”

“好。”令老祖又贊了一聲,他深深看了眼令君怡,周身一股晦澀古怪的力量開始波動,這股波動眨眼間便籠罩在所有族人身上。

他沉聲說道:“千年前令家遭逢大難,能迅速挺過來,是因為中千界有我令家先輩。如今我令家又被重創,那位先輩定會為吾等報仇,放心,我等即便是死,仇人也不會活着。”

容嫻飄飄忽忽的站在他旁邊,嘴角微翹,故作惋惜的喟嘆道:“這可真是可惜了,你又將令家一大底牌暴露了出來。”

若今日她錯過了這個消息,那他日,擁有大氣運的令君從憑藉著令家遺留的財富和那位在中千界的先輩,說不得還真能挺過來呢。

她掃了眼令家人激動的神色,沉吟起來,右手食指中指併攏,置於太陽穴之上,輕輕的嘆息在大殿中響起,詭異莫測。

明明是被各種能量充斥的嘈雜環境,可那一聲輕微到可以忽略的嘆息卻在眾人腦中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容嫻眨了眨眼,眼裡閃過一絲瞭然。

她的這縷意識依託在遮陽的陰性上,而此時的令家充斥着血祭的陰暗力量。

她調動了這股力量後,被那些即將血祭的令家人能感應到她也無可厚非。

“誰?是誰?”正在進行血祭的令老祖瞳孔猛地一縮,強大的神識在令家族地一寸寸掃過,卻什麼都探查不到。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容嫻就站在令老祖面前,她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唔!”

“你是誰?出來,不要裝神弄鬼。”令老祖臉色青白,額上冷汗都流了下來。

其他族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令君怡躲在母親身後,死死咬着唇,被那未知的東西嚇得瑟瑟發抖。

“前輩是何方神聖,何必戲弄我等小小晚輩。”令老祖顫巍巍的說道。

他感知不到的,只能是比他強大的,稱一聲前輩絕不為過。

而這位前輩在這個緊要關頭出現,也不知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