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此時,原玉霄門外。

當姒臻拉着找回來的堂妹興沖沖的去見女兒時,看到原本豎立着帳篷的地方乾乾淨淨,登時目瞪口呆。

“堂兄,這就是你讓我來見得女兒?”姒文寧難得的朝着堂兄發火了:“你半句話沒有將我扔在原地,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啊?!等你終於想起我的時候,哈,竟然是去見你的女兒。”

她指着這片荒涼的土地,滿是嘲諷道:“瞧瞧,雪上連個腳印都沒有,見個鬼!”

姒臻僵硬着臉,獃獃的說:“她跑了。”..

他猛地跳了起來,絮絮叨叨道:“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老老實實的認爹,她能跟我心平氣和的交談,我還以為她至少會妥協呢,沒想到她在逗我,她從頭到尾都在逗我。”

姒文寧翻了個白眼:“她逗你是你活該,你隨便在路上找個人說你是他爹,你看那人揍你不?逗你還是輕的。”

姒臻好似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他在原地發愣了片刻,嘴角詭異的扯起一抹笑意,將姒文寧嚇的一個激靈:“堂、堂兄,你中邪啦?”

“不不不。”姒臻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兒,這心思可真夠可愛的。”

他對着姒文寧道:“嫻兒已經承認我了,但她似乎不想見到我,所以趁我找你的功夫,自個兒就跑了,這逃避的小性子還真是跟她娘一模一樣。”

“文寧,走,我們快去找嫻兒,我擔心她在路上被人欺負。”姒臻想到了什麼,緊張兮兮的拉着姒文寧便朝着血脈感應的方向飛去。

姒文寧被迫跟隨,心裡將堂兄黑了無數遍。

能將你耍的團團轉的人會被別人欺負?!別開玩笑了。

再說了,若鳳兒真是你說的是容嫻,不管是三年前的事情還是如今玉霄門的事情都是容嫻搞出來的,那她不去欺負別人別人就該謝天謝地了,誰還敢往她身邊湊啊。

但這話跟堂兄怎麼都說不通,她堂兄認了女兒以後,眼睛像是被屎糊住了一樣,什麼都看不清,傻乎乎的讓人操心。

不過,不應該是鳳兒嗎?為何堂兄喚的是嫻兒?

是因為容嫻現在的名字?

姒文寧想不通便也放下了,也許這是堂兄的一個小樂趣呢。

正在朝着南州方向走的容嫻腳步微頓,眼裡流光一閃。

她腳步迅速加快,同時將周身的氣息收斂的近乎於無。

姒臻竟然不死心的追了過來,反應力和速度還真是快。

“藜蘆堂主,有人在後面追嗎?”孫天佑在後面小跑着問。

牛硯氣喘吁吁的說:“肯定是堂主不想見到的人。”

容大夫雖然姿態依舊優雅從容,每一個步伐的距離都是一樣,活脫脫像是世家大族培養出的那種天塌不驚的天驕。

但這也不能忽視她每一步跨出去的距離都在五丈遠啊啊啊。

牛硯和孫天佑只覺得自己跑斷了腿,二人在心裡咬着小手絹嚶嚶嚶,他們自身修為不行,成了拖後腿的了。

容嫻看着他們有氣無力的樣子,皺了皺眉,她為了照顧這二人已經放慢了速度,若再慢下去,很快便會被姒臻給追上的。

雖然她也不是很在意,但這麼簡單就被人追上,完全失去了其中的樂趣就有些乏味了。

容嫻眼珠子一轉,嘴角的笑意帶着一絲戲謔。

她將纏在手腕上的阿金扔到了地上,語氣好似十分認真,但阿金一看便知道她在開玩笑的說:“小金,你跟在小石頭和天佑身後,若他們慢了下來,你就吞了他們。”

阿金會意,猛地直起身子,變得三丈長,那張血盆大口朝着牛硯和孫天佑臉上湊了湊,滴滴口水落在地上,強大的腐蝕里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個黑色的大坑。

可以預料到,這裡在之後的半年內都寸草不生了。

牛硯和孫天佑聽到容嫻的話還沒來得反應,便見到了那生吞過人的大蛇又粗線了!!

那猙獰的大腦袋、那猩紅的眼睛和滴滴答答的口水,好像下一刻就張開嘴將他們給吞了下去。

二人‘啊啊啊’的尖叫了兩聲,越過容嫻拔腿就朝着前方跑去,那速度快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容嫻朝着阿金招招手,阿金會意,重新化為筷子細的身形纏在了容嫻的手腕上。

她轉了轉小蛇的身子,眼裡滿是笑意,戲謔的說:“年輕真好啊,看看,多有活力啊。”

阿金將自己的腦袋死死埋進尾巴下,假裝自己是條死蛇,唯恐大魔頭將自己的惡趣味用在自己身上。

對於阿金的慫樣容嫻早就習慣了,她捏了捏小蛇的尾巴,腳步一跨,下一步便已經出現在牛硯和孫天佑的身邊。

她側頭對着兩人柔柔一笑,說:“怎麼跑這麼慢,阿金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累成狗的兩人憋了一口氣,又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跑去,唯恐被大蛇吃掉。

他們心裡知道容大夫不會真讓大蛇吃他們,但看到大蛇那血盆大口他們心裡就忍不住發毛,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們恨不得一路跑到天邊,在心裡只恨爹娘少生了一雙腿。

看到二人又超過了她,一溜煙兒的消失在眼前,容嫻的腳步停住,站在原地笑個不停。

她留着這二人在身邊也是覺得他們有趣,可以解解悶,沒想到這二人不僅僅是有趣,還有趣極了。

迎着陽光,她眉角眼梢儘是笑意,單純的只是因為心情愉快而笑出來。

燦爛如陽光,溫暖而乾淨,不帶一絲陰霾。

忽然,她眸子里閃過了什麼,眉眼間的凌厲傲然一閃即逝。

她臉上笑容依舊,眼裡的情緒卻已經平復了下來。

有股熟悉的氣息,這時候跟着她的到底是誰呢?

容嫻掩去眼裡的沉思,抬步跨出去,朝着牛硯二人追了過去。

在她剛剛離開後,一道白影出現。

他手裡緊緊握着劍,周身冷冽的寒氣微微凝滯,清冷的眉眼透出幾分迷茫和忐忑。

真的……是小嫻嗎?

但小嫻只是個普通大夫,眉眼間也盡皆溫柔,可這人卻不同,修為高深莫測不說,眉宇間是怎麼都遮掩不去的凌厲。

小嫻啊……

沈久留身形一動,朝着容嫻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