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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令君從的發問,容嫻一本正經的騙人道:“這是鈺兒剛剛給我的,君從走南闖北都不認識,我一個大夫如何有機會認識。”

頓了頓,她笑道:“不過鈺兒找來的定是好東西,不然君從也不會這般慎重。”

隨即,容嫻皺了皺眉,十分明顯的神色讓令君從十分上心,他試探性的問道:“何事皺眉?因為這壇酒嗎?”

容嫻點點頭,神色狀似有些不解,她清了清嗓子,胡說八道道:“君從知道我是大夫的,對各種藥材比較敏感。剛剛這酒香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好似我曾經見過,但我又遲遲想不到是何物。”

令君從隨手將酒罈掛在自己身上,安撫道:“想不到便罷了,別勉強自己。”

容嫻目光划過他的腰間,唇角微彎:“好,聽你的。”

這說話的功夫,眾人已經走到了城主府前。

早在一行人剛剛踏進胭脂城時燕菲便收到了消息,她此時身着一身城主府,腰間系著長鞭,氣勢威嚴逼人,跟以前好似並無不同。

“君從,你終於回來了。”燕菲高興的迎了上去,這一開口身上的氣場瞬間消失,像個普通女子見到心上人一般,滿是柔情蜜意。

蘇玄和葉文純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奇。

這令君從還真是能耐,已經有心系之人了還敢來招惹他們殿下。

他們殿下以後可是要有後宮、要為皇室開枝散葉的,怎麼可能會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若殿下真要跟令君從在一起,他們就準備在太和殿死諫。

容嫻不知道自己身邊兩位臣子的腦洞,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燕菲,心底嘆息,這麼強勢的城主居然一直喜歡令君從,不知是情造成的還是氣運造成的。

燕菲剛走到令君從身邊便看到了容嫻,神色隱隱有些意料之中,卻也含着幾分驚訝:“容嫻?你真的沒死?”

容嫻朝着她微微頷首,慢條斯理道:“燕城主,許久不曾見了。”

燕菲沉默了片刻,說:“有三年了,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幸好你沒事。”

她仰頭對着令君從道:“君從,小婉和白姑娘一直在等你。”

令君從立刻看向容嫻,容嫻眨眨眼,言不由衷道:“我與你們一同去吧,我也很擔心白姑娘,若白姑娘有事,我也心中不安。”

“老師,您已經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了。”容鈺立刻跳出來阻止道。

明知道前面是坑,他師尊還朝着裡面跳,作死也不能這麼作啊。

見容嫻看他,容鈺挺了挺胸膛,帶着點小擔憂的說:“老師也要注意身體,不能為了給被人看病累垮了自己,在我心中,老師才是最重要的。”

容嫻嘴角含着溫柔的笑意道:“鈺兒放心,我看完白姑娘便去休息,若你還擔心,便跟着我吧。”

容鈺神色一緩,應道:“好。”

令君從看了他一眼,也沒有拒絕:“菲兒,給幾位貴客安排好房間。”

燕菲掃了眼葉文純與蘇玄一眼,見容嫻沒有介紹的意思,也識趣的沒問:“我這便安排下去。”

“麻煩了。”容嫻說起話來,跟三年前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雲朗風清,溫暖和煦。

這三年來所有人都變了,唯獨容嫻未變,好似歲月在她身上靜止,美好在她身上凝滯。

天道在偏愛她。

燕菲莫名有這種感覺,她卻不知道天道偏愛的是她愛慕的男人。

燕菲朝着蘇玄和葉文純道:“容大夫與這位少俠一起去診病,二位先生是跟着一起去還是我讓下人帶你們去房間?”

蘇玄和葉文純對視一眼,葉文純笑眯眯道:“勞煩城主了,我去房間。”

既然容小公子有些擔心這裡出問題,那他還是藉此機會檢查一番吧。

蘇玄跨前一步,朝着燕菲微微頷首,便緊跟在容嫻身後不言語了。

燕菲瞭然,這人是肯定要跟着容嫻的。

“幾位請。”令君從站在城主府門前,以主人家的姿態請着幾人進去。

蘇玄看了眼燕菲,再看看蘇玄,周身冰霜般的氣息更是森寒。

從令君從的姿態中不難看出,他與這位女城主顯然都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這人到底有多麼恬不知恥才能將那些愛慕殿下的話說出口。

若那位高坐宮闕中的帝王聽到令君從這般大膽又不要臉的話,定然二話不說,一劍給他個了斷。

走進城主府後,容嫻的神識一掃,將整個城主府收入眼下。

她微微皺眉,不太理解鈴蘭為何會在這裡,而且鈴蘭身上的氣息讓她不喜。

幾人隨着令君從的帶路,一路繞過假山池水,走過了園子的牡丹花,這才來到了白長月房間。

屋內燃燒着上好的香料,清清淡淡的聞起來倒是很舒適。

“幾位,到了。”令君從的神色嚴肅了起來,眼底也帶着淡淡的憂愁。

他對着容嫻道:“小嫻,月兒如今很不好,麻煩你替她看看了。”

容嫻神色沒有任何緊張,她神色溫和,語氣真摯道:“君從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

她腳步一抬,準備繞過屏風去為白長月看病。

“老師。”容鈺忽然叫道。

容嫻回頭,她能清楚的看到容鈺眼底的關切和擔心。

容嫻雲淡風輕道:“鈺兒,我看完病就去歇着,放心吧。”

容鈺知道師尊的意思,他不情不願的退後了兩步,就那麼看着師尊走進去。

“小公子不用擔心。”蘇玄淡淡道:“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少主。”

容鈺知道蘇玄很強,連黑鴉四人都敵不過他隨手一招,這麼一想忽然就放下心來了,畢竟蘇玄這張冰塊臉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再說容嫻,她繞過屏風後走到了裡面。

在她剛剛越過屏風後,就好似走到了另一個世界中,一層淡淡的結界以屏風為界限將房間隔成兩個世界。

容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覺,她一眼便看到坐在白長月床邊的鈴蘭。

鈴蘭此時的氣質與之前在昊天仙宗完全不一樣,她不再穿着仙宗那仙氣飄飄的弟子服,也不是偶爾出來穿的活潑俏皮的衣服。

一身黑紅相間的貼身緊裙勾勒出她纖細勻稱的身材,臉上的妝容貴氣逼人,眼角的兩抹上揚的吊尾紅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邪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