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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容嫻詢問,青年老老實實回道:“我、我爹是劉奉常,我叫劉元辰。之前我正與幾位好友在一起喝酒,興起之時,聽說殿下在這裡,一時衝動之下便來了,我只是想要知道殿下是何模樣。”

他摸了摸自己跳的過快的心臟,強忍着難受道:“跟我在一起的是長青侯世子秦楠、安樂侯嫡子龐連和穆家嫡次子穆恩。”

容嫻將這些人記下後,似笑非笑的看着中了葯卻不自知的劉元辰,這傢伙從一腳踏進郡守府就被人算計的死死地了,也不知劉奉常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能教導出這麼不諳世事的兒子。

劉元辰不知容嫻在想些什麼,他只覺得身體里有一股火燒了起來,他的雙眼一片迷濛,手不規矩的開始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他感覺到前方有一股氣息特別吸引他,哪怕只是輕輕嗅着,都讓他渾身舒坦。

他一步步朝着容嫻走去,卻並不知他現在的行為可以算得上是失儀。

若再繼續下去,幾條命都不夠殺的。

容嫻端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漫不經心的看着劉元辰藥效發作。

直到劉元辰距離她三步遠後,她才溫聲喚道:“太尉。”

‘嘭’一聲,房門被白太尉一掌推開。

只是眨眼的功夫,白太尉已經站在了容嫻身前,禁錮住了劉元辰。

“殿下可還好?”白太尉口中問着,眼睛將容嫻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唯恐容嫻有半點損傷。

容嫻幽幽的嘆了口氣,眉角眼梢的憂鬱渾然天成:“孤不好,只要孤一想到這回朝的一路波折不斷,就覺得哪兒都難受了。如今距離乾京只剩下兩日路程,偏偏又出了事。”

她指着劉元辰痛心疾首道:“孤有修為的時候別人要的是孤的命,孤成了凡人後別人要的是孤的清白,這一個個是要上天啊。”

“殿下恕罪,是臣守護不利。”白太尉忙請罪道。

而此時正與神秘人對峙的蘇玄猛地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轉身便迅速朝回跑去。

而那神秘人卻半點都未攔截,意識到這一點,蘇玄的心直直的跌進深淵之中。

調虎離山!

再簡單不過的調虎離山,他居然也中計了。

他以為神秘人是來不及對殿下不利才逃走的,所以他才追了過去,而且他也相信郡守府的守衛。

蘇玄陰沉着一張臉,眼裡閃爍着懊惱和自責。

他何時竟變得這般自負了,竟被人用這麼簡單的方式給引開了。

神秘人既然敢引走他,想來郡守府的守衛是起不了多少作用的。

若殿下出了任何差錯,他萬死難辭其咎。

蘇玄匆忙朝着郡守府趕去,而此時的容嫻還有閑心給劉元辰拉皮條。

她對着白太尉苦口婆心道:“這劉奉常家的公子中的葯只能通過男女交合來解毒了,太尉,元辰也是受了孤的連累——”

“所以殿下準備招他為侍君嗎?”白太尉木着臉問。

容嫻同時說道:“——所以去青樓替他找個女子。”

二人話音同時落下,容嫻的表情也木了起來,氣氛一片沉寂。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這就有些尷尬了,好么?

白太尉目光游移了一瞬,臉上有些發燒。

不知該羞愧自己誤解了殿下的清白還是憤怒殿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帶壞了。

好在此時,蘇玄回來了。

蘇玄回來的第一時間,先關切的看了眼容嫻。

發現殿下沒事後,他的目光落在被太尉禁錮的陌生人身上。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有人趁着他不在的時候跑進來意圖對殿下不利。

蘇玄抿了抿唇,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護衛不利,這是他應該承擔的罪。

容嫻和白太尉看了他一眼,都沒有出聲,任由他跪在地上。

容嫻掃了眼劉元辰,眼看着他臉色從紅到白,額上的汗水都流了下來,容嫻也不敢耽誤,唯恐他出了什麼問題。

聽說這傢伙是劉奉常唯一的兒子呢,目前大概能確定的是,這貨是被她給連累了。

她可不想回朝以後告訴劉奉常,他兒子為陛下盡忠去了。

“太尉,將他帶下去,按孤說的照辦,順便讓侯卿不必再查了。”容嫻吩咐道。

白師看了眼蘇玄,應了一聲,直接拎着劉元辰便快速離開了。

蘇玄經此教訓,怕是會寸步不離了,殿下的安危也不用太擔心了。

一個時辰後,容嫻才垂眸看向蘇玄,慢吞吞道:“起來吧。”

蘇玄知道此事也算是揭過去了,這才站了起來。

容嫻右手放在木桌上,食指微屈,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子,隨着沉悶的聲響散開,房間的氣氛也變得肅然了起來。

“蘇玄,立刻去查長青侯世子秦楠、安樂侯嫡子龐連和穆家嫡次子穆恩,孤要知道他們背後之人。還有他們這次聚在一起喝酒是誰促成的,又是何人慫恿劉元辰闖入孤就寢之地,他們都與何人交好,酒宴後將消息傳來。”

“諾。”蘇玄神色嚴肅的應道。

蘇玄領命後,轉身出了房門,寸步不離的守在那裡。

他從懷裡拿出青鳥使令牌,將任務傳送到探看司後,便安靜的閉目等候着。

若是查他國之事,可能需要他出動。

但查容國這幾位公子哥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房間內,容嫻懶散的躺在了床上,她也在猜測究竟是誰用這種手段想要壞了她的清白。

先是她房間的熏香被下了葯,接着蘇玄被引走,後來中了葯的劉元辰詭異的出現在了她房中。

一環扣一環,廢了老大力氣是給她後宮送一位侍君嗎?

容嫻好似想到了什麼,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時間很快便到了晚宴,侯元親自跑來請了。

他實在是怕了,殿下剛來郡守府就鬧出了亂子,若再出一次事,不管殿下體諒不體諒他,他自己都說不過去了。

宴會上的人也不過,只有豐郡幾位排得上號的人物。

畢竟容嫻身份尊貴,能來參加接風宴已經是給了面子了,侯元可不敢什麼人都往裡面放。

大廳被碩大的夜明珠照的恍如白晝,容嫻想起自己在小世界時可憐兮兮的提着破舊的燈籠照明,只覺得人生還真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