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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嫻是真真後悔自己手賤了,讓那令牌待在角落裡發霉多好啊,為何要見鬼的拿出來。

這一拿出來,再加上化身那玄冥重水的陰煞之氣,這不是引着天道盯上同舟嗎?

一直都是她坑別人,這突然間坑到了自己身上,總覺得有些不得勁兒。

她該慶幸着天地業位並沒有牽扯上本尊和其他化身,只屬於同舟那具身體嗎?

“唔——”容嫻拖長了一個無意義的單音節,眼中興味更濃,看來她這魔主之位還真是誰都拿不去了。

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自己懷裡。

仔細想想,這也不是一件壞事。

如今的她完全不需要狴犴魔獄幫她鎮壓業障之力,第一她有功德庇護,第二她有龍氣沖刷,所以她幫忙鎮壓狴犴魔獄,狴犴魔獄便不能束縛她的自由,而她還能藉助狴犴魔獄的力量來排除異、咳,來壯大自己。

不同於曾經那不平等的交易,如今她與狴犴魔獄才可稱之為合作。

容嫻低低一笑,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剛才還罵自己手賤,幾步路的功夫又將自個兒給哄好了有多善變。

由此可見,容嫻是有多讓人捉摸不透。

同舟站在宮外,天地業位在腳下形成了一個氣息玄奧的祭壇,懷中的令牌也化為一道亮光鑽入他的眉心。

令牌來到同舟識海,瞬間便與金靈珠遙遙對立了起來。

同舟心神一動,腳下的祭壇消失。

他循着那一絲意識感應,快速朝着容鈺的方向飛去。

而此時,容鈺與老嫗正面面相對,戚興和步今朝渾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容鈺半點都不覺得害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嫗,諷刺張口就來:“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你也就能仗着修為在我們面前橫一下罷了。”

戚興恨不得撲上去將容鈺那張嘴給堵住,要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啊。

嘴這麼欠,你難道對自己的實力沒點兒逼數嗎?

果然,老嫗被激怒了。

她氣極反笑:“我雖被你們容國逼成喪家之犬,但殺你們卻綽綽有餘。”

她看着容鈺的目光好像看一個死人一樣:“你是容雅的學生,殺了你最不濟也能讓她難受幾天。”

聽到這話,步今朝握着紫蕭立刻來到容鈺身旁護衛。

戚興渾身力量涌動,時時警惕着老嫗出手。

老嫗半點都沒有將他們的姿態放在眼裡,她似哭似笑道:“我青鸞派傳承時久,不曾想竟然一昔毀在你們容國手中。”

“你們將所有刻上青鸞派標籤的人全都殺光,讓人聞青鸞而色變,將青鸞道統毀去再難傳承,你們該死!”老嫗瘋狂的吼道。

“胡說八道!”容鈺氣惱的道他看上去比老嫗還生氣。

他毫不客氣道:“明明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先對我老師出手,被報復了也是活該,怎能厚顏無恥的怪到我們身上,要死也是你該死。。”

容鈺言辭之犀利,簡直是將老嫗的臉皮撕下來放在腳底下踩。

若是旁人,戚興和步今朝還會拍掌稱讚一聲:真勇士,好膽量。

可他娘的這話是容鈺說出來的,他們就只有一個念頭:好想將這貨的嘴給縫上。

求不熊!求不作死!

然而作了個大死的容鈺還意猶未盡的補充道:“你在宗門滅門之際都逃走了,如此貪生怕死之徒,這會兒卻跑出來裝英雄,你吃飽了撐着呢。”

戚興和步今朝:“……”

二人已經絕望了,他們完全不敢去看老嫗那臉色,雖然聽到老嫗被罵的這麼慘,他們心中也暗爽,但是要命啊。

老嫗聽不下去了,她尖聲吼道:“好個小兔崽子,今日我便替你家大人教你個乖。”

老嫗身上龐大的氣勢全部壓來,讓容鈺三人身體一重,好似背了一座大山。

他們呼吸開始沉重,臉色發白,額角的汗水都流了下來。

只覺得在這股力量之下,他們就像無根飄萍一樣無助。

然後,在戚興和步今朝絕望等死的時候,老嫗的氣勢戛然而止。

戚興與步今朝下意識抬頭看去,神色隱隱帶着驚愕和無措。

只見渾身僵住的老嫗從手腕開始風化。

不對,是變成了蟲子。

她的皮肉骨頭一寸寸變成了密密麻麻的蟲子,鋪天蓋地密集的令人驚恐。

當老嫗意識到狀況時,她已經只剩下個腦袋了。

老嫗唯恐這詭異的蟲子會吞噬她的神魂,慌亂的從腦袋中遁逃而出。

沒有了神魂的威懾,僅剩的腦袋也被蟲子吃了個乾淨。

老嫗神魂遠遠看着這些可怕的蟲子,朝着容鈺憤怒道:“是你,你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暗算我。”

戚興二人齊刷刷朝着容鈺看出,完全想象不到這麼恐怖的手段出自他手。

此時,他們與老嫗都有一個疑問,容鈺到底怎麼出手的,別人又是怎麼中招的?

老嫗何等修為,一個照面就失去了肉身。..

這防不勝防的手段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容鈺的嘲諷臉收了起來,他之前極力激怒老嫗,也是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想讓她發現自身的問題,看來效果還不錯。

容鈺面無表情的看着老嫗,語氣陰森道:“當日你突襲老師,讓她命懸一線,我便發誓終有一日要將你千刀萬剮。今日也勉勉強強算被蟲子刮吧,可惜了。”

他嘴角的笑意邪氣冰冷,語氣故作惋惜:“可惜這蟲子屏蔽了你的感知,讓你察覺不到痛楚,真是便宜你了。”

老嫗被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語氣給氣了個倒仰,好在她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不太對,要儘快重塑肉身,這才憤恨的瞪了容鈺一眼消失了。

老嫗離開以後,戚興雙腿發軟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端着茶杯的手都顫抖個不停。

他‘啪’的一下將杯子給碰到了桌子上,黑着臉道:“容鈺,你早有打算為何不告知我們,你差點沒將我們嚇死。”

步今朝點頭附和,這次他確實被嚇得不輕。

容鈺笑了笑,理所當然道:“告訴你們,害怕你們裝的不像露餡兒了,讓那看東西又逃了。”

戚興和步今朝氣得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那老貨這次沒逃一樣。

就因為這個讓他們白白受驚了一回,簡直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