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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嫻一行在華琨等人緊張戒備的心情下,終於平安走出了天塹。

剛剛離開天塹,幾人心頭一松,又感應到了屬於容國的法網。

這原是北趙法網覆蓋的地方卻被容國取代,足以證明這些地方不僅被他們容國打下來了,還給穩定了下來。

容嫻撐着額頭,挑眉一笑:“慕辰他們做的不錯,葉相內政方面也也處理的很穩定啊。”

攆車外,白太尉神色稍稍嚴肅一些,眼裡卻帶着不甚明顯的欣慰道:“陛下這麼誇讚大郎和二郎,會讓他們驕傲的。”

容嫻聲音柔和道:“有太尉在,他們驕傲不起來,他們怕挨揍。”

白師眼皮子一跳:“……”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後,容嫻才後知後覺現自己將天給聊死了。

她清了清嗓子,強行描補道:“其實慕離還是有些膽量的,他就不怕被太尉揍。”

白師在皇帝陛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嘴欠下,臉色徹底黑了下來,連一旁的華琨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白三郎那副為了女人就敢作天作地的精神確實不怕被太尉揍,但這對於一個父親來說,實在是太戳人痛腳了。

白太尉顯然也被噎了一下,從他沉默下去的姿態就能看的出來他心中有多憋悶了。

蘇玄幾人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跟陛下聊天過三句還沒被噎回去的。

跟在蘇玄身旁的碧云:“……”不明覺厲。

不過白太尉顯然不是容易吃虧的主,他決定利用自己太傅的身份讓陛下好好漲漲記憶,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陛下,不知孫聖兵法您可背熟了?”白師面無表情的問。

攆車內,一臉悠閑的容嫻閑適的姿態一滯,她悶聲道:“朕已經背熟了。”

白太尉心情很好道:“原來已經背熟了,那請陛下將其默寫一遍交給臣吧。”

容嫻眼前一黑,萬萬沒想到當了皇帝還要做作業。

見攆車內再也沒有了聲音,白太尉揚起一個不甚明顯的笑意。

陛下這罕見的認慫讓白太尉心情的愉悅程度上升了不止一度。

攆車內,容嫻目光掃過一旁豎著耳朵的倚竹,耷拉着臉道:“出去。”

倚竹立刻站起身朝外走去,嘴角還有些抽搐。

果然陛下的好戲不是誰都能看的。

倚竹離開之後,眸中金芒一閃,勾連容國氣運在攆車周圍布下一層層禁制後,將刻意壓制的修為釋放了出來。

她的境界早已經突破到天仙巔峰,身體修為卻還在地仙巔峰。

容嫻壓抑了兩個小世界的力量足夠她跨越一個大境界提升了。

她盤膝而坐,全神貫注的提升着修為。

純白的靈魂濃度加深,到達了某個程度後,一絲青光蔓延而上。

隨着靈魂染上的青色,容嫻只覺得通體舒暢,好似一直禁錮着自己的罩子被打開,一個嶄新的天地出現在眼前。

天仙一重低階,到了。

容嫻沒有睜開眼睛,她頭頂上空四顆散着各色光芒的靈珠正懸浮在上,隨着光芒的綻放,絲絲縷縷的精純元力鑽入容嫻體內。

容嫻的修為以緩慢卻穩定的度提升着,天仙一重低階、天仙一重中階等等,一直到了天仙五重巔峰。

眼看着修為還要朝着更高的境界衝擊而去,容嫻睫毛微顫,將實力壓了回去,一直壓到了天仙二重巔峰,這才罷休。

容嫻眉宇間一抹紫氣閃過,無形的偉力只是蔓延了丁點兒又快的收攏了回去。

北趙紫郡,這個傳聞中五行秘境開啟的地方已經被各大勢力霸佔。

同舟一身暗金紋繡的華麗黑袍托在地上,烏黑的長平順的躺在背後,眉宇間的雷霆印記好似感應到了什麼閃爍了下。

他眼裡閃過一絲紫氣,那是本體泄露的丁點兒天道之力。

因那一絲紫氣,同舟金芒覆蓋的眸子瞬間帶上了與生俱來的強大力量,生生給人一種極其濃重的壓迫感。

在他身旁的諸葛既明只覺得渾身寒毛直豎,好似一瞬間被一位至高無上的存在盯上,那不容違抗的威壓讓他連眼珠子都不能轉動一下。

好在這股力量只是一瞬即逝,這才讓諸葛既明心頭那種自己是生物鏈底端的惶恐無措沒有持續下去。

但這也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起碼從這時起,諸葛既明沒事兒不敢再往同舟跟前湊。

玄鳥攆車內,容嫻睜開眼睛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天。

她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收斂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換了身白裙,將自己打理了下,這才重新坐回了軟塌上。

容嫻心神一動打開了禁制,有些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問:“到哪兒了?”

她一出聲,外界詭異的沉默了片刻,還是貼身大宮女倚竹率先打破沉寂道:“回陛下,前方就是禮郡,白將軍他們和北趙的使者溫青大人已經在恭迎聖駕了。”

帘子掀開,容嫻從裡面走了出來。

華琨等人第一時間朝着她看過去,現陛下氣色很好,這才放心了下來。

陛下一聲不吭打開禁制與他們隔絕了起來,這一隔絕就是七天,實在是有些嚇人了。

短短几個月的相處,他們差不多都清楚了陛下並不是壽生有限的凡人,她的修為還在,因為陛下並沒有過多的掩飾。

但陛下究竟是什麼修為無人知道,雖然修士修鍊閉關動輒幾十甚至上百年都是常事,可陛下卻從未閉關過,他們也都默認了陛下從不閉關修鍊這件事。

而今陛下突兀來了這一出,連招呼都不打,着實讓他們擔驚受怕了七日。

白太尉沉默了片刻,問道:“不知陛下這七日作甚?兵法可默寫完了?”

容嫻剛剛晉陞修為的喜悅瞬間消失不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最煩寫作業!

但白師不僅是先帝留下來的輔政大臣,還是太傅。

她敢不寫作業,白太傅就敢撂挑子不幹。

容嫻憋悶不已,轉頭就將鍋扣到了大太子的頭上,決定等她空了一定要找大太子好好清算清算。

她耷拉着臉道:“朕這就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