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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嫻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聖言中的威力,那是一種如三火齊聚的灼熱,彷彿一個不經意見便能將人的魂魄燒化。

若是一般的幽魂,肯定早都怕的不行,瑟瑟發抖都是好的。

但容嫻卻面不改死,彷彿感受不到那種疼痛一樣。

她知道自己死不掉,因為不僅有國運和狴犴魔獄庇佑着她,界珠的力量也無時無刻的不再影響着她。

五行力量將這些力量一一轉化成能被她吸納的力量,即便很少,但也足夠讓她保命了。

且顏睿並無惡意。

感受着這滾燙熱度,容嫻恍然想起曾經被遮陽禁毒侵染靈魂的那段時間,那種陰冷的感覺與如今的灼熱成了兩個極端。

在字符環繞着容嫻後,顏睿驀然反應了過來。

對於魂體來說,本身自帶的浩然正氣的文字都很有殺傷力的。

他臉色一緊,急忙在蓮花上一點,蓮花上又一次飛出一道比之前更明亮的金光飛到了容嫻身上。

這股力量與容嫻融為一體後,容嫻很清晰的能察覺到字符帶來的灼熱感削弱了很多。

透過一道道極具威脅的浩然正氣,容嫻的目光落在了顏睿身上。

她沒有出聲,但那逼人的視線顏睿還是能感覺到的。

他有些頭皮發麻,臉上不禁有些內疚。

是他忘記了聖言有傷害魂體的能力,這才導致了這姑娘承受了痛苦。

可顏睿又有些糾結,因為他每次正兒八經的說話,都會被藜蘆給一路拐到了天邊去,這也就造成了他花費大量精力要將話題拐回來,把正經事卻給忘了。

但無論如何,這事兒是他沒有考慮周到。

顏睿很有承擔道:“藜蘆姑娘,你還好嗎?剛才是我一時疏忽,這才讓你……”

“你的招式很漂亮,能不能教我?”容嫻忽然打斷他的話說道。

顏睿:“……”鬼是不能學的。

儒家的東西不是不能交給別人,但你最起碼能養出浩然正氣啊。

但魂魄養什麼,鬼氣嗎?

但顏睿覺得自己拒絕的話不能說的太直白,他剛讓人家小姑娘難受了,這會兒再不近人情一下,這次任務很可能要涼。學霸聊天群

他糾結了下,斟酌着詞彙道:“藜蘆姑娘活着的時候有什麼夢想?”

容嫻眨眨眼,不假思索道:“當大夫,如今我還是想當大夫。”

顏睿對於這個夢想沒有發覺任何發表任何意見,他針對容嫻卻猛誇了起來:“藜蘆的夢想很好,濟世救人,讓承受病痛的人擺脫痛苦,真是慈悲心腸。正所謂種善因得善果,你這麼善良,下輩子一定會有一個圓滿的人生。”容嫻聽得嘴角上揚,眉宇間一派怡然自得:“繼續。”連話里的槽點都沒有原則性的忽略了。

顏睿臉皮一抽,他就知道一旦開了這個口子,這姑娘很可能就停不下來了。

“嗯?繼續,別停。”容嫻語氣含笑道。

儘管他依舊看不清這姑娘的表情,但那愉悅的聲音讓他都忍不住嘴角上揚。

顏睿:“……”

他並不想會心一笑,好么?

顏睿一時囧在原地,這種詞窮的窘迫別人是無法體會到的。

他明明學富五車,學識淵博,學……

顏睿:“……”

顏睿一抹臉,認真說道:“我覺得藜蘆姑娘若是大夫,定然會是所有病人的福氣。”

他腦中靈光一閃,問:“我這裡有本醫書的孤本,你要看嗎?”

容嫻頓時抬眸,朝着顏睿露出一個欣喜的淺笑:“好。”

顏睿當即如蒙大赦,立刻從自己的書袋中拿出一本有些破舊的醫書,剛準備遞給容嫻時,才意識到她現在只是魂體,看上去還那麼弱小,肯定觸碰不到醫書。

顏睿訕訕道:“藜蘆姑娘,我念給你聽罷。”

容嫻用稀疏平常的語氣道:“嗯,念吧。”

顏睿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又是這紆尊降貴的調調,好像他給她辦事是理所當然,是他的福分和榮耀。

顏睿長嘆了口氣,這姑娘就是有本事一句話讓人火冒三丈。

容嫻見他沒注意到這些字符,眸中紫芒閃爍了下,那些字符一滯,又重新恢復,好似跟之前沒有半點不同。

顏睿抬起頭來,剛準備說什麼時,纏繞在容嫻周圍的金色字符閃爍着流光飛回到顏睿手中的書里。

他掌心在書上一抹,一道道信息顯露了出來。鑽石男神:逼婚前妻

性命:藜蘆?

籍貫:容國?

生辰年歲:比您小。

死因:可能是嘴太欠。

實力:弱雞。

顏睿:“……”書壞了嗎?

名字和籍貫後面是不確定的疑問這也就罷了,後面的死因和實力都描述的有毒,唯獨年齡還正常些,偏偏當事人還笑着問道:“先生可查出我的死因了?”

顏睿尷尬極了,他輕咳一聲,想要將手裡的書挪開,容嫻猝不及防已經站在了他身側。

顏睿:“……”明明是個弱雞,怎麼行動這麼迅速。

剛這麼想完,他捏着書的手緊了緊,忍住將這抽風的書扔掉的衝動。

“哦——”容嫻意味深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回過神來的顏睿表情都木了,那種滿滿的羞恥感和尷尬讓他想要捂臉逃開。

但他也知道這不可能。

顏睿只能癱着臉假裝面無表情:“這本書亂寫的,藜蘆不用在意。”

容嫻倒也沒在意,只是覺得很有意思。

她之前只是蒙蔽了自己的生辰和真名,這書算不出什麼也正常。

可這麼明顯的污衊她弱雞就讓她不樂意了。

感受到身邊這人的不愉快,顏睿立刻將書給收了起來,若無其事道:“藜蘆,你侄兒在哪裡?”

容嫻細細感應了下,說:“他在紫雲道場附近。”

容嫻嘴角微微翹起,原來在北趙啊,她也許久未曾見過應平帝了,也該打聲招呼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怕鈺兒遇上了趙滬那個衰神。

若鈺兒真被剋死了,她哭都沒地方哭。

對於儒家的人來說,沒有選擇立場時,去哪兒都一樣。

所以聽到容嫻說的目的地,他沒有半點猶豫道:“那我們走吧。”

雖然有他的幫忙,藜蘆的神魂在凝視,可不屬於人間的非要留在人家,擾亂了陰陽總會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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