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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您可讓我好找啊!”崔顥快步走到君臨夏面前,語帶抱怨的大聲道。

想他辛辛苦苦找了這兩人那麼久,可這兩人此刻卻一臉輕鬆愜意的模樣,崔顥便覺得艦船上再沒有比自己更憋屈的人了。

“你找我做什麼?”君臨夏問道,眼中全是戲謔。

崔顥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過想起上司的交代不能耽擱,還是忍下憋屈認真回道:

“君小姐,君帥讓我領您過去。”

“讓我過去做什麼?不怕我耽擱她日理萬機嗎?”君臨夏笑問道,嘴上沒答應,但卻沖崔顥抬了抬下巴,一副趕緊前頭帶路的欠揍模樣。

她在艦船上的這些天,天天打着君臨天的名號四處晃悠,加上她那張毫不客氣的嘴,在艦船上已經是無人不曉的人物。

對於她這欠揍的神情以及態度,整個艦船上的人都有所耳聞,不過是短短三天,已經成為眾士兵最厭惡的人。

此時此刻面對她這樣的表情和態度,崔顥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

他走在前,一邊領路一邊搖頭回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您去了就知道了。”

君臨夏挑眉,心智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不再詢問。

整艘艦船一共由250個方型組合飛船組成,按照5乘5,一層25艘飛船的排列順序,一共排了10層,而君臨天的辦公室在艦船最頂層。

搭乘電梯一路往上,大約一分鐘後,十層到達。

一到頂層,整個視野都開闊了,這一層的組合飛船採用的是半透明的外壁材質,一眼望過去,能夠清晰看到艦船外面的景象。

橘紅色的大地,鮮紅色的植被和山巒,整個世界之中好像除了紅就沒有別的色彩,十分亮眼。

這裡的天空中沒有太陽,但卻有一層淺藍色的光,給整個紅色世界帶來了光亮。

君臨夏母子跟着崔顥一邊走一邊看,一大一小面上全是歡喜的神色,崔顥看着二人這歡喜的神采,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等人是不是來這邊旅遊的。

不對呀!他們是來打仗的好嗎!能不能嚴肅點?

似乎是感受到了崔顥心中的怨念,君臨夏低咳兩聲,逐漸收起了面上的歡喜。

只不過那帶着愉悅的輕快步伐還是泄露了主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不多時,君臨天的辦公室到了,瞥見房間內還有其他人在,崔顥領着君臨夏母子進去,把人帶到了等候室。

“先在這裡等一下,君帥應該很快就好。”崔顥交代着,轉身去倒了兩杯能量飲料過來,放在母子二人面前的桌子上後,便立在一旁靜靜等待。

等候室與君臨天辦公室之間只隔了一堵半透明的牆,而且並沒有隔音,辦公室里的對話坐在休息室里的人只要側耳傾聽,便能聽得一清二楚。

君臨夏抬眼望去,便見到一名穿着深藍色軍裝,手持軍帽的白面男人正站在君臨天辦公桌前說著什麼。

語速極快,神態激動,看起來倒是更像是說客而不是要上戰場的士兵。

“他是誰?”君臨夏問道。

她沒有回頭,但崔顥就是知道這話是在問自己,淡淡回道:“是負責對外交流的池遠少校。”

“哦?”君臨夏饒有興緻的轉頭望崔顥肩膀上看了一眼,見到他肩膀上的肩章,嘴角緩緩翹了起來。

“你多大了?”她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

崔顥一怔,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弱弱回道:“32了,怎麼啦?”

“沒什麼,只是同是少校,人家看起來比你年輕很多啊。”君臨夏戲謔道。

崔顥:“......”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

君皓看看媽媽,又看看崔顥,小口小口喝着能量飲料,表示自己不懂大人的惡趣味。

辦公室能的池遠少校好像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原本站得筆挺的軍姿,此刻居然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君臨夏挑眉,側耳細聽,越聽,面上的神色越發不可琢磨。

“君帥,我是很認真的在給您提建議,我並不提倡以暴制暴,這樣的方式只會激起群眾的逆反心理,咱們要的是長久的和平,而不是短暫的鎮壓!”

“我想您應該知道君臨夏上將,我有幸在聯盟第一軍事學院圖書館內翻閱過她的外交手記,君臨夏上將在她的手記中有提到,暴力不是平息戰爭,而是鼓勵戰爭,秩序才是和平的終結者。”

“君臨夏上將的手記中還提到過,想要對方臣服於你,首先你要了解對方,同時也讓對方了解你,只有建立在彼此信任的的情況下,對方才會聽你說話。”

說到這,他激動的動作停了下來,站着筆挺的軍姿,誠懇道:“所以,我希望您讓我去試一試,我有足夠的耐心去觀察了解他們,實在不行,您再選擇以暴制暴,行嗎?”

說著說著,神情逐漸由懇切變為哀求,他痛心道:“暴力就會有流血,就會有犧牲,每一條生命都是那麼寶貴,我想君帥您也定也是一位愛護自己士兵的人,所以,我懇求您,先讓我試一試吧。”

他的語氣實在是具有感染力,在他的遊說下,君臨天冷漠的表情有所鬆動。

她先看了眼休息室內自顧淺笑的君臨夏,眼中的冷漠逐漸染上了笑意,只看得一臉焦急的池遠莫名其妙。

但同時,他心中的期待也越來越濃。

短暫的安靜後,君臨天審視的看着他,問道:“你認為你有幾層把握?”

“四層!”池遠激動的回道,復有害怕這個概率沒有多少說服力,狠狠咬了咬牙,又道:“六層!只要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去做這件事,我有六層把握能夠完成任務!”

君臨天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抱歉,工會等不了一個月。”

聽見這話,看着君臨天無奈的神情,池遠心中燃起的期待逐漸被失落和一種壓抑的自我厭棄籠罩。

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而後嘆了一口氣。

可就在他以為事情沒有轉機,垂頭喪氣的準備轉身離開時,一道略有些沙啞的女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