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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果不像孟約,他是真的喝起酒來,連他自己都怕的酒量,何況他不止有酒量,還有久經考驗的滿點勸酒技能。結果是小美人們沒能報着“仇”,反而添了新“仇”,王醴把小美人們的郎君全喝倒了。

孟約:“頓時覺得臉上有光,什麼臉都掙回來了呢,我是喝點酒就倒啊!”

感覺以前在小美人們面前,因為喝酒丟的場子,今天全叫王醴給她找補了回來,這滋味倍爽快。

“便是我這麼讓年年臉上有光,年年也還是更愛你的小美人。”

孟約:……

“師兄,你要不要這麼萌。”

在深刻理解了“萌”這個字的含義後,王醴認為大概全天下,也只有孟約會覺得他萌:“累不累,要不要叫馬車來?”

“不累,我還想同師兄去布坊看看呢,也不知道織造坊來的官吏學得怎麼樣了。”機械廠是直接搬到了譙郡城外的,這段時間連總管着布坊織坊事務的大管事也很少關顧這邊,孟約便想去看看。

王醴看天色還早,便也沒攔孟約,但還是叫了馬車來,去織坊布坊的路有點遠。兩人乘上馬車,一路往布坊織坊去,到布坊時,布坊織坊的工人已經全部來上差。布坊織坊的兩位管事聽到孟約來的消息,趕忙出來迎接:“小姐身子重,先喘口氣歇會兒,不忙事兒。”

“我是來看看織造坊的官吏在織坊布坊過得如何,也是臨行時爹吩咐的,他記掛着老同僚呢。”孟約說罷又笑着開口,“爹也惦記着你們吶,端陽節還遠着,就吩咐廚下琢磨各式花樣的粽子,廚娘還給掩了不少鹹鴨蛋,滋味可好啦。”

管事們雖然不知道鹹鴨蛋和端陽節有什麼干係,但主家一番心意,斷沒有不領情的道理,自然是滿臉笑意:“老爺長情,總惦記着我們,我們也惦記着老爺呢。織造坊來的上差在我們這都頂好,應當再過十天半個月就能返南京,不過他們提出,到時候要帶一批紡機和織機走,不知道機械廠那邊趕不趕得及。”

“這卻要問機械廠,應當可以,回頭我問問,不管得着什麼信兒都給兩位管事送個消息來。”孟約說著又問了問織坊布坊的日常運營生產,再到坊里走走轉轉,問問工人們有沒有什麼難處。孟老爺素來體恤跟着他幹活的,斷沒有在報酬上苛刻的道理,是以工人們都頂好,管問什麼問題回話時都帶着笑模樣。

織造坊的官吏見了孟約,亦是含笑招呼,顯然在織造坊這段時間過得十分不錯,孟約也就安下心來。

晚上孟約還要同王醴一道去吃婚宴的正席——男方家跟孟家也熟,所以不僅中午的正席要吃,晚上的昏禮,孟約也還得去參加。王醴見夜裡有些風涼,又繞回家去給孟約加件外披,孟約也不拒絕,晚上確實風大,她也不想凍着自己,何況肚子里還有個小的呢。

別說,隨着肚子越來越大,臨產期越來越近,孟約越來越能感受到為人母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有很多的期待,也有一點點擔憂,有許多無處安放的愛,也有一點點畏懼,也許每一個初生的生命,都是在父母這樣的千萬般情緒中降生到世間的。

“師兄,他真的好乖哦,一點都不鬧呢。”就是醫師也奇怪,人家孕婦反應大破天,到她這沒風沒浪就過來,白叫王醴擔心那麼多,也白叫孟約跟着擔心那麼多。

“臭小子,敢不乖,打屁股。”王醴說著輕輕碰了一下孟約的肚子,小傢伙很給臉的輕輕伸展了一下腿腳,王醴笑道,“還在肚子里就敢跟為父對着來,看來也就對年年你乖,對我可不乖。”

“什麼話,說得好像父子倆天生是仇人一樣。”

王醴:“把我閨女弄沒了,當然是我仇人!”

孟約不由笑出聲:“不許再說,聽說小孩子最小氣,你這樣說,他真會記仇的。師兄,不管兒子還是女兒,你都要愛,這可是我們的孩子,你要愛屋及烏,不然對我算什麼真愛呢。”

“是是是,年年說得在理。”

說話間,阿尋妹子的郎君家到了,孟約和王醴下了馬車,見到小美人時,小美人們齊齊瞪她:“我們就說阿孟怎麼一點不心疼,原來是不必心疼,倒是我們該心疼才對,多能喝啊,一個人喝趴一桌人。”

“就問漲臉不漲?”

“呸,你個沒臉沒皮的小妖精。”

“就是,呸她,居然讓我郎君喝得那麼醉,到現在都還暈乎着呢。”

“就問你們漲臉不漲,我從前丟掉的場子找沒找回!”

“真是學壞了,從前的阿孟多好,果然南京是個大染缸,連我們阿孟這麼乖的,到南京後都學了壞。”

小美人們遂又鬧作一團,左右儘是相熟的人家,看着她們,也都含笑看着:“阿孟如今可了不得,戲文寫得那樣好,早在鹿邑時卻沒看出來,不然早該叫阿孟寫給咱們看。”

“那可能是在南京受了薰陶,不是說南京城裡,連叫賣的小攤販都能寫一手漂亮小楷嘛。”

“說起來,阿孟吶,《疾風令》里張以達最後下場如何,是否得了惡報?”

孟約:這個真不能劇透,不好意思,越是對着家鄉人,我越不忍心剝奪你們最後的酸爽!

“那還用說,張以達必需自食惡果。”要不是人家正舉行婚禮。不好說“死”這個字眼,八成會直接說“張以達必需死”。

孟約默默看一眼王醴,卻見王醴也正看着她,孟約遂訕訕回個笑臉:“大喜的日子,咱們不說這個。”

“也是,那就說說阿孟的美食繪本畫得怎麼樣了,說起來,我外甥還給阿孟姑娘送過食譜呢,他家祖上三代都是宮裡的御廚。”

“我也託人送了一些乾貨,就是不知道阿孟做沒做,愛吃不愛吃。”

一圈下來,孟約發現,最支持她的還是鄉親父老,這些縣壕們不遺餘地的每到一個地方,就搜羅食譜或食材,然後往回給她送上門。孟約被鄉親父老們深沉的愛感動得熱淚盈眶,頻頻舉杯致謝,雖然是白開水,但大家也很領她的感激之情。

孟約:大家要是能少給我寄點就好了,即使常往工學院送,家裡已經有些放不下,天知道家裡屋舍那麼多那麼大,竟還能沒地方放,有多虐我爹那熱愛闊屋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