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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慣例,三更是早八午一晚七~明天還會有三更奉上喲~

排戲的時候,原班人馬拍電影,準確的說,拍連載半月更劇。

拍之前,就知道這回的戲要錄音,而且要對得上口型,光為這,電影學院又新開設了兩堂課,一堂官話課,一堂台詞課。官話由國子監派出博士教導,台詞課則由常抱雲的師兄來主講,雖然人家已經久不登台,那是因為支撐不下來一場戲,但講講課是沒問題的。

常抱雲的師兄,哪個都比常抱雲牌大,來講課誰人不服氣。

“阿孟姑娘,還是感覺有些不足之處。”

“什麼不足,指電影還是指別的什麼?”

“戲班裡的學徒也好,成名成家的角兒也好,真正讀完蒙學的都不多。涉及到電影的一些知識,任憑工學院的學員在台上怎麼講,他們也不是很能聽明白。電影學院不止有演員,還有將來要做導演的,還有影畫師,燈光師,及服裝道具師。不說別的,只說燈光,學員們講得口沫橫飛,下邊聽得暈暈陶陶,根本像聽天書。”這些分門別類,還是孟約分出來的,所以常抱雲脫口而出也是導演演員道具燈光。

孟約光只聽常抱雲講,都能想象到那畫面,工學院的學員們都是受過嚴格的學院教育的。大明的教育分蒙學和學院教育,蒙學一般為五年類似小學,學院教育類似初高中和大學。和很多蒙學都沒讀完的戲班學徒相比,工學院的學員們少說受過整整二十年的系統教育,便是最後成了工科男,人家的文化課也杠杠的。

且不說其他,就說學員們的外語水平,孟約這樣受過大學教育的,都只能望洋興嘆,寫個大大的服字給他們,可想面知,學員們的文化水平有多高。

“以後,也要讓孩子們讀完蒙學,再受幾年學院教育,然後進入電影學院來學習。或者電影學院也可以直接招收蒙學結業後的學生,從基礎一點點教起,既教學問,也教演戲,如此一來問題才能得以解決。至於眼巴前的問題……暫時讓會的先學,不會的安排學別的吧,不要耽誤了。”學問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塞進人腦子裡的,眼下要緊的是解決就業問題,畢竟從前他們在戲班每月有月錢可拿,學徒雖然少卻也同樣足夠養活自己。

常抱雲也是這樣安排,他也是為以後的問題來同孟約說,現在聽孟約這樣一講,頓時便有了眉目:“也是,我總想着以後也是這情況,沒想以後情況會變。不然,從今年十月開始招收一批蒙學畢業的學生,先試着看。”

“如此正好。”

說完電影學院的事,常抱雲就問孟約《緝兇錄》九本十本畫得怎麼樣了。

王醴每天晚飯後都會幫孟約畫個把時辰,《緝兇錄》的進度嗖嗖往上飛,第九本已經畫到一半,第十本的分鏡向孟約已經全部畫好,正和王醴一塊畫第九本呢:“放心,再不會耽誤進度,不過,《緝兇錄》可能不會像以前的繪本一樣,畫個十幾本就結束。從三司和應天府取來的卷宗里,有好些可寫的,我就想有不能畫長一點。”

“長短無礙,若案情安排得當,長一些也挺好。”反正只要是打鼓人的戲,只要主角是太祖,常抱雲覺得大家能看一百年都不厭倦。而且,太祖變成小孩這個梗,估計大傢伙兒每看一次,都能樂一次,絕對不帶嫌梗用老的。

以及,《緝兇錄》委實有很多有趣的梗,比如白天接觸過兇手,晚上會變小孩子,比如太祖是穿過打鼓人所有戲的太祖,再比如場場戲死人,平均每場戲死一個半。為平衡“死”太多人導致看戲的人覺得身邊不安全,曹仲侖還費了好大勁去安排,甚至還動用了孟約這些年一直在捐資建設的心學來輔助。

陳恂他們有感孟約孜孜不倦,勸都勸不回的捐資,特地鑽研了所有的卷宗,配合劇情,安排各種心學上的解釋。同時還要按孟約的建議,不要讓人有一種“社會對不起我,所以我變態我殺人,我童年有陰影父母離異家庭不幸福,所以我墮落我殺人”的理所當然認知。

要有對比,要傳遞“這世上遭遇不公的那麼多,有的人變態,有的人卻在變態的環境中掙扎着長成亭亭高樹,沐浴燦爛陽光。所以,不要為自己的墮落找借口,也不要因兇手曾遭遇的不幸而產生同情”的思想。因為孟約不希望有朝一日,有人對殺人兇手,對強X、搶劫的犯案人抱以同情,對於一切罪惡,法律的嚴懲才是最好的救贖。

王醴這天被通政使招去陪同看《緝兇錄》,看完後,通政使問王醴:“下戲演什麼案件,略微透露一點就成。”

因為繪本早出了,王醴倒也沒藏着,他又不是堅定不劇透原則的孟約:“名為《同命》,是講兩個際遇差不多的角色,年齡身高處境都很相似,年幼時的遭遇也很相似。”

通政使聽到答案表示滿足,再多劇透他也不要,他還等着到時候新新鮮鮮地看第二場戲。

王醴卻對孟約為什麼這麼安排產生疑問,回家問孟約:“年年為何把《同命》這場戲安排在第二場?”

“因為我想奠定下整部戲的根呀,種子下土,遲早要生根發芽長成大樹,不從根上開始下工夫,便要到枝枝葉葉上去動手,那多麻煩。”孟約對整部戲有的立意就是——所有對命運不公的抱怨,都是你對自己無能的憤怒,“命運再如何不公,也大數人迎風雨而上,只有無能之輩才將一切歸咎於命運,怪責於社會。”

王醴看着孟約,忽笑意溫柔:“我的年年,果然是小甜甜,甜得跟蜜一樣。”

孟約:“啊……”

這家哪來的,怎麼就忽然甜言蜜語來撩她,不是在說《緝兇錄》第二場戲嗎?

王醴:這不是你給我的讚歌嗎,比起《疾風令》,《同命》才真叫是正兒八經的讚歌呢。

孟約:你想得未免有點多。

“呀,王小二踢我了耶。”

王醴:看在讚歌的份上,王小二就王小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