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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瞭然轉念又一想,感應不到問題不是說就沒有問題,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神識出看不破真相?

瞭然的神識本來就比一般修鍊者強,而自上次與素辛分開後又有了些領悟,實力提升了一個境界。

神識也增強許多,現在與結丹期差不多。

在這之前,瞭然還從來沒遇到過自己神識感應不到的陰邪之物。

所以她對自己的神識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但是這次遇到的事情的確太詭異了,不管怎樣,沒有遇到並不代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其實就在瞭然和攸平借宿這對老夫妻家裡的那天晚上,當她聽到他們講的關於土包村的故事時,她就打算在第二天離開時再去那個村子看看。

看看到底是自己神識感應錯了,還是兩位老人在那裡危言聳聽。

沒想到第二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現在趁着天空放晴,攸平又在休息,她趕緊朝村子方向跑去。

瞭然現在身手也是非常的敏捷,即便不用輕身符之類也能在山路上奔跑如飛。

她清楚記得來路,傍晚時分和攸平兩人用平常速度也才用了不到半個小時,若換成她現在的速度,最多一刻鐘就到了。

可現在的情況是,她已經跑了將近半個小時了,卻發現那座荒草的山坡仍舊在前方…

她腦中頓時警鈴大作,鬼打牆!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也遇上鬼打牆?!

讓她心裡無比忐忑恐慌的是,她的神識對周圍一切依舊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陰氣,也沒有血煞和怨氣之類。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就在她停下來,心中惶惶然的時候,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瞭然驀地轉過身,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是那位老伯。

他腰背有些佝僂,肩膀上扛着一柄鋤頭,正充滿關係又無比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瞭然眼睛緊緊盯着對方,神識,精神力……她手驀地一揮,一張靈符出現在指間,忽地點燃,片刻成為灰燼,被她口中輕輕一吹。

那黑色的細灰便畫作一團煙霧一樣,撲向老伯面門。

老伯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完全反應不及的樣子,眼睛下意識一閉,哎喲一聲,便用手背去揉眼眶。

“姑娘,你你這是怎麼了?這大白天的燒什麼紙啊…”

瞭然心中駭然,剛才自己用了所有能用的一切手段……她居然仍舊沒有“看”出對方什麼來頭。

但是現在,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個老伯……不簡單。

剛才,她雖然燒了符紙,並且在普通人眼中也是有細細的煙灰……

但實際上這是一種特殊的靈符,是可以檢測死人和活人的。

如果是活人的話,在接觸到身體的時候,就會自動消失無蹤,不會留下絲毫痕迹。簡言之,絕不會像沙子迷了眼那種。

但如果是死人的話,接觸到對方,就會猶如火燒火燎一樣的疼痛,從而現出原形。

現在的情況是,對方的反應是介於兩者之間。

瞭然再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結合起來,頓時間,背上就起了一層冷汗,把衣裳弄得濕漉漉地黏在身上。

老伯揉了揉眼睛,再次抬頭看向瞭然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瞭然此時已經確定這個地方有“鬼”,所以見對方依舊充滿關切和擔憂的神情時,竟覺得充滿陰冷殺氣!

“姑娘,已經晌午了,你大嬸子已經把午飯做好了,我是來叫你去吃飯的……”

瞭然猛地想到攸平,對方現在已經“躺下”,莫非就是因為吃的東西的緣故?

她的修為畢竟要比攸平高很多,所以還能扛得住,但是現在也逐漸感覺有些體力透支。

她連忙跑回去。

才走幾十米,就看到那座熟悉的讓她心中發毛的小院子出現在前方。

屋頂上依舊炊煙裊裊,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飯菜香氣傳來。

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勾起她的食慾。

其實這種特別餓特別想吃的感覺,她自從進入築基以後便沒有了。

她想到,自己早上才吃過飯……剛才上山,下山……前後加起來不過兩個小時左右。

現在遠不到晌午,關鍵是……這種飢餓想要吃東西的感覺,讓她心情更加惶恐和急切起來。

三兩步進入院子,正要看到圍着圍腰的老婆婆從門內一邊揩着手,一邊走了出來。

看着她,顯得非常高興和親熱的樣子。

“哎喲,姑娘你回來了啊。我已經把午飯做好了,正要叫老頭子去叫你呢……”

瞭然感覺自己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腦海中無數思緒在翻騰着,混亂成一團糨糊。

從潛意識伸出一種意念,想要把這一切都撕破……

將面前的一切假象都戳破,撕破這兩個……“東西”的偽裝。

可,可是……

瞭然稍稍閉上眼睛,一遍遍地告誡自己不,不能衝動,不能亂了自己的陣腳。

關鍵是現在自己連對方的一點破綻都沒有看出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對所發生事情進行分析後的推論。

就之前經歷的和眼前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裡有“問題”。

可見對方的道行比她還高。

關鍵是對方現在還沒有對她撕破臉,一方面是因為可能某些條件還沒有完全達成,另一方面……或許也是因為她和攸平兩人都表現的非常的“順從”……

可不是么,從前天晚上借宿,昨天因為大雨逗留,今天攸平躺下……

這一步步的,可不就是完全按照對方所“安排”的那樣么!

當瞭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臉上已經換上之前的樣子,一邊應着,“真是對不起,跟你們添麻煩了……我先去看看我同伴怎麼樣了……”

當瞭然走進屋裡後,站在她身後的大嬸的視線便如同蛇一樣陰冷地黏在瞭然的身上。

而後,外面的老伯也跟進來了,老伯朝老婆婆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兩人慈愛的面容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投出絲絲陰冷的氣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