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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可能性唐弘業也是相信其存在的合理性的,畢竟從現在的種種跡象來看,這種可能性是比較說得通的一種,但疑問也仍然不少。

“問題就來了,我和侯常勝之間的那個幫他傳答案的辦法,誰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跟別人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所以我從來就沒有對其他人特意講起來過這件事,包括你在內,如果不是這一次侯常勝寄了一封奇奇怪怪的‘舉報信’過來,我連跟你都沒想起來過要把這件事特意拿出來說一說。”唐弘業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如果說綁架侯常勝的人知道這一點,還利用了這一點,那這個人跟侯常勝的關係有多熟?”

“你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那是因為你不過是在考試的時候,自己答完了題之後順手幫自己的好朋友,不算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以除非有人問起來,否則也想不到要跟誰主動去提,但是對於侯常勝來說可能就不太一樣了。”杜鵑倒是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難以解釋的,“對於他來說,學習成績常年吊車尾,如果沒有你們兩個當初的這個辦法,因為考試不及格每次都被父母打罵這都還是小事,他的畢業證能不能順利到手,這都是另外一個問題。對於一個靠自己完全搞不定考試,甚至畢業都有困難的人來說,不管是用能不能見得了光的方法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我覺得對於侯常勝來說,當初靠打小抄及格什麼的,這可不算是什麼丟臉的事兒,說不定他還覺得是他跟你很機靈,很有辦法的一種表現呢,是那種喝幾口酒一高興就可以拿出來的談資。”

唐弘業聽杜鵑這麼一說,也覺得似乎是有些道理的,以他對侯常勝的了解,這種事情侯常勝還真的是做得出來,這個傢伙從來就沒有覺得考試作弊是什麼丟臉的事兒,哪怕他自己是那個如果不作弊就沒有辦法及格過關的人也一樣。

再加上侯常勝的個性也的確是健談,他腦子挺機靈的,屬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絕對心裡有數,不管你怎麼跟他套磁,他都不會輕易的鬆口泄露出來。但是反過來,如果換成是什麼他覺得無關緊要的事情,那他可以很輕易的作為談資拿出來跟別人分享,不管是很熟悉的老朋友,還是剛剛認識的人都無所謂。

如果只是單純的考試傳一傳小紙條,好像也有些不值一提,但是當初他們兩個人設計出來的這個辦法就不一樣了,一來這個方法本身是比較巧妙的,二來除了方法巧妙之外,這個辦法也需要配合的兩個人頭腦都比較靈光,兩個人有一個頭腦不夠聰明,或者是實力不夠強,這個辦法都沒有辦法順利實施。

首先作為提供答案的那一方,唐弘業需要首先確保自己有充分的時間去答自己的試卷,保證答案的正確率,同時還得把給侯常勝需要的答案隱藏在一堆跟考試沒有什麼直接聯繫的廢話裡面。

其次,侯常勝作為打小抄這件事的信息接收一方,任務也一樣是不輕鬆的,他需要從唐弘業傳給自己的內容裡面找到隱藏着的標註了小點兒的關鍵字,並且正確領會這個字的含義,寫到自己的答案裡面去,如果他找不到,或者找到了也理解不了唐弘業想要告訴他的內容是什麼,那這一切也都是白費。

所以拋開了打小抄作弊這件事本身的性質,單純看待整個的操作過程,似乎對於侯常勝而言,也的確是一個可以從來吹噓自己頭腦的小小談資。

“所以說,這個人必須是認識我,也認識侯常勝的,”唐弘業擰眉沉思,“想要認識侯常勝其實很簡單,他那個人,隨便跟他聊幾次天,他就能跟人家稱兄道弟的,這種學生時代打打小抄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想着怎麼隱瞞。唯一的問題就是侯常勝平時是不在A市的,假如說綁架他的那個人,跟我認識,為了報復我,特意跑回咱們老家那邊去接近侯常勝,這未免也太投入了吧?而且還要事先知道咱們有一個同學聚會,並且聚會地點就設在A市。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未免對我的事也了解的太全面一點了吧?而且這人在侯常勝身上也不可能花的心思少了,畢竟根據咱們掌握到的情況,侯常勝當時都已經準備回自己的短租房去跟老婆和好了,但是接了一個電話之後,他又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身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說明什麼問題?說明那一通電話裡面有人給出了足夠讓他打消回家念頭的理由,這就需要侯常勝對那個人有一定的信任基礎了。”

“在那之前侯常勝就查不到外面賓館酒店的入住記錄了,這本身也能說明一定問題吧?”杜鵑在一旁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侯常勝除了第一晚住了酒店之外,一直到徹底失蹤之前,應該都是和後來綁架了他,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的那個人住在一起,所以在他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對方才能夠在一通電話當中給出一個讓侯常勝相信的理由,明明都已經離開了‘魔鬼窟’,又重新返回去了。”

“能讓侯常勝願意放棄住酒店,而選擇跟對方住在一起……”唐弘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幾個被侯常勝借過錢的同學,都應該算是咱們同學當中跟侯常勝關係比較好的了,而且他們都已經在聚會結束之後就回了家,根本沒有在A市逗留,所以他們肯定是可以第一時間排除掉嫌疑的,而其他人,尤其是家在A市的那幾個人,跟侯常勝的關係都普普通通,沒有好到了可以讓侯常勝去家裡面住的程度。侯常勝那個人別看跟人交往大大咧咧,也別管他老婆那個人有多不可理喻,他本人我是清楚的,能不給人添麻煩,他就不會因為捨不得住酒店的錢,非要跑去別人那裡借宿的。”

杜鵑沒有說話,她和侯常勝不算特別熟悉,只是因為唐弘業的緣故,所以才會有一點簡單的交流,那還都--

是兩個人在一起之後,這一次同學聚會之前的事,所以侯常勝的個性是什麼樣的,唐弘業比較有發言權。

唐弘業眉頭緊鎖,覺得這件事裡面有太多讓人想不通的地方了:“為什麼偏偏是侯常勝呢?就算是針對我,為什麼偏偏要對侯常勝動手?是因為他剛巧這個時候跟自己老婆吵架,離家出走,所以讓人有機可乘了?可是從其他跡象來看,這根本就是一起有預謀有計劃的行為,不可能是因為侯常勝恰好有這麼一個境遇,所以就臨時起意的對他下手了啊!”

他說完這話之後,臉色一凜,看了看杜鵑,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又因為有顧慮,所以沒有能夠說出口。

不過就算是他不說,楊成也已經猜到了唐弘業想要說的是什麼,因為他也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唐弘業或許也是出於一種忌諱的心理,但是他作為領導也好,作為旁觀者也好,卻不能和唐弘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