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比他還簡單。
“好。”
竹子笑看她一眼:“我怎麼沒想到讓你當一當瘟神呢?”
夜溪臉一綠:“我被人罵瘟神的時候還少?”
輪迴轉世的時候，瘟神掃把星天煞孤星，她輪番做了很多次呢，當然，她還被喊為北斗紫微過呢。
經歷相當豐富。
“那只是諢號，該讓你被製成瘟神體會體會的。”
夜溪冷哼:“體會什麼?被和尚道士潑狗血倒香灰以功德滅?引起凡間大亂地府能樂意?你就不能讓我好?”
“現在不是對你好?總是對你好你也會有壓力的。”
夜溪冷眼:“謝謝，你對我的不好一直足量。”
竹子:“所以我很認真的在做老父親。”
眼想瞎。
竹子將四兄弟放出來，夜溪大驚失色，怎麼胖——不，腫成球了?
四兄弟艱難捂着嘴，胳膊又圓又滾，將將夠着嘴，不敢說話，眼縫裡閃啊閃。
竹子幸災樂禍:“怕你創世不夠用，吃太多。真貪心，你創世失敗的話，他們死定了。”
夜溪瞪他，你就不管?
忙讓他們進自己空間。
“快，快，創世。”
竹子並未再嘲笑她，抓她進虛空，一路疾行，到達虛空中的某處神秘之地。
一片暗紫之海，突兀出現在虛空中，有波濤浪花，卻沒有岸。
夜溪一怔:“雙生鏡?”
並不是，這只是一片海，沒有鏡，且那海水也並不是真的。
進去才發現，那看似是海水的紫色物質，其實是細膩的紫色顆粒。
“這是——法則?”夜溪驚訝，掬起一捧，手心裡寒涼直襲心口，打了個激靈。
竹子:“法則粉末。”
夜溪:“哇——咱家好有錢呢。”
竹子:“以往幾代覺得身負的法則太多，便跑來這裡卸掉些，慢慢積攢的。”
“...”
所以，是垃圾場嗎?
“可法則加身不是好事嗎?為什麼要卸?”
“有時候不方便。”
夜溪默，這個不方便的時候，是去做壞事嗎?
“這裡也有你的?”
“當然。”
“那——我該怎麼辦?”
竹子以實際行動回答她，一腳將她踹進去，夜溪嗑了半嘴的沙，嚼，牙疼。
獬豸的法則山她都吃了，怎麼法則沙子反而吃不動?
有什麼不同嗎?
竹子已經在開始將創世需要的東西一樁一樁的往裡投，最大大不過手掌，最小肉眼看不見。
夜溪:“給我塑體時用的材料都多都大。”
竹子:“這說明越頂級的東西越稀少越難尋，閉眼打坐，創世需要的能量不是一海兩海，我現在也不知你會如何情景，如果你撐不住死掉，我會緬懷你。”
夜溪生氣:“這個時候你還不讓我好過。”
“創世後讓我不好過呀。閉嘴，打坐，將你的神魂力量盡皆投放，放出越多，以後對你世界的掌控越得心應手。冥想你想要個什麼樣的世界。”
夜溪:“這些材料，不需要我煉化嗎?”
“有我。你只要扛過反噬就行。”
夜溪懵，反噬?什麼反噬?
“當這些無主之物沒脾氣嗎?以後它們便是你腳底的泥，你當然要拿出真本事征服它們。”
所以——
“它們會攻擊你。”
“不是，別人創世也會如此?”
“是，你不過是將程序濃縮了下。一般而言，創世先收集材料，收集一樣養一樣，準備時間充足，因此談不上反噬。但你這麼著急略過溫養認主的過程，自然要承受反噬。”
夜溪默默咽了一口血:“其實，我不急的...”
竹子看她，我急。
“放心，有我在，死不了的。廢話休提，開始吧。”
夜溪無奈閉眼，按照竹子說的話去做，才一閉眼，就感覺到一陣針扎似的疼，好在這疼初始並不劇烈，有個漸加的過程，她沒有隔絕感知，十足十的承受下來。
針扎，刀砍，雷劈，火烤，冰凍，捶打，鞭笞...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精神力奔瀉而出源源不絕，小宇宙中的星子漸匯成河，變幻着身形，卻始終首尾相連，河水流淌，由緩及快，越來越快，快成一條淺金色的布帛流轉。
一龍一鳳繞着金帛飛舞。
金帛變幻，中間始終立着一株茶樹，此時茶樹黑白的一邊，枝葉拱衛着四個巨型花苞，花苞里，是陷入沉睡的四兄弟。哪怕陷入沉睡，四人仍緊緊抿着嘴，粗圓的手機械的揉着肚子，一層層黑色波光從花苞中透射而出，輻射出去。
綠色的一邊，枝枝蔓蔓圍在一起，盛住一汪水，水裡大魚在吐泡泡，水色的泡泡，裊裊升起折射出不一樣的光彩，飛到小宇宙不知道哪裡去。
而泡泡空間被小蓮藕把持，老老實實龜縮在角落，安靜的像不存在。
空間里，小蓮藕已經不在仙液湖中，而是飛起在高空之上，以神明的姿態俯瞰眾生，守護眾生。
原本最細的藕節後頭萌發的新芽已經長成有模有樣的新藕節，嬌嫩嫩脆生生。而在新藕節與舊藕節的連接處，也有新芽在萌發。
在它穩住泡泡空間的時候，小小的芽被拱着似的長啊長，眼見看到了葉的雛形。
小蓮藕心疼到麻木，能量，又泄漏了...天殺的夜溪!
奪目率領光斑蟻，目光如電的在空間中巡邏，植物瘋長他們不管，但哪個動物不安分，捕食撞樹倒也罷了，但哪個不安分的想進階化形的，一鞭子抽上去去半條命。
做為我王認證的元老級居民，她有這個權利。
那位大能可是給她說了，王在緊要的關頭呢，空間可不能添亂，哪個這時候吸收空氣中突然多出的能量，聚少成多的，會壞事。
抽，抽不死你們丫的!
這個時候能敏銳覺察到空氣中的變化為自己謀福利的，自然是泡泡空間里的最強存在，也就是夜溪收進來的那批龍鳳。
之前的生物，都是很久之前才收的，品階都很低，且豢養的久了，本能知道老實窩着才是正道。
一個字，把他們師徒打發了走。
夜溪不適應的揉眼睛，回望獬豸族地:“感覺咱們是垃圾呢。”
竹子:“...看輕你自己的時候不要捎帶我。”
夜溪換了個說法:“感覺你是瘟神，我是小瘟神。”
不捎帶你是不可能的。
竹子看她一眼，不說話。
夜溪腦子又活動開了:“誒，有霉神，那有沒有瘟神?”
竹子點頭:“有。”
“真有啊。”夜溪眼睛瞪大，別告訴我這裡還有天庭。
“神界沒有，因為神界沒有凡人。有凡人地域的仙魔界或者下界，有可能會出現。”
夜溪好奇:“所以，瘟神是與凡人關係的。”
“當然，引氣入體後不會得瘟病。所謂的瘟神只是凡人懼怕下的稱呼，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妖魔鬼怪，或者傀儡工具罷了。這種東西，小築基都能輕易碾死。”
“你對凡間很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