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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了個好徒弟。”

竹子認同的點頭。

夜溪謙虛的笑。

老者起身,開始送客:“把他一起帶走。”

竹子不在意,夜溪卻是糾結:“不怕我趁機下殺手?”

老者更不在意:“隨便。”

夜溪癟了,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者道:“他命定情劫,怕是逃不過去,此番厚着臉皮回來,想與我討了好處給那狐狸去。呵,越活越渾噩了,將他丟出去,以後,他也別想回來了。”

聞言,夜溪:“蒙田大荒以後便不開了嗎?”

“如今誰還有這個閑心來。”老者道:“不過你們來我是歡迎的。”

說著對夜溪眨眨眼。

夜溪噗嗤一笑:“定再來拜會。”

老者笑着點頭,忽然對夜溪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似在索要什麼東西。

夜溪懵。

竹子笑道:“你從蒙田大荒取過什麼?”

取過什麼?夜溪一回想,那可太多了。自己一群人沒少從這裡挖寶貝走,哦,還培養了一隻蠱王又把人家給弄死了。

說來,裡頭最值得人家正主提及的是——

霜花河。

方天石脈。

嘶——對啊,霜花河去了哪兒了?

那時候她就覺得霜花河似是隱隱有了意識,但後來一直忙着,便扔在小宇宙里幾乎沒管,期間幫寶寶加固了次封印,但後來到末始回歸再到現在——她竟忘乾淨了!

她創了世,經歷了戰場,經歷了神魔殘志,經歷了創世輪——小宇宙幾番毀滅式的變動,霜花河去哪兒了?

她得好好找找。

意念掃過,最後在泡泡世界的雪竹林所在的雪山群峰深深的地底找到,莫名其妙,什麼時候鑽那裡去了?

將它引出,呼嘯而出,冰霜結成的巨龍盤旋飛舞,老者右手輕輕一引,巨龍落在其手上,變成一個...胖娃娃。

胖娃娃被遞向夜溪。

夜溪:...就知道會是這樣。

穿着霜色小褂小肥褲子頭上頂着兩隻朝天辮的女娃娃向她伸着兩手,圓嘟嘟的小臉,大眼睛彎成月牙牙,兩排黑長的眼睫毛濕漉漉卷翹翹,紅嘟嘟的小嘴粉嫩的小牙床。

還沒長牙...

咿咿呀呀:“娘...親...抱...”

夜王內心麻木的接過來,總預感這不是最後一個。

老者笑:“她與你們師徒有緣,帶她走吧。”

夜溪腹誹,本來就跟我出去了,何必多此一舉讓它化形。

養孩子費心吶。

咬牙道謝:“謝謝您。”

“帶走吧,她能幫上你。”

三人揮手道別。

出了來,身後湧起大霧,濃郁不可見,卻又很快消散,原本的蒙田大荒所在之地,變成一片浩瀚的水面,無邊無際。

夜溪眨眨眼:“消失了?”

“隱蔽了。”

因着夜溪抱着孩子,茶爺便被竹子一道氣勁牽着,此刻嫌棄得不行。

“你真不弄死他?”竹子問夜溪。

夜溪看雕塑般的茶爺一眼,嘆了一聲:“他也是命苦,又沒做什麼壞事,丟了吧。”

竹子沖她揚了揚下巴,夜溪黑線,不好吧,這有孩子在呢。

但竹子堅持。

夜溪只得遵從,只見竹子將人往上一丟,功成身退,夜溪隨之仰頭低頭,一腳踢出。

嗖——

女娃娃軟軟的胳膊環着她的脖子,有些呆。

夜溪一手托娃一手搭眼睛上展望,也不知這一腳之力能將人助飛到哪裡,若是能直接飛去月狐身邊,請不要太感謝我。

言歸正傳。

“你與老人家打得什麼機鋒?你們究竟聊了什麼?”

還有你的身份問題,早交待了咱還能愉快的做師徒。

竹子的回復是涼涼一眼。

從那眼裡看到大人對小孩的敷衍,夜溪怒了。

“我不開心,我要自己走,您吶愛幹啥幹啥去吧!”

丟完話,夜溪便怒氣沖沖的跑了。

竹子沒追,見她跑得不見影兒了,輕輕轉了個身,撕開空間鑽了進去。

跑了好半天不見人來追,夜溪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哪有這樣做家長的!”

小女娃抱着她的脖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出聲,似乎有些嚇到了。

夜溪一頓,強笑了笑,柔和了語氣道:“乖,我...娘親才不會這樣丟下你就跑。”

小娃立時笑起來,露出沒牙的牙床,軟軟的臉頰貼到夜溪脖子里。

滑滑的皮子,涼涼的觸感,好嘛,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夜溪笑了下,抱着她:“走,帶你去看另一個師公。”一頓,磨牙:“那個師公脾氣可好了,對娘也好。”

呵,她堂堂夜王還缺了師傅了咋滴,正好,空間里穆昀正在醒來。

穆昀昏迷後被夜溪丟在泡泡空間離仙液湖不遠的草地上,靈氣自動湧入為他修復傷勢,沉睡這麼久,傷勢也養好了。

一睜眼,看見他徒弟的小臉,旁邊還有一張更小的臉。

“師傅,你醒了。”夜溪開心的與他打招呼:“這是我女兒,夜小霜,小霜,叫師公。”夜小霜便軟軟的發音:“師...公...”

穆昀傻了會兒,回過神來第一句竟是:“也是個沒爹的?”

夜溪:“...啊。”

穆昀坐起來,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她的親骨血。

夜溪: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不可能,喪屍王怎麼可能用骨和血來傳承。

穆昀扶了扶腦袋:“咱安全了?後來怎樣了?那個——”

不敢說了。

夜溪:“沒事兒,你說吧,這會兒他忙着療傷呢。”

穆昀便說了:“天狗的首領,打跑了?”

夜溪驚訝:“狗子?不是日神嗎?”

“日日日日日神——”穆昀嗓子都破了,面色如土:“是是是是我想的那個?”

夜溪抬頭看天,哦,空間里有晝夜變化,但沒太陽太陰。

“啊,就是那個。”

嗝——

穆昀雙眼一翻就要暈。

夜溪扶住他,一把拍他後心上:“師傅你淡定,你被囚禁的那小陽泉就是日神的私人場所,你不知道?”

為了給穆昀安心,她將那日鳳屠拍下的視頻給拿出來,放給他看。

因為視頻太寶貴,小夥伴們各自都珍藏了一份。

“可惜,前頭一劍破日的沒錄上,這是日碎破濺,不過等會兒後頭還有射太陰,差不多的,師傅你自己想象一下吧。”

目瞪口呆的穆昀:不,窮極我所有的腦子我都想象不出。

觀看結束,穆昀緩了緩:“所以,日神死了?”

“哪有那麼容易。”夜溪遺憾的搖頭:“三界多少日頭啊,咱也射不過來,不過他敢折磨師傅你,早晚弄死他。”

穆昀吧唧下嘴,徒弟的孝敬,有些扛不住呀。

“師傅,你說那個天狗首領怎麼回事?還有我去救你的時候你傷心個什麼勁兒?是不是你收的狗子出問題了?”

悲從心來,穆昀眼裡湧上淚,卻沒臉說。

夜溪一看全明白了:“唉,養了個白眼狼啊。”

穆昀懊惱的拍自己腿:“你說師傅眼光不差呀,不然怎麼死皮賴臉跟着你呢,可怎麼——”

夜溪嘆氣:“師傅,你的好眼光在我身上用光了。”想了想,又道:“你收下我也未必是好事,沒我你也沒今日這一劫。”

穆昀瞪她:“胡說什麼。便是你我不認識,師傅也會捲入神界之亂斗。現如今,不可能有獨善其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