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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仍是獃獃的模樣,似乎一時接受不了。

夜溪輕推他:“留下?”

蓮華看向她,看了半天,猛的回神:“我留下幹嘛,我是你的器。”眼一眯:“你該不是不要我了吧?”

說得好像多依戀當初不是被逼的似的。

“你不是要成神嗎?”

做夢都想獨立呢。

夜溪道:“我幫不到你,這裡,或許可以。我想大約大師能幫你找到母樹呢。”

也不知道長着蓮花的樹會是什麼樣。

蓮華沉默,下意識咬住了嘴唇,那白生生的小牙齒,嬌嫩嫩的小嘴唇,自帶閃光。

這傢伙簡直就是色相成了精。

看向夜溪,眼神濃稠得像糖稀。

夜溪一個哆嗦:“你別說你愛上我了。”

蓮華一笑,風華絕代,才要說,被一隻大手拎起後脖子被塞給老和尚。

無歸滿臉不耐,腰不硬的男人有什麼用。

蓮華看懂他眼神,那個氣,敢不敢比?

“大師,請收下他,不成神不要放出來。”無歸對老和尚道。

蓮華氣:“我的事你說不着。”

無歸咧了咧嘴角,露出森白一線:“要麼,你自己留下,要麼,我把你留下。”

他出手,可就是神龍封印,成了神也未必能出。

蓮華巴巴的看夜溪。

夜溪咳了聲:“好好學習,原來你是佛門的,跟我太屈才了。”

已成定局。

蓮華眼珠子一轉,手指一指:“那他們呢?”

指着明禪和異花。

異花不屑一嗤,老子重歸佛門也是去歸魔佛的門,絕不會是這裡。

明禪淡定:“尚需歷練。”

蓮華便去看明慈澄。

明慈澄不好意思笑笑,小小聲:“過後再來。”

好嘛,合著正經和尚都不留下,就他懵懂不知被放手了?

夜溪道:“以後來看你。或者你圓滿了去找我們。”

蓮華想哭,圓滿?圓寂吧!

乖乖的去老和尚身邊站好,不然等夜溪不耐了親自上手揍他這伙子人不會有一個拉着。

老和尚笑眯眯,看異花。

異花頭皮一炸:“我我我——我胡說的。”

佛滅什麼的,其實根本沒有的。有也沒有。

老和尚道:“回頭是岸。”

異花冷笑。

老和尚又道:“往前也是岸。”

異花一愣。

老和尚再道:“只看你願不願上。”

異花沉默。

夜溪在群里發言:老和尚意思,他已經被包圍了,不如降了。

蒼枝:人家好端端的禪語被你分析的打仗似的。

夜溪:可不是打仗嘛,心理戰。

空空:異花才不同意。

異花:“佛一直在我心。”

仙也罷,魔也罷,佛不還是佛嗎。

老和尚不強求,再看明禪。

明禪低頭合十:“以後再聽您的教誨。”

好不容易和小夥伴匯合呢,哪能現在分開。

然後老和尚與夜溪道:“雷州風景不錯,可多多停留。”

夜溪連連點頭,是,我們賞景,純賞景。

“最好的景色,自然是我們的佛寺,要說我們的佛寺,每一座都由來已久,就拿咱們身處的這座萬佛塔來說——”

叭叭叭,叭叭叭——

夜溪懵,全員懵,這洪水放閘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

就一個。

導遊。

不知是不是平日里沒人說話,來了一個團,老和尚說興大發,這一說,說了十天十夜才把萬佛塔里的每一位佛神的大概來歷講了一遍。

當然,一邊說他們也參觀了一遍,美,真美,但耳朵邊嗡嗡嗡,嗡嗡嗡。

終於介紹完萬佛塔,眾人被佛家故事感動得都要哭了。

“走,從這裡下去,可通綸音塔,這綸音塔——”

眾人腦子嗡的一炸,莫不是所有佛塔都得聽一遍?

夜溪艱難動了動喉結,望着老和尚慈和的褶子老臉,莫名開不了口。

只得求助看向刎。

刎也有意思,跟着進來,裝得同齡人似的,那老和尚肯定不會看不出什麼,但一眼特別都沒有,聽故事的時候這廝更是相當沉靜。

夜溪總覺得刎和佛門定有什麼過往,不是交惡那種。

所以,拿出老交情來,咱趕緊告辭走人吧。

除了明禪異花和明慈澄,大家都再不想聽見一聲“佛”。

刎拒絕她的求救,並無恥侵入他們的群。

“仔細聽着,多好的機會。”

我可是個為小輩好的長輩呢。

管理員一腳踢。

她得跟竹子說說,怎麼她建的群誰都能進來踩一腳?

想說就說,意念溝通大青竹。

竹子幸災樂禍:“跑和尚地盤上,他們好不容易碰見個眼瞎的,不叨叨你叨叨誰。”

可樂死那老禿驢了吧。

跟刎一樣,讓她好好聽,雖然和尚煩人,但他們那一套確實有用。

夜溪心灰,順口問他:“那老和尚誰呀,感覺刎和他認識。”

竹子便藉助夜溪的視角看了眼。

前頭走着的老和尚似乎腳步沒變,但嘴角微不可查勾了勾。

“咦,他呀,還真是。這老頭兒,算是刎的長輩。”

長輩?

“龍族?”

“他生母是龍族。這和尚不錯,慢慢玩。”

沒了動靜。

夜溪腦子一疼,慢~慢~玩。

現在她有充足的理由懷疑茶爺報復了她一遭。

一座一座寺講過去,一座一座塔說過去,穿插上論佛講道和休息,等眾人終於被老和尚放行喜極而泣時,已經記不清日子。

“一百三十二年八個月零九天。”金鋒木着臉,他的日子倒是數得清,數着日頭呢,每一個日頭落下他都要感慨一句,啊,我還活着。每一個日頭升起都要感慨一句,啊,我還活着!

食小二蔫蔫:“我連炒勺都揮不起來了,便是清水煮,都想到哪個佛為了眾生清水煮了自己。”

嘔——

第一次見姐吃腦花時都沒這反應。

眾人癱在畫舫甲板上,泡發了的鹹魚似的,只有刎風度仍在,靠坐在小窗旁,舒展着大長腿,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太能叨叨了,到現在他耳朵里還跟灌了水似的。

任由畫舫去飛,眾人曬在日光月光下,睡了十幾天才滿血復活。

仍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耳根清凈,呼吸一口全是自由的味道,不想動。

夜溪想起先前之事,懶懶的喊:“吞天啊,你的小課堂得辦好了呀,小朋友們連個光合作用都不知道,很容易破壞生態環境的。”

吞天無聲吐了口氣,也不站起,咕嚕嚕滾起來,完美滾過所有障礙物,滾到夜溪身邊,腦袋對着腦袋。

“來,你覺着應該教給他們什麼,馬上傳給我。”

他已經被叨叨很多次,以前尚能忍受,但經過老和尚這一遭,以後他是再也不想聽了。

夜王發達的大腦嗖嗖運轉,很快將她覺得適合的全打包發送給吞天。

吞天大腦也不賴,飛速一過,沒問題,滾了出去,一個一個挨着碰腦袋,複製打包發送。

夜溪說他:“懶。”

吞天懶到不想跟她說話。

每一個都發送到,最後刎主動過來,伸手摸了他腦袋。

驚奇:“這些知識...很有意思。”

忽然心中一動,這樣的世界...會在哪裡...假如去看一看...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