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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溪扭身走:“我去抓幾頭產奶的母獸來。”

果然還是保姆的命。

“不用了,小...孩子已經吃飽睡去了,等他醒來咱們就到神界了。”

穆昀齜牙咧嘴,別說,這沒牙的小嘴咬得他真疼。

他在這裡停留不了多久,急急處理完事情不想走也得走了。

與夜溪小聲商議:“咱這支就咱倆人了,咱倆都走,偌大的家業——”

聽出他的留戀,夜溪當即道:“揀幾樣你捨不得的帶走,別的帶上去也沒用。”

不過——

“怎麼就只有咱倆了?師尊呢?”

穆昀臉上一陣變幻,嘆息:“到底不是主魂,分魂雖然養起來但壽元上...無法強求...投胎去了,好在有來世。”

夜溪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三千年前了,臨終前也沒想起什麼...”

夜溪拍拍穆昀的手,三千年,太久了,自己現在去地府打招呼也晚了。

穆昀強笑着反而安慰她:“下一世全全乎乎沒什麼不好。”

“嗯,那,咱的傳承——”

一說傳承,穆昀鬱悶的不行:“浩然正氣練得怎樣了?”

夜溪小眼神一飄。

穆昀哼了一聲:“我一身本事啊,你半招沒學着。”

夜溪尬笑。

“沒關係,上神界學。”

夜溪:...其實,我還是沒時間的...

穆昀去跟樂之儀商量了,主峰留下,他和夜溪的洞府留着,由弟子打掃,畢竟兩人不是那啥,易主不合適。

穆昀如夜溪說的,拿了幾樣有紀念意義的,別的全留給宗門。

“原先我還指望着你把這些年送出去的禮都收回來,這下好,老底都交出去了。”

夜溪笑,一揮手嘩啦一大堆神晶堆穆昀跟前,高得他看不見對面的夜溪。

“師傅,神晶不值錢,這些,你先拿着花用。”

穆昀一收而起,更加鬱悶,誰是師傅啊。可是,他就得拿着。

夜溪笑嘻嘻:“孝敬師傅的。”

穆昀無奈又驕傲,思考一番,叫上宮九清去了傳承劍池,將自己喜愛的仙劍們除了本命劍全留在了劍池,並每一支劍上都錄入一套天階的劍法。

宮九清:“你分個分身來,你們這一脈總不能真就斷了。”

實話實話,夜溪那個徒弟固然拉風,可有和沒有有什麼區別?總不能真的斷了傳承。

穆昀正有此意,宮九清護法,他當場分了個分身出來,挖了好大一塊神魂。

宮九清都替他心疼:“等個徒弟而已,弄個神識分身便可以了。”

神識分身影響不到主魂,雖然存在時間不如神魂分身,但也受主體影響,穆昀實力已是神,一縷神識想收多少徒弟收不了啊。

穆昀卻道:“你覺得珠玉在前,下一個我能看上的徒弟要多久才來?”

宮九清嘴角一抽,比着夜溪找?找虐呢。

隨便你。

將夜溪給的神晶留下一半,宮九清頭一暈。

低聲:“你瘋了!”

神晶太微也有,以前飛升的前輩也帶回過,但都是一塊兩塊,給大家握着感悟下大道法則的。一來,怕給多了反而移了弟子性情。二來,畢竟是超越仙界的東西,不是那麼好往外拿的。

可穆昀一拿一大堆...遭雷劈喲。

“我徒弟給的,她——你也看到了,給我很多,應該沒影響。”

宮九清嚴肅了神情:“就算夜溪例外,這也是她的福分,你不勸她收斂還幫她耗福嗎?”

“你以為她就不會?不信去問問你徒弟。這個,我留給你,你愛怎用怎用,我在神界等你。”穆昀說完自顧笑了,抬手摸他不離身的小清清:“小傢伙也想去的吧。”

罕見的,小東西伸出舌頭舔了下,極盡討好。

遏制不住的酸,宮九清哼哼:“他可不是對你。”

穆昀眉頭一挑:“是,巴結他日後的領導呢。”

宮九清更酸了。

穆昀安排好,正好到了升天的時刻。一道光從天之上打下,一柄虛擬的劍在空中成形,飛到穆昀身前,往下一落,扭了扭,示意他站上去。

穆昀有些傻,圍觀眾人也有些傻,哪個飛升不是站在光束里被吸上去啊,怎麼還有劍來接?

穆昀隱約覺得這是小東西的原因,對着劍微微點頭,抱着襁褓,站了上去,回頭看。

夜溪也進了去,牽着夜小鳳,無歸五人進了泡泡空間,刎只能呆在雪竹林里哪裡也去不了。

倒不是夜溪限制他,而是竹子下的手,讓他不能亂逛,刎一笑,安安靜靜坐在雪竹林賞景。

夜溪很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飛升光束扔出來,她不要面子的呀?

幸好,光束並沒有鬧幺蛾子。

光束:你才是幺蛾子。

光束向天上收縮,師徒三人對着下頭招手。

夜小鳳大喊一聲:“我還會回來的。”

地上眾人:...儘管哪裡怪怪的,但——好,孝順的娃。

等地上人看不見後,夜溪卸下沉靜禮貌的皮,鬆開夜小鳳,一下把襁褓搶過來,剝皮。

穆昀無奈的看着,試圖讓她淑女些:“畢竟是你小師弟,師弟!雖然還小,但你還是要注意些的。”

夜溪嘴裡說著這麼小講究什麼,一邊把小孩剝了個光溜溜。

看着挺正常的人形啊,比前幾日長胖了些,仍呼呼大睡着,半點兒不覺來自於師姐的森森惡意。

夜溪舉着他翻了個個兒,看到後背中央一片神秘的圖騰,烏金紋路,佔據了大半個背,不知道什麼意思。

上手摸了摸,略一沉吟,徵求穆昀意見:“是不是藏起來比較好?”

穆昀以為她說的是孩子,猶豫:“老養在空間里,不利於小孩的身心發展吧。”

“我說的是這個。”夜溪點着圖騰。

穆昀仍是猶豫:“他家裡人找他呢?”

“自然有血脈感應。師傅,神族可不是一片和氣,萬一他是他家不要的,他這圖騰不小心被仇家看到了——我也只是提出這一種可能。”

已經滋生了感情,穆昀忙道:“要藏要藏。”

連打手訣,卻幾次三番不能成功,甚至用血繪符都不行。

這圖騰如此傲嬌的?

夜溪將孩子給穆昀舉着,以精神力為墨,緩緩寫了個隱字符,比着圖騰的大小,輕輕覆了上去。

“哇——”

圖騰上倏忽冒出一陣火,跳了幾跳,滅了下去,那圖騰也跟着沉下去,紅紅的小皮膚光潔一片,沒有任何異常。

小孩子哇哇大哭的睜開了眼,很費力的看向罪魁禍首,烏沉沉的小眼神隱現暗金之色,一眨,變成清透的黝黑,跟別的嬰孩並無區別,再無變幻。

小眼睛盯着她,無牙的大嘴哇哇控訴,夜溪好笑,屈指輕輕一彈:“看姐做什麼,比着姐長嗎?”

小孩子:不,你長得沒氣概!

“師傅,給小師弟取個名字唄。”

穆昀早有想法,此時問她:“你覺得‘吞日’這個名字如何?”

夜溪無語:“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歷呢。”

吞天,吞日,天和日怎麼著你們了?

吞天:又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