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歸撈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試探，試探窺她的內心。

鳳屠眼珠轉了轉，直接呼喚鳳小溪將自己接進去。

無歸瞪了眼，接着也讓龍小夜接了自己。

泡泡空間進去權限開放給各人，但小宇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的，他們也要尊重夜溪。

蕭寶寶眼皮子直抽，戳戳夜溪，讓她回神。

“喏，那倆娃接爹進去了。”

夜溪：“...”

拉着蕭寶寶進到茶樹的地方。

蕭寶寶一眼看到那嚴重失衡的茶樹，笑噴。

“這是怎麼養的。”

還有，也太丑了吧？一邊黑黑白白的瘮人，另一邊那綠的也嚇人啊。

就不能長得好看點兒？

夜溪也無奈，按說物類其主，她長得這麼美，四兄弟又那麼帥，難道——茶爺是個醜八怪？

蕭寶寶摸着枝葉：“這就是鳳老爺子給你們要來的茶爺都捨不得給的茶枝啊，好像也沒什麼稀奇的。”

“誰知道啊，說是創世的時候可以用，可能現在還太小。”

蕭寶寶看着眼前長成大頭菜的一片，問她：“需不需要修枝？”

夜溪擺手：“隨它去吧，愛長成啥樣長啥樣。”

蕭寶寶低頭掃了眼某個位置，心想，該不會結出半樹的魚吧？

嘩啦啦枝條晃動，鑽出兩人兩獸來。

蕭寶寶樂得張開雙臂：“來，給大舅抱抱。”

龍小夜鳳小溪一頭扎進去，小巧玲瓏的個頭正好兩人共享一個懷抱。

蕭寶寶胳膊抱着，手下摸着，好慈和的一大舅，就是說出的話不怎麼慈和了。

“你倆得吃啥？咱外頭還有肉，哦，不行，那些肉不是活肉，吃了鬧肚子。”

夜溪嘴角一抽，這是拿神的肉當輔食呢？

道：“他們兩個什麼也不吃，直接汲取我的能量。”

換個說法，這倆孩子如今像是胎兒，直接從母體吸收營養。

蕭寶寶點點頭：“怪不得還不能開口。”

這是沒落地呢。

夜溪抬手摸了兩隻一把，有得年頭長呢。

“師兄，茶爺不來找你嗎？”

蕭寶寶笑了笑：“早晚會來，估計是覺得沒臉。”

他蕭寶寶對他，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可是十二分的好，可他，冷言冷語不說，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這種白眼狼兒的行徑夠讓他剝掉一層老樹皮的。

丟人。

等到他什麼時候臉皮長再厚些，自然就來了。

蕭寶寶冷笑：“我猜測，他是真想當場一掌打死我的，畢竟我的來歷深究下去，打死我反而是為神除害，值當他忘恩負義一回。可惜啊，他自己也清楚，即便我蕭寶寶死了，末始之魂卻不滅。與其以後來個不受控的，不如掌握了我好說話。”

夜溪便道：“好說話的才不好掌控。”

兄妹兩人相視而笑。

鳳屠調侃：“趁着他有那麼一兩分愧疚，多要些好東西。”

蕭寶寶便道：“我就要這茶樹，我也想創造自己的世界。誒，對了，你們有沒有想過將來要創什麼樣的世？”

這個還需要多想？

無歸當即道：“比着眼前的來就是。”

再沒有比億億年自然衍化出的大世界更完美的世界了。

鳳屠附和點頭，有現成的成功模板呢。

蕭寶寶看夜溪。

夜溪笑笑：“隨緣吧。”

內心有些悵然，假如可以，她想嘗試複製母星，只是——畢竟大的環境放在這裡，如果創世只是一個封閉的小世界，豈不是玩具之流？創造出來徒增傷感。但如果放出來，兩種不同的文化衝擊下，母星毀滅她不忍，衝擊了神界她不願。

所以，隨緣吧。

複製是不可能複製了。

無歸看着她，忽然開口：“你一定要回去？”

不等她答又道：“我一定跟着你的。”

鳳屠眼神嗖的定在夜溪臉上，又嗖的射到無歸臉上。

蕭寶寶莫名有些緊張。

夜溪躊躇，能回去她當然要回去，但帶上無歸——

無歸怒：“休想扔下我。”

夜溪訕訕：“到時再說。”

無歸卻是不容她逃避，直勾勾看她。

鳳屠無奈，輕推他一下：“溪兒有自己的考量。我聽着，她的故鄉與我們很不同，你去了，可能對那裡不是好事。”

“哼，你才不是好事，我知道，溪兒故鄉不信奉神，他們信的是科技。那又怎樣，我裝個凡人還做不來了？”

冥頑不靈，鳳屠生氣道：“說的什麼屁話，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誰還不會裝個凡人了，那裡全是凡人，你一個神過去，人家的天道能受得了？天地法則不會崩？”

無歸更氣：“那溪兒還能回去？”

三人便一同看着她，彷彿等她裁決。

夜溪乾笑：“那個，那個...我一直是不同的。”

她從來不是神。

三人：“...”

“大不了，我就呆在你空間里，一步不出。”無歸發狠道。

鳳屠緊跟着道：“既然如此，咱都去。”

蕭寶寶附和：“都去都去。”

“嗯嗯，都去，都去吧。”夜溪胡亂支應兩聲，背着手轉身往深處走了。

她要靜靜。

鳳屠提醒了她，她雖然不是神，但也不是正常的喪屍王了，母星新天道能不能容她？她還能不能進入母星大門？

糟心吶。

蕭寶寶瞪兩隻，壓低聲音：“你們倆能不能不要提她故鄉的事？八字都沒一撇，最後能不能回還不一定呢。”

他覺着吧，可能性不大，就算有竹子大佬，但！

衝出神界啊，不是豁出命就能行的。

所以，他使出渾身解數，恨不能將末始掘出來餵給她吃，只希望她能把這裡當家，真回不去也不會特別遺憾，可好，兩個拖後腿的。

鳳屠冤枉：“都怪他。”

哪壺不提提哪壺。

無歸鄙夷，這是他不提就能過去的？

“分明溪兒想念故鄉的時候多了。”

不說話了，齊齊嘆氣。

蕭寶寶：“究竟能不能行啊。”

鳳屠：“問竹子。”

無歸：“不如問你。”

他是對蕭寶寶說的。

蕭寶寶詫異，反手指着自己鼻子。

無歸嘿嘿一笑：“我特地打聽過末始，據說，那個反孽——”

蕭寶寶面無表情的眼神有點兒瘮人。

“你又不是他——據說，末始的機緣來自於無盡虛空。”

“那又怎樣？你別跟我說，末始的機緣來源於虛空之外，甚至是溪兒的故鄉。”

“哎哎哎，你怎麼這麼性急。我是說，虛空，是個寶地啊。”

兩人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無歸一聳肩：“反正，我得的傳承記憶里是沒有任何關於突破神界的信息的，但難道虛空里就沒路子？”

鳳屠皺眉：“你是說——從虛空其他存在那裡打探？比如咱們在星潮里遇到的那位龜大人？”

無歸一挑眉：“難道你家有線索？”

鳳屠悶悶，他還真留意了，可惜，不管是族人還是記載，都說神界便是終點，虛空之外還是虛空。

道：“我也想過，溪兒當初是出現在下界，憑空而來，會不會是她的故鄉並不在虛空之外，而是本就在虛空之中？只是那裡離我們太遠，或者是有奇妙的空間壁障在。而在某一個時刻，空間發生了什麼特殊的變化，才將她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