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始要和夜溪說的是，他想和蕭寶寶分開。

誰也不吞噬誰，做兩個獨立的個體。

對此，夜溪和蕭寶寶的反應一模一樣。

“半途而廢不好吧？”異口同聲。

“你怎麼知道你不能吞噬我/我師兄？”再次異口同聲。

末始心梗，咬着牙笑：“看，你們多心有靈犀，不然你倆當一個人好了。”

別說，這一瞬間兄妹倆真心動了，純屬好奇。

末始牙疼：“你就說，你能不能做到吧。”

蕭寶寶：“原來你千方百計瞞着我的是這事啊，這有什麼好瞞的？”恍然大悟：“哦，你是覺得你先提出便是你輸了丟人是吧？”

夜溪：“你們自己都沒法子，我當然沒法子。”

末始便道：“你師傅有法子。”

夜溪便去問竹子。

竹子：“神界生死存亡，誰管你們那點子破事兒。”

末始：“...”

蕭寶寶：“...”

既然已經生死存亡，為什麼你們還在品茗下棋？

“算了，就這樣吧，挺好的。”夜溪一點不上心道。

末始警惕：“你們該不會有什麼必殺我的絕技吧？”

不然這麼不在乎。

蕭寶寶：“無所謂啊，反正你打不過我師妹，把我弄成屍傀罷了。”

末始恨，你是對屍傀有多情根深種！

夜溪：“算了，這事又不急，大敵當前，咱們恩怨先放一放。若是你要與娓姬做什麼，讓我師兄迴避便是了。我師兄是文明人。”

蕭寶寶：“對，我迴避。”

末始：“...總之，我想與他分開，你好好想想吧。”

大步離去。

蕭寶寶不願意啊，定住左腳死釘在地上。

末始那個怒：“所以我要分開，這樣好玩嗎？”

“好玩，我就喜歡看你無可奈何我的樣子。”

夜溪哈哈大笑。

末始吼：“你們兄妹都是神經病！”

神經病二人組一起哈哈大笑。

跑過來一群孩子看熱鬧，仰着小腦袋看這個看那個，指着蕭寶寶。

“合體，我們也會。”

當即兩人一組，兩個合一個，人數驟然減去一半。

夜溪笑：“蛇族都會這個神通嗎？”

蕭寶寶也看得稀奇，這也是他與蛇娃娃們的第一次見面。

末始倒是不稀罕：“小把戲，只要有親近血緣的很多神族都會這個。不過這只是簡單的合體，除了搞偷襲根本沒別的優勢疊加。”

蛇娃娃：“捉迷藏的時候很管用。”

末始：...我為什麼對着一群崽子廢話。

蕭寶寶攆人：“找哥哥姐姐玩去，叔叔有話對阿姨說。”

蛇娃娃們一分二，眼巴巴看夜溪，略帶諂媚。

這是來討好他們爹的頂頭上司來了。

夜溪笑，喊食小二：“給孩子們弄些好吃的。”

從空間里弄出幾大堆的各種果子，不管有毒沒毒。

“乖，帶過去跟大家一起吃。”

反正吃不死人。

夜溪拉着蕭寶寶往一邊走，沒走出幾步呢，呼啦小夥伴們全圍過來，不過明慈和小字輩們被纏着沒來，還有忙着開火的食小二。

空空：“說什麼？大家一起說。”

夜溪道：“好呀，省得我在群里再說一遍了。”

將在創世輪的發現交待一遍：“你們幫我想想，怎麼將外敵消滅。”

無歸想的卻是別的：“你要從戰場穿過？回家？”

夜溪頓了下，點頭：“嗯，走戰場比走墟成功概率大一些。”

空空：“那你怎麼回來？假如戰場關上的話。”

咦，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玩笑道：“總不能因為我不關戰場吧？”

眾人沉默，戰場不關，外敵終會闖過，神界會覆滅，夜溪回來也見不到他們了。戰場關閉，夜溪怎麼回來？

左右一想，似乎不久便是永遠的分離。

氣氛一下子沉下來。

無歸完全不受影響：“好吧，從現在開始，你休想讓我離開你一步。”

夜溪無奈：“無歸——”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着怎麼擺脫我。他們，他們，還有他們——”無歸指過吞天火寶，指過靇煌等人，再指過十蛇王：“他們都有了自由身。夜溪，你在一一斬斷與這個世界的關係。但你斬不斷我，我們命是一條。”

被指過的人面無表情看她。

夜溪又氣又笑，狠狠推他一掌：“渾說什麼，我是把你們當家人，不想和家人間存在奇怪的制約關係才...被你這樣一說，我好殘酷無情。”

無歸斜眼看她，究竟殘不殘酷無不無情你心裡沒數？

鳳屠一旁微笑：“我也要去喲。我的命也和你在一起喲。”

夜溪：“你別玩笑了。”

鳳屠笑着看她，眼神很深：“你猜是不是玩笑。”

夜溪嚇一跳，這小子來真的？什麼時候的事？不就是一根初翎嗎。

鳳屠輕笑：“你不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麼意思。”

所以，不是什麼神秘關聯，純粹是他自己想跟着夜溪。

如果說無歸跟着夜溪，是認準這個人生死不離，他跟着夜溪大概只是因為這裡，這個世界，沒有讓他生死不離。

很久很久之前，知道夜溪終究要走的那一刻，無歸不假思索決定跟着去，他同時也不假思索決定跟着去，想去看看不同的世界。

蕭寶寶眼珠子滾來滾去，所以剩下這個不一定非得砸手裡對吧？

鳳屠對着她笑完，又對着眾人笑：“你們呢，不要湊熱鬧了，你們誰都沒有非跟去的理由，就老老實實留下為三界死而後已吧。”

眾：...就不能把話說得像是在關心我們嗎？

然後鳳屠轉回頭再度對着夜溪輕笑：“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會貼身護衛你哦。”

夜溪：“...”

並不太想要。

無歸：“...”

真的太多餘。

只有蕭寶寶非常開心，自家小師妹的步伐誰跟上過呀，更不用說攔了，既然有送上門的保鏢，他當然開心。

“以後我家溪兒就拜託你們兩個照顧了，一定給我照顧好了。”蕭寶寶半玩笑半認真地說，左手微微扶在腰間，彷彿那裡有把四十米大刀隨時會砍過來似的。

無歸輕蔑一眼，我與溪兒的感情豈是你能比的。

蕭寶寶並不生氣，只要你能保護好她，不能比就不能比。

鳳屠認真點頭應允：“自然。”

“你們不跟去？”竹子聲音突然響起，眾人莫名齊齊一縮頭。

夜溪飛快一瞄，氣，那人，分明在跟蒙田下棋呢，居然偷聽。

振臂一吼：“別管我，我自己的事自己決定。”

竹子嗯了聲：“我不管你，我只是能決定他們的生死罷了。”

“...”

竹子這話可不是傳音，山頂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一時間噤若寒蟬。

還有人小開心。

容無雙清澈的眼底蕩漾着笑意，這樣，我也能去了。

“大家都去。”蕭寶寶立即開口：“都去，想也知道溪兒穿過戰場面臨的又是一場惡戰，人多力量大。”

夜溪毫不留情：“我自己一個人才方便，隨時能跑，誰也別想抓住我。”

“...那你問過小石頭嗎，他跟不跟你去，到了另一個宇宙他還有沒有這逃命的本領？”

不愧是大師兄，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