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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梓妍是在次天傍晚時分,接到遲瑞的電話,拿到宋衍生簽字的離婚協議的。

她拿出來打開看了一眼,有些嘆氣,說:“沒想到煜哥哥真的簽字了,我還以為他不會簽!”

遲瑞沒有回應,只淡淡一句:“宋總那邊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蔣梓妍眨了下眼睛,忙叫住他:“遲助理,你等等!”

遲瑞頓住腳步,轉眸看她,問:“蔣律師,你還有什麼事嗎?”

蔣梓妍摸了下腦袋,說:“倒也沒什麼事,就是你還有煜哥哥,跟玉琢哥哥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我還聽說,你們經常聚在一起喝酒,我想拜託你,下次你們去喝酒的時候,可不可以打個電話跟我說一聲啊!”

遲瑞皺了下眉:“你是說,屈醫生?”

蔣梓妍忙點點頭,說:“對,就是屈醫生,玉琢哥哥啊!”

遲瑞也知曉蔣梓妍似乎對屈玉琢有點別樣的感情。

但偏偏屈玉州又喜歡蔣梓妍,這其中的感情牽扯也挺複雜的,總之他的智商,是搞不懂的。

他也不明白,蔣梓妍為什麼喜歡跟她不怎麼接觸對她還很冷淡的屈玉琢。

而不是喜歡天天跟在她後面,幾乎將自己整個人生都擁在追隨她上的屈玉州。

明明他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優秀。

加上遲瑞最近見證了宋衍生跟時暖的感情,愈發覺得自己對宋青楊的那種暗戀,也許根本算不上愛情。

他看向蔣梓妍,頓了下還是道:“蔣律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蔣梓妍眨巴着大眼睛,點點頭:“可以啊,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遲瑞薄唇動了下,跟着道:“蔣律師你為什麼……喜歡屈醫生不喜歡屈律師呢?不好意思,這樣稱呼有點亂,但……但你應該聽得懂!”

蔣梓妍笑了:“我還以為你要問出多高深莫測的問題,原來是這個啊……恩,怎麼說呢,就是感覺吧,感覺跟玉琢哥哥在一起時,特別安穩,就是我們經常說的安全感啊,至於玉舟,算了算了,他就是個不靠譜的人,一輩子那麼長,我當然要找個靠譜點的!他不行!”

“可我覺得屈律師他……很喜歡你,而且這麼多年,他一直在你身邊,我覺得這就是最大的安全感了,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

蔣梓妍眼眸顫了顫,深吸一口氣說:“你的話,我都了解,但是……但是我沒覺得他喜歡我啊,你們所有人都說他喜歡我,可喜歡一個人會追求,會表白,會努力的對對方好,可是他呢,只會像個跟屁蟲似得跟在我後面,跟我一見面就鬥嘴,還經常損我氣我編排我,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所以我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啊,而且玉琢哥哥比他好那麼多,我寧願喜歡玉琢哥哥也不喜歡他!”

遲瑞問:“那……那如果屈律師跟你表白了,你會接受他嗎?”

“當然不啊,他表白?那肯定是在戲弄我,他最喜歡戲弄我了,我可不會被他騙被他耍……總之遲助理你不會懂那種感覺,我跟他從小一塊長大,我很了解他的,他不可能對一個人正經,再說了,他身邊有那麼多漂亮女孩,我算什麼,最多就是跟他比較熟罷了!”

遲瑞聽得更加糊裡糊塗,更不了解感情是何物了。

不過不是都說感情是這世界上最難解的事情嗎?連宋衍生,顧崢這樣的聰明人都解不開,他就更不行了!

告別蔣梓妍,遲瑞驅車離開。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明明天色已經黑了,但因為雪的映照,周圍又像是有了亮色。

遲瑞今年二十八了,不年輕的年紀,許多他這個年紀的人,哪怕沒有結婚生子,也都已經告別單身了。

踽踽獨行這麼多年,不是不孤獨,也不是不寂寞,更不是不想有個知他冷熱的人在身邊。

可是,沒有遇到,是的,沒有遇到。

這世界上縱有千千萬萬人,每天縱然與千千萬萬人擦肩相遇。

但是那個對的人,適合你,與你靈魂相契的人,卻依舊海角天涯,不知何時才能出現。

愛情,之所以美到窒息,大抵也是因為它的可遇不可求吧!

手機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響起,遲瑞拿起來看了一眼,微微凝眉,因為來電的人,竟然是宋青楊。

他有些奇怪,宋青楊這個時候打他電話幹什麼?

遲瑞沉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接聽了。

“喂?是遲瑞嗎?”

遲瑞抿着唇,低低“恩”了一聲,說:“是我,宋xiaojie,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找宋總,如果……”

“不,我不找二叔,我找你!”

宋青楊打斷他的話。

……

二十分鐘後,遲瑞的車子停在一家酒吧門口。

他微微凝眉,猶豫片刻,還是打開車門下了車。

按照前台的指印,他在昏暗的走廊里一步步走着,尋找着宋青楊說的那個包廂。

很快,他找到了,剛想抬手敲門,到底是猶豫了。

他覺得他的身份,不適合來見宋青楊。

雖然宋衍生沒有說,但自從上次宋青楊從tK集團離開,已經代表他對宋青楊的那點叔侄情誼,被損消殆盡。

他作為宋衍生的助理,怎麼可以再來見宋青楊?

遲瑞抿了下唇,轉身就要走,沒曾想就在那個時候,包廂的門突然打開。

宋青楊站在門口,看着遲瑞:“遲助理,你是打算走嗎?”

遲瑞眸子顫了下,轉眸看她一眼,想說什麼,又被宋青楊截話。

宋青楊的面色有些哀戚,臉上甚至還有點淚痕,她說:“二叔討厭我,難道你也討厭我了嗎?我就那麼可惡,那麼罪無可赦嗎?”

遲瑞擰着眉,突然不知道怎麼說。

宋青楊垂着眸子,眼淚跟着掉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說:“罷了,你想走,你就走吧,反正我現在哪怕醉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管我了,你們都別管我好了,都不要再管我……”

說完,她氣憤的轉身進屋。

遲瑞薄唇動了動,到底還是覺得自己在這兒不合適。

他還是準備離開,然後打個電話聯繫余都。

畢竟現在宋青楊,是余都的妻子。

可就在他準備帶上門時,卻聽見“啪——”的一聲聲響傳來。

像是什麼東西摔碎在地上的聲音,他一怔,忙跑進去。

跟着就在洗手間發現了坐在地上,一身狼藉的宋青楊。

她的旁邊,是一個碎裂的花瓶。

遲瑞連忙上前,一下子扶住她:“宋xiaojie,你怎麼了?你還好吧!”

宋青楊卻固執的不讓他扶,一邊推他一邊道:“不用你管,你不是要走嗎?你走啊,走啊,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宋青楊說著,就哭了起來,遲瑞見她小腿處,似乎有了血漬,也顧不得任何,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