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瀟瀟緩緩垂下眸子，輕聲道：“是我睡得他，和他無關。”

謝雲帆這會被她氣笑了：“你還挺驕傲？”

厲瀟瀟不說話，耷拉着腦袋一副任你罵的乖巧模樣。

謝雲帆看着她這個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這兩年他也算是摸清了她的脾性，小東西看起來又軟又嫩，可心裡的主意正的很，有時候乾脆利落那個勁，簡直讓人覺得不像是女人做出來的。

“說話！”

謝雲帆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杯子也震了震，厲瀟瀟這次倒是沒嚇着，可旁桌的客人卻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似乎也覺得這不是個好地方，謝雲帆起身抓住厲瀟瀟的手腕，便將人拽走。

“你慢點……”厲瀟瀟腿短又懷着孩子，有點跟不上。

謝雲帆雖然怒火中燒，卻還是強忍着放緩了步子。

直到出了水吧的門，厲瀟瀟心裡還在想着：才點的小蛋糕呢，還沒吃就走了，好浪費。

謝雲帆是今天才回來的，一下飛機他便直接去找厲瀟瀟。

因着也沒個住所，所以便直接去酒店開了個房間。

電梯里，厲瀟瀟悄悄看了看他冷冰冰的側臉，悄悄向左側退了一步，想離他遠點。

謝雲帆垂着眸子，忍下了。

直到兩人來到房間，謝雲帆一把將門甩上，掐着厲瀟瀟的下巴冷聲道：“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

厲瀟瀟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紅着眼圈道：“可我之前也答應過要陪他一輩子。”

“你！”謝雲帆被她堵的厲害。

厲瀟瀟掙開他的手輕聲道：“我愛他，你一定沒有愛過一個人，所以你根本不明白。”

“呵，你下到地獄就不怕無臉面對父母？”謝雲帆摘下眼鏡，扔在一旁，露出一雙繁雜詭譎的眼。

厲瀟瀟有些哽咽，一手護在肚子上，轉身走到窗邊緩緩道：“如果他們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愛我，我想他們比誰都希望我能夠幸福。”

“你就不怕我殺了他！”謝雲帆緩緩道。

“那你就動手吧。”厲瀟瀟聲音很輕，有些飄遠。

謝雲帆張了張嘴，似乎有些疲憊，輕聲道：“瀟瀟，把孩子打掉，我們離開好不好。”

厲瀟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有些戒備的看向他。

謝雲帆有些挫敗，自嘲道：“難道我還會對你動手不成？”

似乎意識到自己方才下意識的舉動傷害到了他，厲瀟瀟心裡也有些難過：“對不起，我只是習慣性的緊張，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會想要傷害我。”

謝雲帆再度開口，直視着厲瀟瀟：“如果你想生，那就生下來。我們帶着他一起走，好不好。”

“哥，這樣對司墨城太殘忍了。其實你明知道他沒有做錯什麼，只是你怕心裡若是沒了仇恨，便沒有東西能夠支撐你繼續走下去。可是哥，你不累么？人這一輩子有很多次可以選擇的機會，為什麼一定要讓每個人都痛苦。”

厲瀟瀟想，其實道理他都懂。

只是有些時候有些東西，沒有緣由的便已經成了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