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整，蘇瑾城的手機亮了。

顧相思祝福的消息一秒不差的發了進來。

緊接着，祝福的短信接連想起，有下屬的，也有晚晚的，還有蔣思涵的。

蘇瑾城將消息逐一點開，瀏覽了一遍後目光落在了相思的消息上。

看着那一行字，蘇瑾城久久沉默。

顧相思此刻緊張的拿着手機，盯着屏幕。

收到了么？

看到了嗎？

會覺得高興么？

蘇瑾城的指尖輕動，落在屏幕上緩緩敲下兩個字：“謝謝。”

手機嗡嗡響了一下，顧相思連忙看去，看到屏幕上一如既往簡短的謝謝兩個字，不由得有些失落。

可其實，她不知道。

他收到的祝福和短信很多，卻只給她回復了這一句。

不過顧相思也僅僅只是失落了一瞬，並未放在心上，而是直接給他把電話打了過去。

“喂。”清冷平淡的聲音在話筒里響起。

顧相思靠坐在床上，輕聲道：“你在幹嗎？”

“在看手機。”蘇瑾城溫聲道。

“在看我發的消息么？”顧相思問。

“恩。”他只淡淡應了一聲，卻讓顧相思覺得高興。

“今天是你生日，你有沒有什麼願望？”顧相思興緻勃勃的開口，聲音里都帶着抹熱切。

蘇瑾城沉默下來，似乎是在認真思量着這個問題的答案。

顧相思低頭卷着被角，輕聲道：“你慢慢想，說不定就實現了呢，畢竟願望還是要有的。”

蘇瑾城依舊沉默，半晌後，就在顧相思以為他大抵是沒有願望的時候，他溫聲問：“你呢？”

“什麼？”

顧相思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的願望。”他耐心重複着。

顧相思有些失神，顯然沒想到他會問她的願望。

她沒回答，他便耐心等待着。

兩人都是久久沉默，蘇瑾城等了片刻沒等到回應，輕聲道：“沒有么？”

顧相思這才回過神來，輕聲道：“有啊，怎麼會沒有呢。”

“恩，說說看。”他道。

顧相思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眼角莫名有些濕潤，笑着開口道：“我的願望從來都是你啊。”

蘇瑾城沉默着沒做聲。

顧相思卻是繼續自言自語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十八，穿着一件簡單幹凈的白襯衫，寵溺的摸着晚晚的頭，明明滿身疏冷，偏偏目光卻很溫柔。那一刻我就想，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可以這樣對我笑就好了，我一定會願意把我所有的名牌包包和首飾，都送給他。”

“後來啊，他就失蹤了。我知道是我錯了，可我還是會忍不住想。有一天他能夠開着加長林肯，一套藏藍色西裝，拿着捧花，帶着鑽戒來娶我。”

“這些年，想着想着好像就成了執念，以至於我好像一直都這樣相信，相信有一天這願望，真的會如我所期待的這樣實現。”

蘇瑾城靜靜的聽着。

夜色深沉，格外寧靜。

只有女人輕柔的聲音，沒有往日的輕快和囂張，反而在這孤冷的夜色里，帶着莫名的心酸。

顧相思自嘲的笑了笑：“你說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