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了了對他笑了笑，沒說話。

容琛也對她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溫聲道：“睡吧。”

君了了點了點頭：“你還沒洗澡。”

“恩，某人一直霸着浴室不出來。”容琛溫聲道。

君了了沉默了一會，輕聲道：“我每次都要下半夜偷着洗澡才行，很久沒有洗過這麼久了。”

容琛心口微窒，不難想象她在徐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看着她那雙平靜的眼睛，他心口有些泛疼。

是不是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輕易的就放開她，她就不會吃這些苦，受這些傷。

他緩緩道：“以後想洗多久都行，想和我一起我也不介意。”

君了了從傷感的情緒里抽離出來，抬頭瞪他：“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容琛淡淡道：“就是因為太要臉，才把你弄丟了。”

君了了對上他那雙溫和的眼睛，眼眶有些發酸。

可一想到自己沒有多少日子可活，心底又是一陣陣發疼。

她避開容琛的視線，輕聲道：“容琛，你不要對我太好。”

“理由。”容琛問。

君了了有些哽咽道：“我怕…怕有一天……”

怕有一天我死掉，你會傷心。

你那麼好，可我一直在讓你傷心。

我不想再讓你傷心。

容琛沒得到答案，也沒有再追問，溫聲道：“睡吧。”

“好。”

替她仔細蓋好被子後，容琛才離開她的卧室，輕輕將門帶上。

*

君了了漸漸睡去，睡得很沉，只是並不安穩。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便開始做夢。

夢裡，她還在徐家那個昏暗的房間，她就站在門外，徐元德的卧室門半開着，他在裡面時不時發出一陣陣怪異的聲音。

她知道那是什麼，她驚慌失措。

踉蹌着後退了兩步，可徐元德好像忽然有所察覺，抬頭看來。

他的一雙眼睛通紅又猥瑣，看見她後閃着怪異的光芒。

她慌忙轉身要跑。

可不知怎麼，徐元德的腿好了，他兩條腿都很健全，健步如飛的追上她。

“放開我！”

徐元德一把抓住她，當即大手就開始要扯她的衣服。

“了了…了了……給我摸一下。”

“滾開！滾開啊！”君了了驚慌失措，怒聲開口。

徐元德的手漸漸變成了兩隻爪子，像是藤蔓一樣，將她緊緊裹住。

“看你往哪跑……”

“不要碰我，變態！”君了了掙扎着想跑，可藤蔓越收越緊，勒的她喘不過氣來。

徐元德伸手摸向她的臉，貪婪的看着她。

君了了的眼淚落了下來，又驚又怕。

“了了，了了？”容琛輕聲喚着。

“啊……”君了了喘着粗氣睜開眼睛，小臉慘白。

容琛的視線落在她驚慌失措的臉上，溫聲道：“沒事了。”

君了了喘着粗氣，漸漸清醒過來。

看了看時間，零點半了。

她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有些脫力，被徐母打的那個巴掌有些後知後覺，這會開始隱隱作痛。

夜色深沉又寂靜，君了了安靜的讓人心疼。

容琛見她醒了，溫聲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才一起身，君了了下意識伸手抓住她，一隻柔軟的小手緊緊扯住他的衣角，聲音有些哽咽道：“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