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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聲睜着眼睛,細密纖長的睫毛半掩,看着霍修默的白色襯衫衣領上有她的口紅印。

他挺拔修長的身軀依舊抵在她面前,兩人間卻沒有了先前的那一股親密的曖昧氣氛。

衣服貼緊在肌膚上的溫度,讓她心中稍稍有了安全感,恍惚的視線也回到了男人英俊的臉孔上。

霍修默長指抵着她的腰,扣好了最後一顆紐扣,他表情淡漠,先蹙眉點了根煙抽,等花了一分鐘抽完,才把大手伸進褲袋去掏東西,接着握起了她纖細的手。

江雁聲沒看清是什麼,就覺得手指一涼。

她低頭,看到右手的無名指被套上了枚金色的細戒,頓時,小臉上的表情有些發怔。

男人磁性的嗓音沒有溫度,緩緩傳入了耳中:“這枚戒指無論是不是被你賭博輸掉,別再讓我發現有下回它不在你手指上。”

江雁聲垂着頭沒說話,只是盯着手指的婚戒看,她明明記得是把婚戒扔在了抽屜里……

等她緩過神來,下意識的去想一套說辭去解釋,霍修默無意在繼續糾纏這件事,神色恢復如常的離開衛生間。

江雁聲身體突然像是被抽了力氣,她堪堪不穩地扶住洗手台沿,纖細的手指慢慢握成拳,低垂着腦袋安靜下來很久。

然後,等她終於抬起了蒼白的小臉,雙眸已經帶上血色,盯着鏡中人,紅唇溢出了極輕的幾個字:“你差點害死我。”

……

打牌打到深夜,大家沒有通宵的打算,也都散場回去。

江雁聲先跟裴瀠打聲招呼,便走到停車場去找那輛邁巴赫豪車,等走近,透過車窗看到了霍修默那張英俊的面龐,她很自然的伸手拉開車門坐上去。

“是回家的吧?剛好我們順路的。”

她扣好了安全帶,才揚起淺笑的小臉看着男人。

霍修默面無表情地,目光望着前方一輛輛行駛出停車場的豪車,淡漠開腔:“不然,你以為?”

“我剛才聽到蘇湛那些朋友說要去找女人玩啊。”江雁聲的表情很純良無辜,對他說:“我就問問你,以免霍先生想去"zhaoxiaojie",結果看到有我在就不好意思去了。”

男人冷笑聲從喉間溢出,薄唇吐出一句話:“我找女人玩需要背着你?”

江雁聲表面維持着笑容說:“是,你霍總霍先生不懼內不怕老婆的。”

霍修默冷嗤了聲,發動引擎,修長好看的大手握着方向盤輕輕打了半圈,行駛出停車場。

他沒有跟上蘇湛朋友等人的車,而是轉了方向朝都景苑的路線開。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在說話,等把車停在了別墅的空地上,霍修默熄火,解開安全帶就傾身靠過來。

江雁聲被嚇了一跳,按捺住心底那股想要躲避的衝動,僵硬着身體貼在椅背上,雙眸微睜,清晰地倒映着男人英俊完美的臉孔。

“在討好我?”

霍修默俯下頭,薄唇幾乎快要吻上她光滑柔軟的臉頰,溢出的聲線低啞帶着許些意味深長。

與其說討好,不如說是示好。

江雁聲微笑了下,然後低頭,手指伸到包里抽出了一張卡,然後放到男人的西裝褲袋裡,說話都柔了好幾分:“裡面的錢,原封不動還你。”

她跟霍修默是合法夫妻,關係卻沒親近到讓男人有義務養她的份上,錢她能賺,不想去占他什麼便宜。

霍修默看着她擱在褲袋上白皙的手指,眸色逐漸變得暗下來,他注視了好一會,薄唇勾出的弧度似笑非笑:“霍太太,似乎還忘記欠我什麼。”

江雁聲眼睛裡微微有些迷茫,等到了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在她的唇上一點,才遲鈍的想起了他先前要的‘利息’。

霍修默保持着貴公子的風度沒有急切表示索吻意圖,甚至還坐姿優雅的坐回了駕駛座。

江雁聲怔怔的看着車窗外的路燈,捏緊的手心感覺都溢出絲絲汗漬,猶豫了片刻,當她轉頭看到男人精緻的側面輪廓,透着一股淡漠的疏冷之色,又下定決心了下來。

江雁聲低頭,手指解開安全帶。

在密封的車裡,她也不用擔心會被第三個人看到,鼓起勇氣爬過去,一下子坐在了男人結實的大腿上。

霍修默一絲的訝異過後,深沉的眼睛盯緊了她。

江雁聲纖細的手指捧起他的臉,低頭對視上他,慢慢地笑了:“親你也是我賺了。”

她說話很動聽,眼中蕩漾着笑意純粹是欣賞他的相貌,說完,濃翹的長睫毛就輕閉上,朝他的薄唇柔軟的碰了下。

霍修默沒有回吻,神色冷靜地看着她。

車內開始瀰漫起了淡淡的曖昧氣息,江雁聲眼眸輕垂,始終沒有去看霍修默的眼睛,雙手維持捧他臉的動作,低頭一下又一下的親他。

男人的唇,跟女人的唇都很柔軟,帶着好聞的煙草味。

到最後,江雁聲也數不清親了多少下了,她呼吸微急促,感覺說話都會喘,親着就忍不住用唇瓣去摩擦他的薄唇。

等江雁聲舌尖快要朝男人唇齒吻進去時,霍修默大手倏地扣住她纖細的腰肢,也間接性的阻止了她想親近的動作。

那溢出的嗓音遠遠沒有表面那般鎮定自若,透着一股暗啞的意味:“不想被上就別撩下去。”

聽到這句話,江雁聲在這一瞬間就恢復了清明,她胸口起伏,睜着水色眼眸看着他,眼底摻雜着不易察覺的情緒。

果然,沒有繼續親下去,而是老實本分的坐在他大腿上平復呼吸。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江雁聲伸出指尖去勾勾他的衣領,上頭口紅印還沒褪去,她輕聲問他:“那這事……算翻篇了嗎?”

霍修默掀起眼皮,卻反問她:“你指哪一件?”

“……不,不就一件嗎?”

她還有什麼讓他氣的哦?

霍修默嗤笑,細數給她聽:“打電話不接,晚上不回家,把婚戒……”

“停!”

江雁聲伸手捂住男人的薄唇,拒絕聽他說下去,她很誠懇的認錯:“都是我作,我任性,老公……你就別跟我這種矯情的女人計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