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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這三個字太尖銳。

江雁聲眸色顫抖,有了一瞬間的遲疑。

趁着她動作凝滯,王瑗問她:“你不要霍修默了嗎?霍家的每一任主母都是名媛中的佼佼者,江雁聲,你這一刀下去就是在自毀了和霍修默的婚姻!”

江雁聲潔白的面容上沒有表情,憤怒和仇恨的情緒消失的一乾二淨,漆黑的雙眸空茫茫的。

在這一陣緊繃壓抑的氣氛下,王瑗企圖誘導她,深呼吸一口氣緩解恐懼感,抖着說:“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

江雁聲纖細手指驀然握緊了匕首,眉眼間布滿濃稠的諷刺:“你如果早點放過我,怎麼會造成這種局面。”

“你做出這種事,就不怕傷了你爸爸的心!”王瑗整個人都顫抖得無法控制,害怕抵着肚子的刀子就這麼捅了進來。

她慘白了臉,趁着江雁聲還沒動手前,驚慌提醒她:“還有錦喬,他作為弟弟對你多好……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第二個錦喬啊,江雁聲,你下得去手嗎!”

江錦喬!

這三個字傳了江雁聲的腦子裡,讓她被仇恨淹沒的理智恢復一絲清明,眼眸里瞳孔在不斷的劇烈緊縮。

王瑗見機不可失,突然用力將她推開,顧不得儀容,瘋了一樣的逃走:“救命啊!”

江雁聲瞳孔瞬間一變,布滿紅絲。

她此刻,唇角忽然勾起冷艷弧度,冷冷的開口對自己說:“下不去手?該死的沒用!”

王瑗要朝門口奔去,又被身後一道力量給拽了回來,狼狽地跌在了地上,痛苦"shen yin"了起來。

“不,不!”

看着江雁聲舉着刀子靠近,破聲尖叫着。

客廳這一幕誰都不敢來攔,江雁聲氣場莫名的讓人感到畏懼,特別是那一雙眼眸里都是明明白白的殺意,沒有半點多餘情緒。

她單膝跪在地板上,俯身,一手掐住了王瑗的脖子,笑的詭異危險:“他們會傷心又如何!我江雁聲情願負了所有人,也不會讓自己受半點委屈,你敢算計我,就要想到被我弄死的一天!”

“你會遭到報應的……咳。”王瑗喉嚨艱難卡出斷斷續續的字,滿臉扭曲。

江雁聲冷冷笑:“不知死活!”

她握着刀子朝王瑗肚子里刺去的那一瞬,腦袋傳來不可忽略的暈眩感,讓她呼吸一深,露出絲絲痛苦掙扎。

“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江雁聲,你也是會有做母親的一天,你這樣殘忍的行為會報應在你孩子身上,會有報應!”

王瑗一聲聲絕望在耳畔響起,讓江雁聲腦袋更暈眩了,強烈的感覺到主人格想要蘇醒過來,正在與她抗爭。

江雁聲呼吸加重,在冷着臉執意刺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改變主意,凌厲地朝王瑗的左手刺去。

“啊!”

刀尖上的清晰疼痛讓王瑗無法承受,慘叫不止,整個手都是血。

江雁聲眼中有報復後的痛快感,目光冷颼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王瑗,你給我記住……從今往後,你敢使手段害我,我就敢讓你斷手,這次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

她沒將水果刀拔出來,就讓王瑗這麼痛着。

此刻的江家亂了套,樓上的老太太瘋魔了,樓下的王瑗又大出血,包括江斯微腦袋被磕得直接昏死過去。

傭人們躲在角落頭不停給江亞東打電話,而然,等她們回過神來,客廳里,已經不見了江雁聲的蹤影。

離開江家。

江雁聲在路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下來,她潔白的容顏冷艷至極,坐在后座上,將手機關機。

“你好,到達地點?”

前頭,司機說話時,視線就在後視鏡與身後的女人交匯了一下。

接着,封閉的車內氣氛瞬間靜了。

江雁聲先出聲:“姬帥?”

換了一種身份賺錢的姬帥壓低帽子,隱約只能看得清楚線條陰美的側臉輪廓,連嗓音都刻意變化,沒想到一下子就被認了出來。

他稍後便將面目暴露出來,桃花眼淺笑成勾人的形狀:“江小姐,你去哪?”

江雁聲眼神挑剔地打量了他渾身,黑衣黑褲,一頂鴨舌帽,堂堂一個有前途的歌手還開黑車?

她還沒說話,姬帥心思敏捷先注意到了女人白皙的一雙手上有血跡,很體貼遞上一張濕紙巾。

江雁聲接過來擦拭手指,冷冷挑眉:“開這個一天能賺多少?”

姬帥窮卻不自卑,有種渾天然的高貴氣質在裡頭:“一頓飯錢,在沒紅前能維持生活費了。”

江雁聲又問:“開車技術怎麼樣?”

姬帥發動車子,嘴角上翹着弧度:“江小姐如果按計價器算錢的話,我帶你去極速飆車道溜一圈?”

江雁聲將帶血的紙巾扔出窗外,抿起的唇冰冷吐出一個字:“去!”

……

在宛城周邊,有條被人聞風喪膽的山路,一萬米不到的距離內就有78個發卡急轉彎,不少地下賽車手會選擇在這裡瘋狂飆車。

姬帥的這輛黃色出租車行駛在車道上,顯得格格不入,卻在速度上又強勢的加入進來。

他熟練的操控車子,像個掌握了一切的神,毫無懸念地征服了彎道上的致命挑戰。

車子停下來那一刻,周邊不少賽車手在鼓掌,姬帥始終帶着鴨舌帽,將車停在了旁邊,他轉頭去看坐在旁邊的女人。

那張精緻的側臉,沒有一絲懼怕的神色,長睫毛也沒顫抖。

若不是她紅唇叼着一根煙在抽,他都要以為她已經無聊的睡過去了,靜了片刻,姬帥問:“江小姐,你很享受?”

江雁聲吐出一個淡淡煙圈,冷勾唇笑:“飆車久而久之會讓人上癮啊,以前,嗯,我也開。”

姬帥看她氣勢十足的坐姿就知道了,不過,眼神又些異樣打量她:“你不一樣了。”

江雁聲唇齒間嚼着他這三個字,語調拉長,略帶輕諷:“每一次,我都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只有當下這一刻。”

姬帥一雙桃花眼眯了又眯,久良,他意味深長道:“這句話適合所有的賽車手。”

“是嗎,我還以為是我專屬。”江雁聲冷嘲道,指尖碾滅了煙蒂,未了,對他說:“給你一單包年生意,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