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被推開。
霍修默背光而站,挺拔修長的身軀披着睡袍就出來,他黑髮滴着水,深暗的眸子掀起,看到披散着長發的女人就站在眼前,手上還拿了件性感的弔帶睡裙。
同一時間,兩人對視上。
霍修默沒回浴室前,就被江雁聲給抓住,一件單薄絲綢的衣料往他懷裡塞:“媽媽,你的衣服,穿……”
女人唇角翹着,期盼的讓他穿。
霍修默忽地一怔,深眸微微眯起,划過了銳利的寒芒,大手捏着衣服,喉嚨滑動:“嗯,下次穿。”
江雁聲執意要他當場穿,指着他黑色睡袍說:“不好看。”
“……”
霍修默面無表情地道:“小孩子有什麼審美觀。”
江雁聲撅着嘴巴,一臉的純真懵懂:“黑黑的不好看,媽媽喜歡穿白色,長裙子啊。”
霍修默發現她還是有點邏輯意識,把一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看成母親,還知道要把他打扮成女人。
她小手扯着霍修默的衣角,走到梳妝台前。
看到那瓶瓶罐罐,霍修默莫名的眉心狠皺,有股不祥的預感。
“媽媽。”
……
半個小時後。
江雁聲把護膚品往霍修默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英俊臉龐上塗,又給他擦乾短髮,綁上小辮子,當成布娃娃擺弄了半天。
霍修默透過梳妝台鏡子看到眼前含笑的女人,一雙修長大手放在捏成拳放在腿上,心想的是聽說女兒是男人前世的"qing ren",欠了情債沒還,這一世就要給她當牛做馬。
他上輩子"qing ren"就是江雁聲吧?
霍修默眸色暗了暗,開腔問她:“你最崇拜的男人是誰?”
“我爸!”
江雁聲沒有一絲猶豫就脫口而出,在她心目中父親是個神奇偉大的存在,誰都比不了。
霍修默:“……”
他問錯了,應該換做方式:“聲聲最想嫁給誰?”
這問的江雁聲茫然了,停下手上動作:“啊?”
什麼是嫁啊。
霍修默趁機抽了兩張紙巾,把臉上香滑的護膚霜擦去,眉頭皺的沒鬆開過,他拽着女人的手腕離開梳妝台,為了讓她轉移注意力,一直說話。
“你最喜歡哪個小哥哥?”
江雁聲被問的也不害臊,卷翹的睫毛眨了眨,小小聲告訴媽媽:“漂亮哥哥,都喜歡。”
“……”
霍修默被她氣笑:“都喜歡?”
看不出來她還是一個花心小蘿卜。
“嗯!”江雁聲脆生生的點頭。
霍修默把她抱到床上,語調低緩卻不容拒絕:“夜已經很深了,快睡吧。”
“媽媽陪聲聲嗎?”
江雁聲被蓋上被子,只露出了精緻潔白的臉蛋和一雙格外柔軟漆黑的大眼睛,揪着男人看。
霍修默想到跟她睡就是一種變相的折磨,沉默了片刻,開腔拒絕她:“我還有事,你先睡,嗯?”
“唔。”
江雁聲乖巧點頭,又提醒他:“媽媽要換裙子,聲聲喜歡看。”
“……”
霍修默快崩裂的表情僵硬住,什麼也沒說,手掌摸摸她的腦袋:“乖。”
五分鐘後。
霍修默長指扶額,隱約太陽穴處青筋突起,他坐在床沿,守着女人許久,等江雁聲氣息逐漸淺淺平穩,一雙長睫毛輕垂在臉頰上,睡的很熟時,才緩慢站起身,走出卧室。
他從外面,把門給鎖上,以免又醒來離家出走。
……
書房內。
霍修默只開着一盞燈光,還穿着黑色睡袍躺在沙發上,身軀透着某種陰暗孤寂的氣息。
他手背擱在眼睛上,呼吸沉重,任由腦海中的思緒飄遠。
一晃神,彷彿記起了兩年多前。
他身為霍家繼承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有數不清的貌美年輕女人往身上撲,身份不一,都有個共同點就是想成為他的女人。
霍修默從小就跟在老爺子身邊被教導,早就知道自己將來的妻子霍家會安排,他對女人的不大,沒興趣花時間在她們身上,去談一些男女歡愛的事。
後來,父親告知他。
江家有一位千金被老爺子看中,樣貌品行上等,還頗得母親眼緣。
霍修默對江雁聲這名字很模糊,時隔多年,幾乎記不起這號人物。
即便這樣。
那天在飯桌上,他神色淡漠的掃過眾人,還是第一眼就從兩個年輕的女孩里,認出了她。
才剛畢業的緣故,江雁聲穿的不成熟,一件素凈的白色連衣裙,簡單又乾淨,烏黑的長髮垂在肩頭,襯得那張清麗的容顏很柔美。
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笑顏款款。
霍修默對她的笑容,莫名的賞心悅目。
霍江臉兩家在包間用餐都很愉快,中途時,他去外面抽了根煙,從男廁出來,正好看到站在洗手台前,正低垂着頭的女人。
江雁聲側對着他,沒有看見。
霍修默深沉的目光,先是在她發育極好的胸前一掃,又移到了那纖細的腰肢和一雙細長的美腿上。
她的裙子簡單又極為貼身,把窈窕的身段都完美展現出來。
留給他的印象里。
無疑就是胸大腰細腿長,皮膚還白。
還有一點,聲音也好聽。
男人看女人,都是帶着欲。
霍修默也不例外,他西裝褲隱約鼓起什麼,讓英俊的臉孔瞬間緊繃,陰沉了下去。
正好,江雁聲洗好手,轉身過來跟他猝不及防的對視上。
霍修默眼底的疏冷沒來及掩去,嚇壞了女孩一般,讓她堪堪的低下頭,抿着唇瓣什麼話都不敢說,就落荒而逃跑了。
他站在原地許久,忍俊不禁的失笑。
那時,只有一個念頭。
這就害羞成這樣了,將來在床上她會更羞成什麼樣?
霍修默想這個,想了兩年多。
等真把這個年輕害羞的姑娘娶回家,兩人真正在一起後,才知道她當初偽善的手段有多厲害。
把他騙到手,心甘情願被她折騰。
睡意朦朧間,霍修默身軀高大的躺在書房沙發上,也不知意識恍惚睡了多久,雙目睜開醒來時,隱約外面天色露白。
他五官神色透着幾許疲倦之色,長指擰了擰疼痛的眉骨,休息了片刻,才系好凌亂的睡袍,起身邁步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