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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夜。

卧室燈光只留下一盞,在柔軟寬大的床上,江雁聲身子蜷縮在被子下,眼眸閉着,呼吸輕緩淺淺,過了許久又靜靜的睜開,看向牆壁懸掛的時鐘。

已經快十一點了,霍修默在八點時刻發了短信說要應酬,就一直都沒有回來,她迷糊間睡了會又醒來,伸出白皙的手去拿手機。

屏幕亮起,有一個未接來電和短信。

江雁聲點開,卻是明兮的。

自從每天都到公司坐鎮後,名下藝人有事也會找她這來,不過,很少有在晚上打電話打擾。

明兮是南潯一手捧紅的藝人,公司地位堪稱是一姐了,待遇肯定也不一樣,江雁聲將短信內容逐字看完,當即就打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了兩聲,那邊很快就被接通,女人聲音傳來:“**。”

江雁聲掀開被子起來,出聲問:“你還在酒局上?”

“嗯,今晚電影劇組聚會,張導不讓走。”明兮說話軟軟的,被灌了不少酒,有些頭暈。

“我馬上就過來,你先坐在包間里別出去。”江雁聲皺起眉心,打開衣帽間的柜子,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

她掛了電話,換下睡袍後,裹了一件紅色大衣出門,在燈光下,肌膚被艷麗顏色襯得如雪白皙,腳上踩着黑色高跟鞋快步走去車庫,開了一輛車出來。

這麼晚了,江雁聲手緊緊的握方向盤,不敢開的太快,她伸手去拿手機,撥打出南潯的手機號,想問清楚張導是什麼身份背景。

這個點,南潯應該已經熟睡,許久都沒接,否則明兮也不會找她這來,江雁聲認知到這點只好掛斷,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如今公司做大,南潯跟她當老闆,也招聘了幾個經紀人進來,給明兮配了一個經紀人和助理,江雁聲依稀記得似乎前兩天有加上微信,一邊開着車,一邊分神指尖滑動屏幕。

江雁聲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抬頭時猝不及防怔了下,雙眸睜大,從車窗玻璃里,看到了一位跟她容貌相似的女人坐在駕駛座上,手握方向盤,突然,轉過來對她冷艷的笑。

下一秒。

江雁聲明顯呼吸一窒,尖銳剎車聲在無人的馬路上響起,車子硬生生被她停駛在了馬路中央,在也沒有上前移動一下。

她手心都在出汗,整個人是顫抖的,一雙漆黑眼眸滿是驚慌再次看向一旁,卻發現四周除了她的車,就沒有別的。

“幻覺……是幻覺。”江雁聲喃喃自語,小臉卻愈發蒼白起來。

片刻,她垂下睫毛,狠狠的閉了閉眼眸。

……

南潯打電話來了。

江雁聲坐在駕駛座上,開着車窗,任由寒冷的空氣吹進車廂內,一頭烏黑長發凌亂幾分,襯得臉頰沒血色,她魂不守舍的握着手機,靜靜的聽着南潯說話。

“張導就是張琶的親叔叔,當初我讓她帶明兮,就是看在這層關係上,想着她在導演圈的人脈,可以幫明兮接到好角色。”

“我已經明確告訴過公司任何一個經紀人,不允許找關係讓藝人去陪睡,這個張琶!給明兮接了一個她叔叔的電影,倒好,也把人送到她叔叔床上去。”

“聲聲,我現在馬上出門。”

江雁聲纖長的眼睫毛輕顫,出聲道:“嗯,我也在路上。”

“你一個人?”

南潯穿上羽絨服將自己嬌小的身子裹的很嚴實,轉身,看到周宗儒也起床了,拿上大衣要跟她一起去。

她對新婚丈夫甜甜一笑,又聽江雁聲那邊似乎很安靜。

片刻後,江雁聲的聲音也很靜道:“並不能算一個人……”

“嗯?”南潯沒聽懂。

她走到玄關處彎腰換鞋,突然猛地一僵,正聽見手機傳來女人縹緲般極輕的聲音:“她跟着我。”

大晚上的,倘若不是屋子裡還有周宗儒在,南潯會被嚇出一身冷汗,那個她,不用言明也知道是誰。

“聲聲。”

南潯跟她說:“你回去,明兮這邊我處理。”

江雁聲眸底仿若一瞬間就蓄起了淚水,喉嚨哽咽酸澀的厲害,好半響,才說的了話:“你讓我過來,南潯……我一個人待更容易情緒波動。”

“好好好,你現在在哪?”南潯盡量說話溫柔:“我和周宗儒去接你。”

江雁聲指尖擦拭去眼角的淚光,用了點力氣平復胸口的情緒,牽強的扯唇微笑:“不用了,我開車過去很快,去晚了,我擔心明兮出事。”

在娛樂圈裡很少有女明星是乾淨的,明兮幸運簽約在了南潯手上,才不會在紅的路上遭遇潛規則,江雁聲也不想看見一個乾淨美好的女人被男人那些骯髒的手段毀了。

同身為女人,又都在娛樂圈拼過事業,她懂遭遇這樣事情的感受,否則,也不會接到明兮電話後,大晚上一個人就這樣趕出去。

南潯只好叮囑:“你開車慢點。”

掛了電話,江雁聲平復好一切心情,她白皙的指尖按了健,重新將車窗升上去,乾淨的車窗倒映的是外面景色,不再是她看到的冷艷女人。

她靜靜注視了片刻,才啟動車子。

一路上,都無事。

先前彷彿真是幻覺,江雁聲在會所門口停好車,下意識,又看向了車窗,卻透過玻璃看到了遠處一抹高大淡漠的英俊身影。

她指尖抵着車門,剛要推開下去。

而然,卻先看見了霍修默帶着葉宓已經坐上了另一輛車,車開的很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深夜裡。

江雁聲待在車內靜靜坐了幾秒鐘,直到手機亮起才恍然回神,看到南潯來電,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而是發了定位給霍修默,讓他知道自己現在並不在家裡。

……

宛城的深夜,在繁華街道車流也很多。

上車後,空氣中淡淡流淌的暖氣驅散了一身寒氣,葉宓在南方生活慣了,不是很適應宛城寒冷的天氣,穿着晚禮服從會所出來,沒披外套,潔白的肩頭暴露在外面,此刻的臉頰也浮現着紅暈,也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喝了酒染上的。

她眼眸輕抬,帶着一絲迷離看向車內的英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