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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開成看着秦正臉上略有些古怪的笑意,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沈歸低下頭,慢條斯理的將盤中的牛排切好放在蒔七面前,兩人笑眯眯的樣子,像是成竹在胸。

指尖隱隱傳來幾分顫抖,他忽然暴喝一聲:“都給我進來!”

門外霎時間響起陣陣腳步聲,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領頭的那個男人面容冷峻,當於開成看清男人的長相時,陡然之間鬆了口氣。

是岑安。

岑安早就被他策反了,更何況他手裡還捏着岑安的一家子。

於開成吐出一口氣,拿起一支剪好的雪茄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眉宇間滿是得意的笑:“大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秦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只是抬眼看着岑安:“辛苦了。”

岑安立刻上前將秦正扶起來:“不辛苦,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於開成手裡的雪茄險些掉在地上,他瞪着岑安,震驚道:“你!”

岑安低着頭,淡淡道:“二爺的手腕還是嫩了點。”

“你不要你那一家老小了?”於開成拿着雪茄的手在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岑安面無表情道:“秦爺早就把我家人接走了。”

就在此時,沈歸笑了笑:“外頭的人都說二叔不如父親,我看也不是假話。”

於開成額間青筋暴起,猛地拽過蒔七,掏出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然後厲聲喝道:“讓我走。”

沈歸慢悠悠的站起身,輕笑一聲:“二叔,有時候太得意忘形,不是一件好事。”言罷,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東西晃了晃。

於開成臉上大變,猛扣扳機,只聽咔嚓咔嚓幾聲,蒔七依舊毫髮無傷的站在那裡。

倒是一旁的岑安,忽然掏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動扳機,只聽噗的一聲,一顆子彈正中於開成的胳膊。

於開成猛地吃痛,蒔七趁機掙脫了他的控制。

幾乎在蒔七脫離他控制的下一秒,岑安又一次扣動扳機,這次子彈正中心口。

岑安將那裝了消音器的槍別了回去,冷眼看着轟然倒地的於開成。

秦正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往外走,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找人弄乾凈了。”

“是。”

岑安答應了一聲,復又低頭道:“D市那邊,警方已經控制了馮家。”

蒔七聽到這話,猛然間一愣,D市?那不就是沈歸之前帶她去旅遊的地方?她一直都知道有個馮家,可怎麼也沒想到馮家是D市的勢力。

她忍不住看向沈歸,所以他當初陪着她去旅遊,晚上總是一個人出去,竟然是為了馮家?

原來他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注意到馮家了嗎?

沈歸看蒔七盯着自己看,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臉,低聲道:“想什麼呢?”

蒔七搖了搖頭,目光卻猛然間注意到努力將自己藏匿在光影里的紀子蕭,忍不住笑了笑,差點把她忘了。

她轉身走到紀子蕭身邊,輕笑一聲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

紀子蕭身前的不遠處就是於開成的屍體,她嚇得腿軟,癱倒在地上,幾乎是痛哭流涕:“攸攸……我……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你饒了我吧……”

蒔七唇角勾起一絲譏諷,正要開口,卻看見紀子蕭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手機上躺在幾條未接來電,是紀母的。

她用腳踢了踢手機,漫不經心道:“回過去。”

紀子蕭渾身顫抖,趕忙拿過手機撥通了紀母的電話。

“你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怎麼樣,都順利嗎?”只響了一聲,那頭就飛快的接通了。

通話開着免提,紀母焦急的聲音頓時回蕩着屋內。

紀子蕭膽怯的看了一眼蒔七,見蒔七面無表情的樣子,連忙道:“順利的。”

紀母立刻笑出了聲,聲音里滿是歡喜:“那就好!那就好!”

還未待紀子蕭開口,她又問道:“沈攸呢?什麼時候給我送過來?”

紀子蕭渾身又顫了顫,囁嚅着雙唇不敢出聲。

蒔七輕笑一聲,紀子蕭嚇得連忙道:“馬上,馬上就送過去。”

“太好了!”紀母興奮的不行。

掛了電話之後,蒔七緩緩蹲下身,溫柔的將紀子蕭臉頰邊垂落的碎發別到而後,微笑道:“走吧。”

沈歸皺了皺眉,一把拉住蒔七。

蒔七笑了笑:“哥哥放心,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沈歸還是不想她過去,蒔七隻得在他唇上飛快的親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我玩一會兒就回來。”

沈歸派了兩個心腹跟着蒔七和紀子蕭,目送着她離開後。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將之前交代的事情,又重新交代了一遍。

紀母花重金搭建的手術室是在紀家名下的另一套別墅里。

紀母看見蒔七的時候,幾乎是眼前一亮,眼前的沈攸渾身癱軟,幾乎走不動路,還是紀子蕭帶來的那個男人給扛進來的。

男人將蒔七放在地上,臉上面無表情,實際上心底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千萬不能讓太子爺知道他扛着沈小姐走了一路。

不過這沈小姐也怪有意思的,演技爆棚,明明沒什麼,裝的可像了。

紀子蕭的雙腿都在發軟,講話也沒什麼氣勢。

紀母沉浸在無限的喜悅當中,自然也沒有察覺紀子蕭的不對勁。

她走到蒔七身邊,用腳尖踢了踢蒔七,譏笑道:“我是你親媽,割一顆腎給我是你的義務!你要是早早識相點,我用得着現在費這勁把你綁過來?”

蒔七躺在地上,無力的道:“紀明舒的腎也適合,你怎麼不用他的?”

紀母臉色一變:“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明舒比?”

“我告訴你,本來你要是痛快答應換腎給我,我還打算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可你就是不識抬舉。”

沈歸派來的那兩個男人聽了直皺眉,紀子蕭嚇得是大氣不敢出。

紀母居高臨下的看着蒔七,眼神中的無情,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她對一旁的醫生道:“準備手術吧。”

醫生點了點頭,指揮旁邊的護士將蒔七抬到病床上。

趁着紀母去做術前準備,蒔七帶來的兩個男人惡狠狠的拿槍指着醫生,那個醫生嚇得魂都飛了。

紀母是背上脊柱打的麻藥,下肢沒什麼感覺,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她瞥眼看見蒔七被推進了手術室,心底是說不出的歡暢。

兩邊手術同時進行,中間隔着一道帘子。

就在醫生快要取出紀母已經衰竭的腎臟時,外頭隱隱傳來了警笛聲。

紀母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隨着警笛聲越來越響,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嘭的一聲,手術室的門被人撞開了,幾個便衣舉着槍走了進來。

“蔣婧,你涉嫌販賣人體器官、走私軍火和毒品……”

紀母的腦子嗡嗡作響,她眼睜睜的看着帘子被拉開,沈攸那邊,根本沒有半點動手術摘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