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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陰雲籠罩了大半邊天空,飛速朝天道院所在的方向而去。

祀涼接受了天道之力,正在院中適應體內的力量。如今即便是天道院院長空桐,修為也是遠不及祀涼了。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天邊陰雲的不同之處。

面積龐大的陰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天道院籠罩而來,沒多久,本該是正午日光明媚時刻的天色,逐漸暗沉了下來。

那陰雲遮天蔽日,恍若天神之手。那隻手緩緩傾斜,像是要將整個天道院握在手中,濃黑的霧氣直逼而來。

這時候,空桐早就召集了天道院其餘弟子,進入警戒狀態。天道院的護山陣法也打開了,結界將黑沉的死氣擋在外頭。

祀涼的視線穿透黑氣,隱約在其中看到了一縷熟悉的金光,他微微握緊了手中的斬情。

空桐走到他身邊,見他神情怔怔地望着結界外,幾乎將整個天道院外圍包裹的黑氣,便道,“把濟世拿出來吧,該備戰了。”

聽到空桐的話語,祀涼這才回神,“嗯。”

空桐看着祀涼手中兩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長劍,滿意地點了點頭,“魔主不死不滅,此次就算無法殺了她,也定不會讓他們輕而易舉地攻破天道院。”

祀涼斂了斂眸,沒有說話。

空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朝另一邊走去,似是去指揮其餘的弟子了。

見空桐的身影走遠,祀涼看着手中的兩把長劍半天,遲遲沒有將斬情收回儲物空間。

直到上頭黑沉的天空傳來一陣悶雷似的巨響。

是寐吾與君和聯手打破了天道院的護山結界。

天道院的護山結界有天道之力加持,天道束縛下的修士,無論多高的修為,都無法對這個結界造成任何傷害。

但是僵祖與魔主都是超脫天道而生的存在,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地破了天道院的護山結界,這也是百年前三君會找寐吾合作的原因。

不過這回攻打天道院,君和卻是沒有叫上央君與貞君。她只去了北域,然後就讓寐吾帶着人來了。

寐吾帶人抵達天道院,沒有看見其餘兩君,也沒在意。在他看來,一個魔主的威力可比貞君與央君加起來還要強。畢竟他們受天道束縛,兩方打起來的時候,還會受到天道制裁,根本無法完全發揮他們原有的修為水平。

護山結界破了之後,紛涌的死氣朝天道院涌去,伴隨死氣而來的是一雙雙血紅的眼睛。

恍如黑暗中伺機而動的野獸,只要寐吾一聲令下,這些隱藏在黑氣中的僵,就會一擁而上,將這些天道院的弟子撕成碎片。

空桐與漠引將天道院的弟子都聚集到了山門後的練武空地上,就在黑氣要靠近一眾天道院弟子的時候,又一道悶雷聲響起。

但這回,卻不是君和與寐吾的手法。

藍紫色的雷光從空桐身後的劍影中飛出,然後擴散而出,幻化成無數道細小的紫電,在天道院弟子的上空形成一道電網。

濃黑的霧氣觸碰到藍紫色的電網,其中不由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

寐吾見空桐出手,看着這熟悉的雷罰之氣,頓時冷笑一聲。

然後君和就見寐吾的身影突然從身邊消失,眾僵退散,一道極大的力道轟在藍紫色的電網上,電網瞬間被打得支離破碎。

寐吾收回手,看着手背上的傷口急速癒合,微微勾了勾嘴角。

百年前,他剛出世,連空桐的一劍都逃脫不了,還害得朝衿受雷罰之苦,生死難知。

他將手負在背後,垂眸看向底下那慈祥的白袍老者,開口道,“空桐,你現下自裁而死,本座倒是能讓你的這群小弟子死得舒服點兒。”

空桐聽到寐吾的話語,只是皺了皺眉心,並沒有說話。

而他身邊的漠引卻是神色冷寒無比,手中的帝寒直接朝寐吾攻去。

漠引的劍法也是極為厲害,在與寐吾的對戰中,能在他身上留下多道嚴重的傷口。

若是百年前,寐吾也就死在漠引劍下了。但是如今,寐吾即便是身上幾處要害頂着不少碗大的血洞,都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反擊漠引。而且他身上的傷口,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其餘的僵見寐吾與漠引打了起來,便也朝練武場的天道院弟子一撲而上。

瞬間,耳邊廝殺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嘈雜的環境讓君和有些不適地蹙了蹙眉心。

她還是站在原位,視線隨着打鬥的寐吾而動。但腦海中卻是想着自己小屋的床,突然感覺有些困了。

直到寐吾一拳轟碎了漠引小半個肩膀,漠引手中的帝寒劍瞬間握不住,從手中掉落了下來。

兩道劍光從另一處飛來,一道劍光將掉落的帝寒劍打回了漠引手中,另一道劍光擋下了想要殺了漠引的寐吾。

君和抬頭望了望天邊刺眼的日光,微微眯了眯眸子。

或許這戰過後,她就能一直休息了。

說真的,她最近是越來越乏累了,真想找個地方一直躺着睡覺。

祀涼飛身過來接住了受傷的漠引,用靈力將他送到了較為安全的地方,打算自己對上寐吾。

而先前祀涼的一手,倒是讓寐吾驚了一下。

他抱手懸浮於高空中,俯視着朝自己而來的祀涼,輕笑了一聲,“看來天道是將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別辜負天道的期望才是。”

祀涼聞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要和寐吾搭話的意思。

對於祀涼的冷淡,寐吾也不在意。

他只是掃了眼祀涼手中的劍,然後朝君和所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笑道,“你的對手可不是我。”

說完,他明顯地感覺到祀涼的身體有片刻僵硬,不由笑得更燦爛了些。

感覺到祀涼的視線,君和輕輕拂了拂衣擺,朝他一笑,“讓我看看天道代表者有多厲害。”

祀涼還是沒說話,但視線卻是緊緊盯着君和。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君和那身黑袍的金蓮色彩似乎黯淡了些。

祀涼還未來得及細思,那邊寐吾與空桐就已經打了起來。

空桐在寐吾凌厲的招式下,抵抗得有些吃力。他見祀涼還獃獃站着,不由大聲對他道,“阿涼,別忘了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