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她們倆也算是朋友了。

“嘿，老哥哥老嫂嫂肯定也是曉得的吧！盡把我一個人瞞在鼓裡。”

顧老先生有些生氣道。

“是我求他們別說的。因為當時我一時間無法接受，你別怪他們二老。他們連蘇侍郎和蘇二夫人都沒有告訴的。”

顧尋燕道。

“什麼侍郎二夫人？那是你姐姐姐夫！你忘了，小時候你追着你姐姐後面跑？”

顧老先生糾正道。

“忘了。”

顧尋燕很是誠實地說道。

顧老先生一噎。

“那時候太小，只有模糊的記憶。大概記得家裡是個什麼樣子，但時間一長，很多都記不清楚了。”

顧尋燕擔心顧老先生愧疚傷感，解釋道。

“沒事，沒事。記不得算了，記不得算了。燕兒，你跟爹說，這些年你都在哪兒？過得好嗎？都是怎麼過得？”

顧老先生笑着擺擺手，然後關心道。

“我被人賣給一家村戶，給他們家的兒子當童養媳。然後……”

顧尋燕很淡定地把自己之前的遭遇都說了一遍，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但顧老先生卻是聽得眼淚不止。

他這一輩子，今天掉的眼淚算是最多的了。

“對不起，對不起燕兒，都是爹沒有照顧好你，都是爹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顧老先生聽完後嘴裡不斷地道歉。

“你別哭了。哭得我怪難受的。我不生你的氣，鯉大人說過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我的上半生過得苦一些，興許，下半生我就能過得好。我一點都沒有怪你，不然，剛剛我也不會承認的。”

顧尋燕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顧老先生，然後安慰道。

不怪，是不可能的。

但她現在的確是不怪了，若是昨天沒有遇到葉一生，可能她今天就算是看到了顧老先生她也不會這麼主動承認的。

葉一生就像是她生命里的光，照亮了她。

“對，沒錯，燕兒下半生一定能夠過得很好的。爹有宅子，有莊子，有鋪子，一定能夠讓吾兒下半生不愁。”

顧老先生現在的腦子很亂，他只想把自己的所有全部給這個女兒。

“再說吧！我現在為王爺和王妃做事，月底會跟着他們一起上戰場，王爺和王妃征戰的時候，我都會跟隨的。你年紀也大了，別想着到處再去找我了，就在京城，好好地跟着別家的老頭一樣，享受生活吧！”

顧尋燕道。

“噯，好，好。那爹就拖你姐姐給你尋一門夫婿，就算是你不喜歡找不到合適的，爹也會給你找一個孩子來，以後爹走了，你也能無憂。”

顧老先生開心地道。

他沒想到女兒一點都不怨他，還關心他，不讓他到處奔波。

他會好好聽話的，一定會的。

“不必如此，這些事我自己會考慮的。你不用擔心我。”

顧尋燕皺眉道。

她怎麼可能要去尋夫婿？

她有葉一生，昨晚上，她才看到的希望，她生命中的那道光明再次閃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