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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館坐落在江州城南,是一棟特別漂亮的歐式別墅,透過圍牆,能看到花園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只是今天並沒有聽到悅耳動聽的鋼琴聲,倒是門口,停了許多車,督察局的車。

死的,可不只江州商會副會長劉崇安一個。

他的夫人、兒子。

女兒因為頭一天跟他吵了一架,那天跑出去後就沒回來,因此,很幸運的躲過這一劫。

恩。

成為劉公館唯一的繼承人。

但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這劉公館滅門案,其實,有內情。

思如在精緻的鐵圍欄外往裡看了一眼,就像普通好奇的路人一樣,被守在門邊的持武器穿制服的某部門工作人員冷冰冰的驅散開。

不看就不看,我……晚點來。

走了。

江州巷子很多,此時,在一座並不起眼卻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里,一個身穿洋裝頭髮燙成當下流行的小捲兒的年輕女郎哭得傷心欲絕,身邊幾個同樣年輕但穿着普通的男女在安慰她。

“梓萱,逝者已逝,伯父伯母也不希望看到你一直難過的。”

一個穿着黑色中山裝鼻樑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顯得人十分文質彬彬的高瘦男子說道。

“是呀,梓萱姐,梁大哥說得沒錯,如今督查局的人正在調查你家的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伯父伯母不會就這麼枉死的。”

旁邊,一個穿着藍衣黑裙白襪子小皮鞋齊耳短髮的少女也忙說道,她大概十七八歲,眼睛大大的,白嫩的包子臉上盡顯單純。

被喚作梓萱的摩登女郎哭得眼睛通紅,她嗚咽着道:“明明……明明昨天我從家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爹他……他還罵我,中氣十足的,怎麼我才一晚不在家,他、還有我娘,娘……”

劉梓萱哭得像個沒了娘的孩子,呃,她確實父母雙亡了。

梁思博眸子飛快閃過一道暗光,他拍了拍劉梓萱的肩膀,繼續安慰,“天有不測風雲,梓萱,伯父伯母慘遭毒手,一定是有人惡意攻擊,你想一想,最近有沒有誰跟你家有衝突。”

劉梓萱一愣,仇家?

眼淚也不流了,道:“我才從國外回來,並不知道,爹他也從來不會跟我說這些。”

“誒?等等!”

劉梓萱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梁思博,“前幾天,吃晚飯的時候,我好像聽爹提過一嘴,說商會馬上要換屆選舉了,他是很有信心當選為新一屆的會長的,只是有點擔心,現任會長是個心胸狹隘為人有些陰險的人,怕這次選舉中出意外。但我爹,你知道他是個固執的老頭,對名譽地位看得很重,關鍵,他相當有自信,雖然現任會長不是個好東西,可,他也不是呀……啊,我的意思是,我爹本身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可,就因為一個會長的選舉,就殺了我爹娘哥哥,我有點不敢相信。”

才哭過,劉梓萱大睜着的眼睛濕漉漉的,看着既可憐又可人。

梁思博壓下眼底的驚艷,搖頭說道,“梓萱,你錯了,自古以來都是商人重利,為了利益,他們什麼都敢做。再說,你的父親確實擋了他們的路,肯定要除之後快的,這會長跟副會長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權力卻大大的不同。再者,聽說現任商會會長是都督的心腹,這其中的利益牽扯,很複雜。”

“是呀。”

軟萌少女駱佳佳也說道,“聽聞督查局已經在梓萱姐家裡調查了,不過我猜呀,一定是沒結果的。”

白死?

不不,對某些人來說,劉公館滅門案可是獲利頗豐呀!

其他人也都附和。

一時間,屋子裡全是對資本家惡勢力的討伐。

當然,在眾人的安慰下,劉梓萱被成功說服,她眼裡閃着淚光,臉上還有淚痕,握緊雙拳,緊咬着牙齒,“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不放過?

好呀!

梁思博趁機道:“劉公館就剩你一個,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軌,這段時間,你最好跟我們在一起。”

劉梓萱冷笑一聲,“我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

夜幕降臨,才被滅了門的劉公館顯得十分的陰森恐怖,平日里燈火輝煌,今天卻一片黑暗。

一個身影小心的打開大門,然後靈活的閃了進去。

沒有開燈。

思如順着樓梯到二樓書房,在一個保險柜里找到了一大摞的金條,以及各色珠寶首飾,和鈔票。

當然,還有一些文件。

她大概掃了一眼,是房產地票跟各項投資合同。

這個,沒用。

直接點了一把火燒了。

然後,她拿出隨身攜帶的大麻袋,把東西全部裝上,在離開時,突然轉身對着陰森森空無一人的客廳說道,“這些東西我就拿走了哦,反正你們也用不着了,與其留在這裡便宜了始作俑者,還不如資助一下我這個窮人。有這樣一個女兒,想必你們也很後悔吧。”

說完就走了。

她本來是想放一把火把劉公館燒了的,但又覺得自己剛拿走別人的錢財,恩,不太好。

算了。

思如滿載而歸,消失在夜色里。

半夜。

一群人踏着星光小心翼翼的摸到劉公館門前,其中一人伸手試着推了推門,隨即一愣。

“開了?”

梁思博抿了抿嘴唇,輕聲道,“也許是今天督查局的人往裡鎖上了,先不管這麼多,進去再說。”

隨着一陣悉索的聲音,很快,門又關上了。

屋裡很黑。

劉梓萱下意識要去開燈,被梁思博制止,“別去,萬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你家有蠟燭嗎?”

“有。”

劉梓萱在客廳的柜子里翻了翻,找出兩截白蠟燭。

有微弱的光,眾人也看清了劉公館的內里是什麼樣子。

兩個字形容,繁華!

作為商會的副會長,劉梓萱的爹是很注重排面的,斷不可能把家裡隨便的裝飾一下。

各種壕。

眾人掩下眼裡的羨慕。

當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爹重要的東西都放在書房裡,那裡有一個保險柜,不過,我並不知道密碼是什麼。”

“沒有關係,先上去看看。”梁思博柔聲說道。

“恩。”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爬上二樓,因為屋裡才死了人,說句不好聽的,是特別新鮮剛熱騰騰出爐的凶宅,這個沒空調的年代思想落後特別迷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