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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的聲音很大,中氣十足,正在廚房切菜的林母聽到後趕忙放下菜刀,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一臉笑吟吟的迎出來,“哎喲,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又迅速的看了眼旁邊俏麗的姑娘,目光在她臀『部』停留了好幾秒,眼神更加滿意了,恩,滿意中透着兩分輕視。

屋裡。

並不敞亮。

媒婆跟林母拉着家常,姑娘低頭坐在板凳上,臉紅紅的,手指局促的抓着衣角,偶爾聽到林母的問,小聲的回兩句,聲音又細又軟。

林母皺眉,這,感覺有點熟……啊!對了,她家那個討人嫌的兒媳婦就經常這樣的做派。

不過,這個『臀』是真的大。

按照老一輩的說法,生兒子是沒跑的了。

只要能生男娃,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媒婆是很滿意自己這次帶的貨……不對,是相的親。

端起碗喝了一口茶,又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兒,邊嗑邊說道,“阿婉是個好姑娘,就是家裡不好,父母早逝,在哥嫂手裡討生活,唉,可惜嫂子是個厲害的,覺得家裡白養了她,一心想早點把她嫁出去,這不,就托到我這了。”

“老姐姐,我就說句實話,這不是正經的娶媳婦,嫁妝沒有,彩禮你隨便給個幾塊錢的就行。”

“若是你看上了……”

一頓,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腦袋四處張望,皺着眉說道,“誒?怎麼沒見你兒子媳婦?”

按理說這家裡娶姨太太,講真,那兩位才是當事人,怎麼進屋這麼久,就一個老太太。

不對。

難道是正室不幹?

不無可能。

她在接到這單媒時也粗粗了解過林家,據說家裡兒媳婦進門七八年就得了個小丫頭,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葯,什麼偏方都試過了,都沒用。恰好近來兒子不知怎的發了財,就起了給娶個姨太太的心思,好處託人打聽,恩,要求就是得長得好看能生兒子的。

鳩佔鵲巢,鵲能幹?做夢!

媒婆眨眼間就腦補了一出八點檔婆媳大戰。

兒子媳婦?

一提起這林母就氣。

怒道,“那個臭婆娘在我出去買菜時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把我兒子蠱惑出去了。”

媒婆、姑娘:……

姑娘咬着嘴唇,輕輕的拉了拉媒婆的衣袖,聲音細得幾乎聽不到,“嬸子,要不,我們就……算了。”

那姿態語氣,彷彿被羞辱了一般。

媒婆沒理她,薄唇抿得緊緊的,看着林母,“林家大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之前咱們可是說好的,我姑娘都給你送上門了,你不會告訴我算了吧。沒這麼欺負人羞辱人的。”

林母也急了。

“大妹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是說要給兒子娶個姨太太,可並沒說你帶來個啥我都要。這相親相親,總要相中了才行,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不能急隨便牽只豬來我也得認呀!今天你帶來這姑娘,說實話,我沒看上。”

很耿直。

再瞅了一眼坐在板凳上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俏麗姑娘,她更加確定自己心裡的想法。

沒瞧上!

姑娘都驚呆了。

這會,她只想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看看自己的臉。

是不美,還是不美嗎?

不對。

她今早明明起來細心梳妝了的,洗了頭髮,拿帕子細細的絞乾,還抹了一點髮油,只要離近了,便能聞到一股極清淡好聞的花香。

畫了眉,塗了面霜,唇上也抹了一點紅。

看着很美的。

如果是男人,一定會被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姑娘沒想錯。

前世,她被媒婆帶進來,見到了林厚榮,那個男人當即就看傻了眼,恩,兩人順利成了親。

至於林母,當然對她不滿意。

講真,就這麼一個兒子,她對兒子身邊每一個女人都是不喜歡的。

媒婆也震驚了。

扭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姑娘,穿着一身半舊的格子棉襖,並不顯得臃腫,反倒透出幾分秀美。

黑髮如墨,眉目如畫。

很好呀!

冷笑,“老姐姐倒是說說看,你怎麼看不上她了。”

林母當然不會客氣。

再看了眼輕咬着嘴唇很不甘心的姑娘,冷哼一聲說道,“她跟我那討嫌的兒媳婦簡直一個模樣,這可憐兮兮小家子氣的樣子,說句不好聽的話,我看着就來氣。大妹子,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實在我是找兒媳婦的,不是給家裡添喪門星的。前頭那個還沒解決,這又來一個。是,我說的是要找個好看的,但這樣尖嘴猴腮的好看嗎?能不能挑個有福氣點的。”

一開口就不饒人。

媒婆都愣住了。

這每個人的審美不同,在男人眼裡,纖細秀美的少女最惹人憐愛,但對婆婆來說,豐滿健壯的姑娘才好生養。

憐愛……

在老人家看來,找兒媳當然得喜氣的,得旺夫。

媒婆深呼吸一口氣,笑道,“是我想岔了,既然老姐姐你看不上她,那我就先帶她回去,等找到了合適的,再帶來給你過過眼。”

林母點頭,“可以。”

走走。

正好她不用準備午飯了,今天買的菜也省下來了。

姑娘就懵了。

所以,她……這是被刷出局了?

不要啊!

抬起一雙淚盈盈的眼,可憐兮兮的望着林母,“嬸子,求求你留下我,我一定很聽話,會好好孝順你的。我也能生兒子,我能生。”

見此,林母心裡更不喜,推開那姑娘的手,“我家廟小,留不住你這尊大佛,你還是另外找其他人家吧。”

姑娘再求。

最後被媒婆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就這樣,原本林厚榮的第一位姨太太就被這家人作沒了。

其實,就算林母做主留下那姑娘,也沒用,思如是不會讓她打亂自己的計劃的。

林母送走媒婆,坐在堂屋裡還沒喘口氣,院子里突然響起了一個弱弱膽怯的聲音。

“請問,林厚榮是住在這裡的嗎?”

林母伸着脖子往外面看,就看到一個身穿藍灰色舊棉襖頭髮上扎着一根脫了色的紅頭繩,胳膊上挽着一個舊布包,大概十八九歲一臉局促不安的姑娘。

她皺起眉頭,這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