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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到了最後,結果已塵埃落定,勝者是鍾祺玉。

鍾祺玉一身白衣站在擂台之上,風姿颯颯,讓一眾女俠眼睛發光。

眾位武林宿老都將欣慰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不錯不錯,有乃父之風範,他們對視了一眼,就準備起身宣布武林盟主的誕生,可這時,一道溫潤的笑聲卻突然傳遍了全場。

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透着一股陰涼,風瀟瀟的吹着,無名的香為浮動在四周,讓人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深,然後一群黑衣人突然將擂台包圍了起來。

要容納這麼多的江湖人士,可想而知,這個擂台有多大,但就是這麼一群黑衣人,卻完全將這擂台包圍了起來,他們手中拿着鋒利的刀劍,齊上有寒芒閃爍,就連那些站在樹上的人都被人逼了下去。

端坐在為台上方的武林宿老們心生不妙,他們運轉真氣,就要站起來呵斥這一方來歷不明的人,可真氣在運轉的一瞬間就受到了阻塞,一股腥甜的鮮血從他們的胸腔湧入喉管,讓他們發出一聲痛苦的悶聲,他們手顫抖的干坐在椅子上,一身的內力居然無法使用!

他們眼中閃過驚駭之色,然後一位德高望重的掌門人厲聲呵斥道:“是誰在那裡裝神弄鬼,快站出來!”

一位搖着摺扇的白衣公子正好應了這一道呵斥,他搖着摺扇,笑吟吟的撥開人群,走了進去。

“這可不是什麼裝神弄鬼,一不小心的話你們,都會死的喲~”白衣公子的摺扇之上畫著一副美人圖,這美人風姿綽約,眉目間顧盼流光,讓人見之不忘。

摺扇落在白衣公子的手中,硬生生的讓他多了幾分風流的氣質,可這分風流的氣質卻與這簡陋的擂台十分的不符,包括這白衣公子的氣質,也與這群江湖人萬分不配,可當他走到擂台正中,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其他人卻只覺得理所當然。

長離站在樹上冷眼看着這一幕,其他站在樹上的人都被趕了出去,唯有他還保持着原來的姿態,這當然是出自那白衣公子的示意,而這白衣公子就是被長離踢下樹的那個人。

相比起鍾祺玉的風姿颯爽,這白衣公子一聲溫潤無害的氣質,讓人一見便覺放心,當然,以他現在放肆的姿態,沒有人會小瞧他。

他笑盈盈的說道:“是不是感覺內力用不了了?”

這一句話如石破天驚一般,瞬間擊破了所有江湖人士的心防,他們驚駭欲絕的運轉着內力,卻發現事實果然如那白衣公子說的那樣,他們的內力都被封禁。

現在,他們能被使用出來的只是普通的武功招式,而拿那些武功招式跟那些黑衣人相比顯然是不夠的,那些黑衣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況且,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手腳正在一點一點的發軟,不只是內力,恐怕連武功招式都無法運用了。

這白衣公子環視了一圈眾人,然後再是現在長離身上停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他手中的扇子,一下下的敲着掌心:“這裡好熱鬧啊,連我都忍不住上前湊一腳,聽說你們是在選武林盟主,那這武林盟主選出來了嗎?”

說著他就故作驚訝的看了一眼勉強支撐着的鐘祺玉,然後狀似猶豫的說道:“居然連武林盟主都倒下呢,那這樣的武林盟主要來又如何?不如就讓我來當這個盟主吧,你們看可行否?”

這一個提議頓時引來了一眾的嘩然,當先的武林宿老頓時呵斥了一聲:“荒謬!”

白衣公子不惱,他依然笑吟吟的看着眾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客氣:“荒謬,那你們覺得什麼是不荒謬呢?直接將你們殺了嗎?”

還沒有欣賞眾人驚恐的表情,這白衣公子就率先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沒必要這麼血腥,弄得血流成河,這多難看呀?”

他嫌棄的晃了晃摺扇,然後又看向長離:“你說對吧?”

長離輕飄飄的,從樹上落下,轉瞬間就來到了擂台之上,對着白衣公子說道:“不對。”

白衣公子噎了一聲,然後無奈的搖頭:在你眼裡,還有對的東西嗎?”他顯然是知道,長離幾番拒絕他人的事情,這也證明了他的情報網絡有多麼的密集。

長離冷聲說道:“你已決定之事,難道還需要別人的肯定才會去做?”

白衣公子聽到這話頓了一下,然後認可的點了點頭,確實,他想做的事從來都不會因他人的言語而放棄。

他滿是遺憾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這武林盟主我是沒那個機會當上了,那這可太遺憾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一般也休想得到呢,那現在該如何將你們通通殺了,沒有了武林大會也就沒有了武林盟主吧。”

血腥而又殘忍的話,從他的口中輕飄飄的說出來,不帶半點力氣,卻又讓人聽得遍體生寒。

他滿是戲謔的目光掃過一眾的江湖豪傑,然後轉過頭來對長離眨了眨眼睛:“你說對嗎?我的堂弟。”

堂弟,如此親近的稱呼,那就說明眼前這個白衣公子也是前朝余脈了,還是一個血統更勝過長離的前朝余脈,不然那群老臣子也不會直接與這個人暗通款曲,並準備將長離養廢。

長離沒有動怒,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是什麼人都夠資格做我的堂兄。”

白衣公子做恍然大悟狀,然後他看向長離的眼神就多了一分讚許:“你說的不錯,也不是所有人都配我叫上一聲堂弟。”

這兩人的對話莫名其妙,但落在一些有心人的耳中,卻萬分的清晰,突然冒出來的一眾死士,風姿不俗的白衣公子,神秘莫測的前朝寶藏宣揚,沸沸騰騰的武林大會,這麼一細想來,還真是一個天大的圈套。

而布置看似粗陋又嚴密的圈套,並將它實行的滴水不漏的白衣公子,心智必然也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他們一邊思索着他們話中的深意,一邊凝聚着真氣,想要衝束縛,可讓他們中招的毒物確實不俗,他們越是凝聚真氣,身體就越是虛弱。

而長離卻是一眼就能知道,真正致使他們中毒的,不是大會之上的吃食,也不是常見的器物,而是樹,遍布在威遠城外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