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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馳抱怨着出師不利的時候,遠在章家的章菡薇則是獨自呆在簡陋的靜室里,眼神放空,心裡不知道想到什麼。

她眼中偶有一絲厲色閃過,而她原本大氣的美顏,則是被層層的戾氣所掩蓋,也只有在這種完全屬於她的地方,她才會展露出這一面目。

平日里,在章家眾人面前,她是修為低下的章家家主嫡出之女,是章菡茵打壓的對象,是章家眾人嘲諷的目標。

也是,修士最為重要的不是家世,而是修為與資質,她章菡薇雖然是章家的嫡出大小姐,可就憑着她練氣三層的實力,以及那終生無望突破築基的實力,又怎麼讓章家眾人心服口服,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滿心的不服。

憑什麼她的母親資質如此之高,她就因為胎中之損終身無望金丹!憑什麼她堂堂的章家大小姐,卻只能受眾人的嘲笑!憑什麼連指腹為婚的婚事,都被虞家之人輕輕鬆鬆的推卻!這憑什麼!就因為她那低下的資質嗎?

章菡薇心中清楚,確實是這樣,一個終身無望金丹之人,又豈能和前程似錦的天才修士結為道侶,若有朝一日他金丹已成,從此容貌無損,而自己卻因年華的衰老而鶴髮雞皮,這叫人如何忍耐?

若是她自己天資出眾,有望元嬰,而自己的道侶卻是一個連築基修為都沒有的人,她只怕也會推了這門婚事,可現在處於弱視的畢竟是她自己啊,所以哪怕心中再清楚這是一件必然要發生的事,她心中依然充滿了不服。

所幸,她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終身築基未成的,被章菡茵隨手殺死的小修士,重來一世,她有足夠多的時間與足夠多的耐心去挑戰那許許多多的不可能,更何況,她知曉,有一庄機緣就離她咫尺之遙,只要得到了那樁機緣,她必定能重登仙途。

心中下了這樣一個決定,章菡薇臉上的陰鬱頓時褪去,她那雙明艷的,鳳眼揚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自問,這一生,必會不屈於人下。

可在她沉思着之後的路應該怎麼走的時候,靜室外突然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她細細聽去,就發現,那其中最明顯的聲音,後來是她那個好妹妹的。

她那好妹妹將虞長離退婚之事,全部歸結到了她的身上,在得知這門婚事完全沒有轉機之後,她也只能悻悻然的放棄,然後特地來這裡發泄怒氣。

章菡薇坐在靜室之中,眼露嘲諷,她沒有打算出去,雖然她只是一個落魄的大小姐,可她的閨房卻經由了她母親的精心布置,所以章菡茵絕對無法打破這靜室外的禁制,到靜室中找她麻煩。

她自問,目前的實力比不上張章菡茵,所以也不打算自找沒趣。她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即使自己傷在章菡茵的手下,她那個好父親也絕對不會為她出頭。

說不得只要章菡茵一露出委屈的表情,她那好父親還會訓責她,─連一點小小的委屈都受不得,她妹妹只不過是與她開玩笑,她如此小氣,完全沒有容人之量,又如何當得起章家嫡女之名?

章菡薇自然是不稀罕什麼章家嫡女的名頭呢,可人在屋檐下,她也不得不低頭,只能暫且忍耐這一段時間,只等她得了那機緣,順利進入紫霄派,之後便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從此便可,自在的踏上,長生之路,章家再也不能制肘她分毫。

在章菡薇立下雄心壯志的時候,長離卻是過得悠然自在,他走在虞家的禁閉之地,神情是難得的愉悅。

禁閉之地雖然有些許的危險,但卻是難得的清靜,這裡生存的除了無言的草木以外,就是靈智低下的妖獸,而那些妖獸也通通不是他一手之敵。

他持着劍走在這封禁之地,就如同霸王巡山一般,所到之處百獸退避。

虞家家主將長離送到這封禁之地,一是為了給長離一個教訓,而是為了讓長離鍛煉己身,但現在這兩個目的,一個也沒有達到。

這封禁之地的妖獸避長離而不及,又怎麼能給他一個教訓?而讓長離鍛煉己身,就更為的可笑了,因為短短半月,他的修為就有剛剛築基達到了築基後期,隨時都可以突破金丹。

這種變化,自然是由他神魂的壯大而達成的,相比起他那堪比化神的神魂,他肉身的修為反倒沒那麼突出了,而也就是感覺到長離身上那極致的危險,封禁之地的妖獸們才對他避之不及。

這日,長離手中拿着,一個妖獸,供奉上來的靈果,慢悠悠的吃着,這靈果不是這一片地域中最為珍貴的,卻是味道最好的。

那供奉上來的妖獸也是看長離正好路過他的領地,抱着破財消災的想法,獻上這靈果。

青色的靈果只嬰兒拳頭大小,氣息清靈純澈,也正是看它聞起來不錯,長離才會將它送入口中。

清甜而美妙的味道在口中瀰漫,讓長離的心情又好上了幾分,他心中思量着,既然這果子的味道不錯,那不如讓那隻金臂猿將果樹也獻上來。

若是讓金臂猿知曉他的想法,只怕是要以頭搶地,早知道當日就不多事了,只不過長離也就是這樣一想,一則,這靈樹培育不易,二則他也沒這個耐心去養樹。

想着想着,他就將這個想法拋諸腦後,而幸運的逃過一劫的金臂猿這是正在頭上摸不着頭腦,他怎麼感覺剛剛有一股冷風從腦後吹過?

這個封禁之地雖然名義上歸屬於虞家,可這裡靈獸卻沒有承認,所以,長離能在這裡度過得如此悠閑還真是難得。

一道戰鬥的波動突然傳來,長離便順勢停住了腳,他認真的聽了一會兒,就知曉了到底是哪兩方在戰鬥。

想着反正也並無緊要的事要去做,他便優哉游哉的趕往了戰鬥的中心,那蔓延過來的戰鬥波動在觸及到他身體的時候,就彷彿全然不存在一般,無法讓他受到絲毫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