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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莫大的恐懼襲上了馨兒的心疼,她就彷彿全無依憑的懸浮在懸崖之上一般,隨時都可能從天際之上跌落。

恐懼就彷彿一列列的螞蟻一般,從她的腳底向上攀爬,在攀爬的過程中,讓她的靈體傳來一陣陣的顫慄。

她忍不住的驚叫了一聲,這一聲十分的綿長,可奇異的是,哪怕長離與她自己,都清楚的聽到了聲音,躺在床上的顏望舒卻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少女的聲音在平日里總是顯得綿軟而動聽,可在這樣一個環境里,卻讓人覺得刺耳,長離微微的皺起了眉,他輕輕的說了一聲:“聒噪。”

這一聲輕薄而又短暫,發出的聲響甚至唯有外面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大,可就是這樣一道細微的聲音,卻直接讓馨兒閉上了嘴,她就好像被扼住了喉嚨的鴨子一番,只能從喉嚨里發出一些虛幻的喘氣聲,卻發不出其他的聲音來。

看着眼前這個臉上寫滿了恐懼的小女孩,長離的眉頭輕輕的皺起,在剝離了身體的情況下,年齡看上去也就無關緊要了。

有些人的靈魂並不會因為年紀的緣故而散發出光彩,從她做出某些決定開始,陣陣的惡臭就從她們的靈魂深處散發,慾望的種子汲取着他們的慾望一點點的生長,直到完全的將他們的心包裹起,變成一顆空洞的醜陋的心。

既然敢伸出手來,那就要有被砍斷爪子的覺悟,在長離思索着該如何處置馨兒的時候,馨兒也在思索着該如何逃離這個人的魔掌。

可她被長離的手段定在原地,完全無法脫離分毫,她嘗試着動了動,可這樣的下場就是靈魂里傳來一陣撕裂的痛苦,後來,她便學乖了,站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等着長離的決定。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既然已經決定動手了,那為何不斬草除根?思及此處,長離的眼中便閃過一抹厲光,讓瞧見的馨兒害怕的兩股戰戰。

他伸出手,就打算以相同的手段,乾脆利落的處置了馨兒,可在他下手的那一刻,一陣無形的阻力突然傳來,這讓長離剛剛平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正當他打算加大力度的時候,一股無形的信息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領會了那股訊息之後,長離便施施然的收回了手,既然如此,那就先留她一條命好了,不過也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在馨兒痛苦又後悔的目光中,長離再次的伸出手,握緊又鬆開,而全無反抗之力的馨兒只能任由長離施為。

在長離的手段之下,她本就不穩的靈體迅速的晃動了起來,一絲絲靈魂本源溢散而出,化為一粒比雨絲更小的水滴,飄浮在半空中,這些水滴哪怕全部聚集起來,也沒有顏望舒的一個小拇指蓋大。

可在看到這滴水滴的時候,長離還是有些驚訝,一個普通人,靈魂本源居然也有這麼厚實,這還是在他沒有下死手的情況下,要是下了死手,這靈魂本源只怕還要再加重一些。

看着那一滴飄浮在半空中的,純白色的水滴,長離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哪怕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這一滴水滴依然散發出朦朧的光華,這種光華不是依靠外物,而是從依靠它自身而發出來的,這,便是靈魂本源了。

本來,長離是想將這靈魂本源直接灌注到顏望舒的靈魂中,加重她的靈魂厚度,可他後來想想,哪怕這是最純澈的靈魂本源,之前也依然沾染上了另外一種氣息,這種不純粹的東西,關注到顏望舒的靈魂之中,只怕會污染她的靈魂。

所以她他放棄了這個想法,他手指輕彈,那一滴純澈的水滴就飛到了窗外,化為一陣輕靈的霧氣,滋潤着這一片區域的生靈。

而被剝離的部分靈魂本源的馨兒靈體瞬間縮小到了1/3大小,原本就蒼白如女鬼的面容,現如今已經慘白如厲鬼,她滿是恐懼的看着長離,眼底深處還藏着一絲怨憤。

在靈魂本源被剝離的那一刻,她就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可她在長離面前全無還手之力,所以哪怕她心中的怨恨在身中,也無法動搖長離分嚎。

長離揮了揮手,就讓馨兒的靈魂回歸了原處。靈魂驟然回歸,讓躺在床上的馨兒狠狠的皺了一下眉,她感覺自己身體里彷彿出現了一個黑洞,這個黑洞直接將他的意識拉向無窮的深海,在那片深海里,她看見的是一望無際的孤獨。

她獨自行走在這孤獨之中,眼神中滿是迷茫,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可她知道,原來不該是這樣的,可,一切都沒有了反悔的餘地,在她作出決定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擁有選擇的權利。

而等她醒來之後,已經足足過了十幾個小時。

眼皮沉重得彷彿要抬不起來,她神色虛弱的看着神色間滿是擔憂的母親,手綿軟的連抬起來的力道都沒有,她有氣無力的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馨兒的母親連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馨馨啊,你這是怎麼啦?怎麼一次性睡了這麼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媽媽馬上請假帶你去看醫生,你不要擔心,這裡是顏家,有的是好醫生。”

在聽到顏家這兩個字之後,馨兒的反應驟然劇烈了起來,她還記得那個神情高傲的顏望舒,還記得那個神情冷淡的顏長離,還記得那些一直瞧不起他們的顏家人。

她綿軟的如同麵條的右手突然的抬了起來,然後又重重地落在床上。疼痛,從靈魂深處襲來,一陣一陣的湧入到她的腦海之中,讓她的眉毛一跳一跳。

她聲音嘶啞的對着自己的母親說道:“去幫我倒杯水來。”

母親站起身來,滿含擔憂的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馨兒的身體,她對着正在廳堂里抽煙的馨馨的父親說道:“老劉,你還是去請個醫生來給孩子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