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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離終於要獨自歷練,葉無聲就和一個普通的擔憂孩子的老父親一樣,一反常態的交代了許多的事情,在出谷前,他最後交待的一句話是:“如果有什麼事,儘管使喚玄天派的人。”

葉醒言以及玄天派的弟子:“……”

長離點頭,然後快快活活的肚子歷練去了。

十年過去,他終於擁有了獨自遠行的能力,擺脫了許多的束縛,實在是不容易。

出山谷還沒有走多遠,他就遇到了一個身穿粗衣的少年。這少年五官深邃,雖然眉目間還帶着一絲稚氣,但看上去更像個大人。

長離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烤魚,看到長離,這少年還在思量着,這荒山野嶺里,怎麼就走出來一個打扮富貴的小少爺?難道是與護衛的人失散了?

思及自己目前的處境,這少年還是決定與長離接觸。可長離卻完全沒有與他相交的心,所以這少年就眼睜睜的看着長離直接走過去,不禁目瞪口呆。

一看他身上跌宕起伏的氣運,長離就知道這又是一位天命之子。他感覺無趣的很,懶得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所以就直接走過了。

原以為就只有這一面之緣,可沒想到接下來長離又與他,接二連三的遇見,巧合的就像蓄意謀劃一般。

在小鎮的客棧里,長離從樓上走下來,就正好遇上了正要上樓的少年。少年不禁咧開嘴,露出一個有些傻的笑容。

還真是有緣分啊,這人一種富貴,眉眼精緻,因年歲看上去還小,所以倒有幾分雌雄不分之相。

少年,也就是梁衛,他眼神閃碩一二,都像是在謀劃什麼,他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可實則他的心思在長離面前已經表露無遺。

真是哪裡都能遇見煩人的人,葉無聲這面大旗還真是好使,許多人按照慣性,就該出現在他的面前。不能出現在她面前,那就想盡辦法與自己攀上關係。

他步伐不緊不慢的朝着鎮外走去,在一處小巷子里,被幾個地痞流氓給攔了下來。這幾人臉上儘是一副猥瑣的笑容,讓人見了便生厭。

“小公子,我見你如此有閑心,不如來陪哥哥們耍耍。”

“就是,哥哥們保證會將你伺候周到。”話語中甚至還透露出了淫邪之意。

這幾人將長離包圍了起來,一步步朝長離靠近,收攏包圍圈。而就在其中,一人要碰上的長離衣

袖時,梁衛突然冒了出來,他大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敢行惡事?”

這幾人對視了一眼,為首的那人嘴角歪了歪,就有一人分了出去,朝梁衛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轉着手腕。

這人牛高馬大,梁衛不過是懂得一點武功的皮毛,與這流氓動手,也僅僅是出於防禦的狀態。他一邊苦苦支撐,一邊向長離使眼色,示意讓他趕緊跑。

可長離注意他,在流氓走到了身邊三步遠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身着青色衣衫的人冒了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這群人放倒。

那群牛高馬大的人紛紛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倒在地上,蒼白的臉上布滿了虛汗,神色滿是痛苦。

他們感覺全身都在痛,卻又不知道痛在什麼地方,只能像一根泥鰍一樣,不停的扭來扭去。

青衫人就如同千千萬萬個路人一般,相貌普通,存在感低微,他對着長離行禮:“公子,您想要怎麼處置這些人?”

長離隨意的瞥了一眼這些歪七扭八的人,冷漠的說道:“費了吧。”

一聽到這話,這幾人滿目的驚駭與恐懼,他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就如同一條條垂死的蛇。

為首的那人勉強的爭出一口氣,用一種色厲內荏的口氣說道:“你們敢,這裡的知縣可是我姨夫!”其實算不得什麼正經的親戚,他姨母也只是知縣的一個外室罷了。

長離連聽這人說話都覺得污耳朵,他擺了擺手,青衫人就領會其義,上前將這幾個地痞流氓那粗陋的武藝都廢掉。

處置好這件事後,青衫人對長離一行禮,就一言不發的離去。

望着那道沉默的背影,長離心道:就知道葉無聲沒那麼放心。不過這樣也好,他又不是真的需要去領會江湖險惡的無知稚兒,他只不過是想要見一見這江湖的風光罷了,有人幫他處理一些瑣事也好。

沒有在原地停留,他也直接離開了這個小巷。

而在小巷中,本來畏懼於長離之勢,如同鵪鶉一般縮在一旁,不敢對梁衛出手的剩下一個流氓在看到那人完全不關心梁衛的死活之後,惡從膽邊生,又猙獰着朝梁衛撲去。

梁衛目瞪口呆的看着長離離去,還沒想好怎麼和長離搭話,就又面臨了一番苦戰。等到他戰完了之後,長離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往出城的方向一路尋去,終於在一個小攤子上看見了長離,便有些囁喏的走上前去,臉上依然帶着憨憨的笑容。

他想,能有這麼大陣仗的人家世一定不一般,與他交好一定沒有壞處。如果是男子,留下一份兄弟情誼,將來未必會沒有用,如果是女子……

對梁衛的打算清清楚楚的長離心中只余厭煩,他沒等梁衛走過來,直接從小攤子上起身,往城外走去。

他的步伐看似不快,可不知為何,梁衛就是怎麼也跟不上。

等到了城外,他看着終於停下來的好似在休息的長離,不盡大喘了一口氣,然後又拿捏出一份忠厚的笑容,朝他走去。

可長離卻根本沒有聽她說話的打算,他直接出手,將梁衛暴揍了一頓。

被暴打的梁衛沒有半絲反駁之力,只能蹲在地上,蜷縮起身體,保護好自己的要害地方。感覺到施加在自己身體上的痛處,他滿臉的懵逼,這是,怎麼回事,他都還沒來得及出手。

可長離才不管他為不委屈他,專門往他身上痛的地方打,雖然沒有下狠手廢掉這個人,可以讓他結結實實的痛了一遭。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揍一個人,長離感覺身心都舒暢了,所以他也沒有再管其他,就直接離去了。

而倒霉的梁衛則是被神出鬼沒的青衫人提着腿丟盡了城內,打一頓就行了,看小祖宗的意思也沒打算要他的命。

從一頓暴揍開始,長離開始了他的遊歷生涯。雖然他並不怎麼在江湖上出沒,可到底還是有些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倒也沒發生什麼狗眼看人低的事情。

他就這樣以一種閑庭漫步的姿態行走在江湖之中,與這血腥的江湖划出一道分隔線。

一年後,江南第一樓白雲樓上,長離望着窗外浩浩蕩蕩的湖水,心情通透而自在。

薄薄的霧氣在湖面上飄搖,一輪輪飛鳥掠過水麵起舞,天際有雲光灑下,湖面也泛起粼粼的光。案旁有楊柳吹拂,自在的彷彿一幅古老的畫卷。

一個人突然在長離的對面坐下,相貌英挺,眉目卻隱有滄桑之意。他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道:“小公子,好久不見了,不知你可還記得在下。”細細看他眉眼,確實透着幾分熟悉,他是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