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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離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站着的安橙子,看的安橙子心裡毛。

他小心翼翼的問:“皇兄?”

長離收回了視線,然後隨意的說道:“整日里只知道玩耍嬉戲,若是父皇考教,肯定又要被訓斥。”

感覺到自己兄長身上的那種深沉的氣勢慢慢的消失,安橙子也慢慢的收回了緊張,他臉上僵住的笑意再次變得靈泛:“訓就訓吧,又不是第一次。”

長離看了他一眼,然後在桌案後坐了下來,隨手翻閱着一些呈送上來的奏章。

安橙子見此,也沒有感覺受到了冷落,他繼續湊上前去,如一隻不肯消停的小烏鴉一般,嘰里呱啦的問個沒完。

嗯,這就是那個傲嬌的小王爺,就熱忱不羈的那個。

聽他在身邊不停的嗡嗡叫,長離都懶得去搭理他,隨他不滿的叫喚。

就這貨,換到了女主的旁邊,就變成了熱忱驕傲的小王爺,長離露出了神秘莫測的微笑。

他輕嘆了一口氣,道:“你若是真想知道,就可以去問陽華皇姑,此事也是她一手經理,我不過是看了場熱鬧,若是想問我整件事情的經過,我也不知。”

安王不信,生在皇城的事會有自己皇兄不知道的?

不過他到底是隨了長離的意思,不再繼續糾纏,而是一蹦一跳的往陽華長公主府去。

他們兄弟倆作為皇帝唯二的兩個子嗣,地位不可謂不高,無論是在天下百姓心中,還是在宗族之內,都無人可以動搖他們的地位,尤其是作為未來帝王的長離。

所以此時安王沒打一聲招呼就蹦到了長公主府,也不覺得有絲毫的不妥,反而是陽華長公主貼着笑臉來迎接。

聽完故事的完整經過之後,安王才咋吧着嘴意猶未盡的回到了東宮,也顧不上長離是不是在處理政務,就一股腦的將自己聽到的故事告訴他。

長離在處理政務之餘,很無奈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其實他並不是很想聽這種已經聽得乏味了的故事。

他為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的:“你今天的功課做完了?”

安王心裡一咯噔,然後一直閉不上的嘴瞬間就閉上了,他訕訕然的笑,這副模樣,一看就是沒有完成。

長離也不繼續慣着他,直接向他身後的內侍吩咐:“將安王殿下帶回去,今日太傅布置的功課翻倍,在宮門關閉之時必須完成,若是沒完成……”

他看着張大了嘴,就想要反駁的安王,語氣淡漠的說道:“若是沒有完成,就禁足三月,三月之內,不許踏出殿門半步。”

跟在安王身後的內侍,感覺到長離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身體僵硬得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他木訥的點了點頭,怎麼感覺今日的太子殿下氣勢更足了,明明沒有表現出半點的怒氣,卻讓人從心底感到畏懼與威嚴。

處理完了積壓了一天的政務之後,聽着安王慘叫的長離毫不留情的轉過身去,回到了內室。

在宮門關閉之時,安王的功課也呈送了過來,隨同而來的,還有安王本人。

看着長離落下眼,漫不經心的掃視着自己的課業的時候,他的一顆心直打鼓,怎麼感覺皇兄好像更難對付了。

他本來對自己呈上去的功課十分有信心,現在卻有些沒底了,忘記那些,雖然極為相似,但卻能看出一些細微不同的功課,長離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他擺了擺手,立刻便有人來請安王離開,安王看着長離的背影,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這到底是通過了,還是沒通過?

回到了內室,換上了一身低調的便裝,長離便再次走出來。

一身藍色的常服,讓他看上去少了幾分威嚴與深沉,倒也多了一些從容與溫和。

雖然說低調,但也低調不到哪裡去,畢竟,布料織的如此精細與繁複,顏色竟然的如此均勻與穩定,只一件衣裳,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同小可。

還站在原地負隅頑抗的安王看到長離這一身裝扮之後也愣住了,隨後他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嚷嚷道:“皇兄,你要去哪裡,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長離看着被東宮的守衛拖住,如同一隻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的安王,眉梢挑了挑,然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居然點了點頭:“可以。”

他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之上,身後的東宮護衛分散在人群中,保護着他的安全,而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上竄下跳,始終不能安分下來的安王。

這次換了一件顏色淺淡一點的衣裳,就好像從一顆橙子退換成了一隻香蕉。

作為一個屬跳蚤的人,安王從來就沒有安分過,市井,肯定是來過許多次的,看他那熟稔的模樣就知道,而長離也一清二楚。

這時,就聽到安王頗為疑惑的說道:“皇……阿兄,你到底要去哪裡?”

昨日不是才去過陽華姑姑府上嗎?怎麼今天又出來了?以前也不見皇兄有多愛離開皇宮啊。

長離掃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又來到一個科技進程十分落後的世界,他心傷的很,需要緩緩,現在暫時懶得說話。

他指着一個地方問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人:“那裡是作何之用?”

跟隨在長離與安王身後的人望向長離指着的地方,眼神一怔,神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他看着這兩兄弟,同樣露出有些疑惑的神情,嘴角一扯,到底是不敢說謊,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那裡,那裡是凝香閣,是,是青樓之地。”

望着兩兄弟都露出想要一觀的模樣,身為東宮主簿的姜知韶臉色慘白一片:“兩位公子,不可,這要是讓老爺知道,非得要大雷霆啊。”

如果讓皇帝知道,自己帶着他的兩個兒子去逛青樓,那他還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才剛剛到東宮上任的姜知韶,還沒來得及摸清楚他上司的脾氣,就帶着他上司去吃喝嫖賭,這要是讓他上司的老爹知道,他姜家還要不要混了。

此時,被稱作大衛第一公子,素有君子如玉,皎皎玉樹美譽的姜知韶一張臉蒼白了許多,但面上到底還是維持住了從容的神情,只不過能從他的眼底看到一絲憂慮。

安王聽到姜知韶之前的話,正處在興頭上,見此想也沒想的就反駁道:“無妨,父……父親才不會為這種小事懲罰我們,就算要懲罰,也是先懲罰的兄長,至於我,父皇才懶得管呢。”

聽安王的話還挺得意,姜知韶是真有些納悶了,合著就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

這時長離冷淡的看了安王一眼,安王立刻就閉上了嘴,這時長離才開口說道:“無事,去看看父親並不會怒,不過是見識一番而已。何況,父親本就是希望我二人能多看看世間百態,如此接手家業的時候,才不至於手足無措。”

手足無措?你不是早就接受家業了,會不會手足無措你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