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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咔擦!”

厚重猶如黑色鐵塊一樣的巨闕劍被勝七狠狠劈在了地面,砸出了一道深不可測的裂縫。

一股巨大的勁力由此散發出去,掀起了巨大的狂風,塵土漫天亂飛。

“呸!”

盜跖因為距離戰圈最近,被巨樹壓倒在地上不能動彈,於是便倒霉的吃了一嘴的土,臉色無比鬱悶。

巨闕的劍氣縱橫,那漫天的碎屑飛舞,但卻仍然隔着許易身體的三寸位置不得存進。

“你就會躲嗎!”

勝七怒喝,再次抬起巨闕朝着許易劈砍而去,氣勢鼎盛,無比強大。

巨闕劍,兵器譜排名十一位,戰國乃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為越王勾踐所鑄的巨劍。

其鈍重非常,幾近千斤重,尋常佩劍不過十斤,甚至百斤重。

所以巨闕劍非天生神力者不能舞之,一旦揮出威力無比,勁力無雙,開山裂石,有“天下至尊”之稱。

若是尋常武者與其對戰,怕是會被其巨力反震得肝膽俱裂,筋斷骨折。

勝七的身形雖然魁梧,但是其速度卻是不慢,身形移動亦是無比靈活。

這都是多年生死搏殺之間練就的身體本能,非等閑可以抗之。

勝七極速揮舞着巨闕,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包圍許易,尤其是那劍氣化為白色光斬向著四周擴散。

只是許易腳步方寸騰挪之間,就輕鬆躲過了巨闕的攻勢。

勝七越攻越快,快速揮舞巨闕,每一件斬出都有千斤之力,無可阻擋。

“這次看你往哪躲!結束了!”

勝七忽而虛晃一招,用其豐富的戰鬥經驗騙過許易。

忽而大開大合,抬起巨闕,劍光森然,直取許易的面門。

見此,許易面色無比冷靜,嘴角掛着輕鬆的笑意。

伸出了兩根手指,朝着巨闕那巨大森好的劍刃口遞去。

“手指,用手指接我的巨闕!”

在下劈的過程中,勝七看到許易的動作,眉目凜然。

他的巨闕重約千斤,以他天生神力擊出更有萬斤之力。

哪裡是凡夫肉體可以抵擋的,與他的交手的人,要麼死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要麼運轉深厚內力抵擋。

然而勝七卻沒有在許易的身上感受到一絲內力存在,當下心中冷笑,認為其託大。

龐大的巨闕劈下,攜帶凌厲的劍氣勢若千鈞。讓人絲毫不懷疑可以將一座大山劈開出一條深不可測的裂縫。

“鐺!”

一道金屬交擊聲,一股巨大的震動聲波輻射到四面八方。

空氣里泛起了無形漣漪,一圈又一圈;空氣里似有雷鳴,周圍的樹木紛紛被震得折斷,吹得七倒八歪。

此刻的勝七站在地上保持着巨闕下劈的劍勢,然而其面色卻是無比震驚。

黝黑粗獷的額頭上居然冒出了冷汗,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原來在巨闕的劍刃上,那兩根如同擎天之住一般的手指,像是亘古而存。巨闕被其牢牢鉗住,動彈不得。

許易的面色雲淡風輕,而勝七的臉色卻是無比難看。

心中對許易的警惕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怎麼可能,肉體之力怎麼可能接下我的巨闕!”

勝七喃喃說道,魁梧的身軀輕微的顫抖着,頭一次臉色有些失控。

“還有更不可能的,你準備好了嗎?”

許易的話落,在勝七震驚的墓光里,許易鉗住巨闕的手指微微朝着相反的方向轉動,居然反壓制勝七的方向。

“你!!”

勝七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頭一次居然被人以純力量壓制。

拚命的抵抗着巨闕,因為此刻在巨闕傳過來的力量已經不屬於他。

“咔擦!”

因為抵擋許易反制,勝七拼盡全力抵抗,而腳下的大地而承受不住巨力紛紛碎裂,出現多道裂縫。

“轟!”

勝七的身體被震飛,撞到了後方的樹身上,因為他抵擋不住許易的力量而被彈出去。

“哇!”

勝七被這股力量震得內力紊亂,五臟移位,經脈逆轉,一口逆血忍受不住,吐了出來,

許易依舊保持用手指鉗住巨闕的姿勢,看着倒地的勝七。

身體里的勁力微動,那巨闕筆直朝着勝七射去。

勝七絲毫不懷疑此刻的巨闕之力足夠將他分成兩段,但是因為內傷極重,只能快速向後爬去。

“蹭!”

巨闕深深的插入在泥土裡邊,劍身不停晃動。

距離勝七的身體不過只有方寸之地,若是再進一步,必會將他刺穿,釘在地上。

“是巧合嗎?還是!”

勝七心中想道,目光凝重看着不遠處月色下孑然而立的黑袍男子。

雖然此刻與許易只是隔了幾丈遠的距離,但是在勝七心裡,卻是隔了不知多高的天塹。

那種深深的距離感,令勝七望塵莫及,心中壓力極重。

“每一次的失敗總會令我變得更強!”

如此想道,深深看了許易一眼,彷彿要將此人的樣貌刻在心裡。

勝七不顧自己的傷勢,強行運轉內力,一下拿起插在地上的巨闕,迅速竄入樹林裡邊,消失不見。

“逃了?”許易喃喃自語,隨後不想其他。

來到盜跖面前,看見其被樹木壓倒,臉上都是土的衰樣,不由感到好笑。

“許兄弟,救我呀,是我!墨家盜跖!”

盜跖看着許易,像是見到救星似的連忙說道,剛才許易與勝七的戰鬥可是殃及池魚,他睡這一動不能動,可是深受其害。

因為每每勝七與許易的一次對轟,其力都會引起巨大的聲勢波動,掀起漫天的塵土碎屑,鋪天蓋地。

許易不語,隨手一拂,壓在盜跖身上的粗大樹木紛紛被吹飛移走。

盜跖感受到身上壓力一輕,緩緩站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還往臉上抹了一把。

看他糟糕的樣子,鬼知道他剛才到底經歷了什麼。

稍微整理一番過後,盜跖也算是恢復到那放蕩不羈的畫風,面色一整,誠心說道;

“許兄,這次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交代在這裡呢?”

盜跖生性洒脫,本就是偷盜出生,江湖雅稱“盜王之王”。

亦不是什麼君子之流,注重禮法之輩。

而當初在墨家據點的時候,盜跖見蓋聶與許易兄弟相稱,所以現在他也如此稱呼。

對此,許易也不在意,他也不是刻板之人。

正欲說話,長篇大論一番。一片綠色的樹葉從天而降,落在了盜跖的眼前。

盜跖臉色大變,露出苦色,說道: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