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熙德是神聖凱莎親定的王儲，未來天使文明的接班人。

雖然隱秘，但是對於同級別的涼冰來說，這根本就不是秘密。

騎着一匹脫韁的野馬，涼冰走在艾蘭王國的土地上。一眼看去，儘是蒼涼與蕭瑟。

聽說，這顆星球是時光神基蘭曾眷顧的地方，是一個極度繁榮的冷兵器社會形態。

“阿托那傢伙到底是殺了多少生命才會造成這樣的景象！”

涼冰面露譏諷之色，也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誰。

看着這片土地，依稀可以看到基因病毒感染後，那群怪物的屍骸。

艾蘭軍團不止一次和阿托建立的惡魔帝國交戰，並且屢戰屢勝。

這不得不讓涼冰產生濃厚的興趣，一個凡人戰勝她的惡魔大軍，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今天，她又在遠方看着艾妮.熙德領導的軍團與惡魔交戰。毫無懸念，艾妮又贏了。

涼冰看着自己的屬下潰敗，頭一次沒有失控大罵碧池。

反而很想接近艾妮.熙德，她很想看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只是這時，一道柔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了。

“涼冰，我能和你談談嗎？”

涼冰眉頭一皺，暗罵:“靠，卡爾，你個碧池，能不能不要隨便進我的私人頻道。”

“放心，沒有一次。涼冰，你是知道我的。”

頻道那邊傳來了卡爾的聲音，此時卡爾依舊處在虛空通道里，距離邁入虛空只有一步。

但是在主生物世界，他還有一絲牽掛，一縷希冀。

涼冰沒有說話，信卡爾的話就是個自己這三萬年就白活了。

鬼知道她洗澡的時候，卡爾這傢伙有沒有用大時鐘偷窺。

“有事說事，我很忙。”涼冰不客氣的說道。

卡爾沉默一會，她們終究是回不到在超神學院那純真友誼的年代，思緒紛飛划過，便開口:

“主生物世界的平衡已經被打破，諸神黃昏到來。虛空真的存在，而華燁就是第一個成功品。”

“靠，卡爾你又怎出什麼幺蛾子！”涼冰怒道。

“華燁很危險，他一直想要得到你，現在得到了超越時代的力量，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用非常殘暴的方式，你不安全。”卡爾說道。

“還不是你攪出的禍，主生物世界有什麼不好，天天研究虛空。現在老娘都被你拉下水。”

涼冰感覺腦袋瓜疼，雖然她的科技甩開華燁三萬年。

但是被卡爾這麼算計了一下，華燁的科技瞬間甩開她三萬年，

雖然有些誇張，但是超神時代，科技就是實力。比起卡爾，涼冰自認不如對方。

畢竟從她自己脫離了超神學院開始，這一份家底都是自己一點一點收集起來的，又沒有她姐姐凱莎那樣一個文明作為後盾，可不容易。

卡爾沉默，他也不想研究虛空，但是實力不允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創造一個時代的衝動，想想都刺激。

他是學者，論證自己的學術不不就是如此的嗎！

“我這裡有五份虛空微粒，它們都是劃時代的產物，不屬於主生物世界。

也許可以幫助你剋制華燁，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卡爾說道。

“呵！你當我莫甘娜是白痴，你這碉絲會憑白無故對我這麼大方。”涼冰笑道。

卡爾又沉默，楞了半響，說道:“涼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真懷念我們一起在超神學院當導師的日子。

只要你願意陪我一起去虛空，我可以將它們都贈予你。”

“虛空，終極恐懼，天天虛空，終極恐懼。卡爾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記得三萬年前，那時候的你靦腆得像個女孩子，連我的手不敢啦，稍微逗弄一下就面紅耳赤。

現在我真的是不想和你相處哪怕一秒鐘！就你推崇的那個幻體，簡直噁心。”

涼冰一副厭惡之色，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討厭，沒有絲毫掩飾。

天使作為已知宇宙所有文明裡最為高傲的種族。

她們引以為傲的就是這一副整個宇宙獨一無二，美麗動人的身軀。

而卡爾的意思，無疑是勸她捨棄身體，做那什麼幻體。

“幻體才是最適合虛空時代的體系，它獨一無二。你也應該變成這樣的，涼冰，這樣我們就可以再次像以前一樣……”

“閉嘴！做你的春秋大夢，老娘就是死，也不會改造幻體。”

涼冰破開大罵，情緒激動，跟點燃了炸藥桶似的，胸口起伏不定。

卡爾默然，看不出多大的情緒變化。涼冰平靜了呼吸，或許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卡爾，你還有感情嗎？”

“感情？三萬年來，隨着我的身體死亡，腐朽。我的一切慾望都死去了，留下的只有一顆追求虛空真理的心靈。”卡爾說道。

“那你還來找我！”涼冰聲音突然提高。

卡爾再次沉默，是啊，他都沒有慾望了，怎麼還會主動黑了莫甘娜的私人頻道。

即使博學如卡爾，參悟通曉了虛空法則，但面對這個問題，此時也一籌莫展。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得提醒你，涼冰。華燁真的打破主生物平衡，你要小心。”卡爾說道。

“還有嗎？”涼冰淡淡說道。

“沒……還記得三萬年前我們合拍的那一張油畫嗎。”卡爾問道。

“不記得。”涼冰說道。

“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想告訴你的事。畫里的人消失了，消失在我們的記憶里，在歷史裡不曾留下半點痕迹。

這很詭異，要知道我們是主生物世界的至高神，到底是何等的力量才能悄無聲息改變這一切。”

越是接近虛空，卡爾總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一種神秘之物將要衝脫束縛。

在悠久的記憶里，一道模糊的影子時隱時現，卻總是看不清。

許久，卡爾都沒有聽到涼冰回話。這才發現涼冰早就掛斷了通話。

深處在虛空通道，眼前一扇充斥着七彩極光的門戶。卡爾一時躊躇，他真的要踏進去嗎？

……

“卡爾這個神經病，老娘又被他坑了。”

涼冰知道卡爾不會講沒用的廢話，看樣子華燁確實真的禍患？

不過身為整個宇宙駭人聞名的邪神，比壞，她還真的沒怕過誰。

至於華燁的事，轉瞬就被她拋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