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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安置的問題解決了,等元旦過後入職的研究員陸續到位,研究的計劃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至於如何協調新研究員的工作,讓他們迅速融入到自己的新角色以及崗位中,同時安排各研究小組的工作和項目,以及分配部分重要儀器設備的機時,這就得考驗楊旭的管理能力了。

走在校長辦公室外的走廊上,陸舟掏出手機給王鵬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開到行政樓外的路旁。

然而就在放下電話的時候,陸舟的表情忽然有些古怪。

說起來,忙活了這麼半天,連員工的宿舍問題都解決了,倒是他自己在金陵這邊還沒個落腳的地方,整天住酒店裡。

想到這裡,陸舟不禁笑着搖了搖頭。

等有空了,還是抽個時間去看個房吧。

……

下了樓,坐上了王鵬的汽車,陸舟剛繫上安全帶,忽然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到來電人是小彤,他便隨手按了接通鍵,將手機湊到了耳邊。

“老哥,你在哪啊?”

陸舟:“馬上打算回研究所,怎麼了?”

眼睛轉了轉,握着手機的小彤拐彎抹角地試探問道:“元旦過後的晚會你會去嗎?”

陸舟:“什麼晚會?”

小彤有些忸怩地說道:“就是,那個年度人物的晚會。”

聽到那個年度人物晚會,陸舟不由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和妹妹裝了個逼。

“不出意外的話,你老哥還得上去頒獎。”

小彤驚訝道:“真的?!”

陸舟:“嗯……怎麼了?”

“沒什麼!掛了掛了,拜拜!”

陸舟:……?

說罷,小彤也不給陸舟提問的時間,風風火火地便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頭的忙音,陸舟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一頭霧水的看着屏幕,他還是沒搞明白,這傢伙突然打個電話過來,究竟是打算幹啥?

王鵬:“妹妹?”

收起了手機,陸舟隨口應道:“嗯。”

扶着方向盤的王鵬感慨了一聲:“真好啊。”

陸舟笑着搖了搖頭:“等你真有了,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給陸舟開了這麼久的車,王鵬和他差不多也混熟了。

再加上年齡差別不多大,兩個人又都不是那種刻板的人,所以說起話來也都比較隨便,偶爾閑扯吹牛的時候也會聊些私人的事情。

當然了,陸舟沒有問過他的具體職務,因為根本沒必要問,就像王鵬從來沒打聽過他研究上的事情一樣。

王鵬:“那可未必。”

陸舟:“你是獨生子女?”

王鵬嘆了口氣:“家裡是體制內的,基本上都逃不掉吧。”

陸舟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說起來,他老爹的那個工廠,好像也是體制內的。

當時老爹的工作和小彤是怎麼保下來的,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聽說當時家裡的麻煩不小。

王鵬:“等以後結婚了,我打算要個二胎,你呢?”

陸舟輕咳了一聲:“……這種事情,對我來說還太早了。”

……

元旦假期之後的第一個周五,金陵大學20年年度人物頒獎典禮,如期在新校區的大禮堂舉行。

在通往大禮堂的途中,陸舟意外碰到了一個熟人。

“嚴師兄?”

“陸師弟?”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去的嚴新覺眼睛一亮,“你怎麼在這裡?”

“許校長的邀請,”走上前去,陸舟笑了笑,“倒是師兄,你怎麼也在這裡?”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就在自己拿到畢業證之後,這位同門的師兄也從盧院士那裡畢業,拿到了博士學位。

在此之後,他拿到了歐洲核子研究中心ern的fellship,於是便前往了瑞士,開始從事同步輻射光源以及x射線自由電子激光裝置中電子注入器等相關部件的研究,從純粹的理論物理研究工作,開始轉到強子對撞機及未來的環形對撞機的研發工作中。

再往後來,因為兩人的研究領域沒什麼重合的地方,再加上平時比較忙,於是聯繫的就少了。

現在一見面,還是在金大的校園,頓時覺得格外親切。

嚴新覺笑着說道:“我也是這兩天才回國,正好趕上母校開年度人物晚會,就過來蹭晚飯了。對了,聽說你打算回國發展了。”

陸舟笑着點了點頭。

“嗯,最晚也就今年了,到普林斯頓那邊的工作結束,我就打算辭去那邊的職務,回金大這邊任教了。你呢?在ern那邊工作和學業都還順利嗎?”

嚴新覺嘆了口氣,將下巴埋進了圍巾里:“牛人太多,壓力山大,待在那兒的每一天都像是上緊了發條的鬧鐘。”

對於師兄這聲嘆氣,陸舟深表同情。

畢竟是理論物理學界的聖殿,牛人多實在是太正常了……

將話題轉移到了不那麼沉重的地方,陸舟用閑聊的口吻繼續問道:“ern那邊最近有什麼有意思的發現嗎?”

嚴新覺:“最近沒有,那邊的實驗室基本都放假了,不過月底的時候,我們成功觀察到希格斯波色子衰變成一對底夸克,這絕對是一個激動人心的發現。尤其根據atlas和s兩台探測器上的觀測數據,置信度首次超過了五個σ!年底的時候幾乎半個理論物理學界的大牛都去了瑞士……我還以為能在那兒碰到你,結果你沒去。”

“當時我正好在斯德哥爾摩,”陸舟不好意思笑了笑。

嚴新覺拍了下腦袋,反應了過來。

“我差點忘了,你連諾貝爾獎都拿了……呃,我以後要不要換一個稱呼。”

自己的師弟這麼牛逼,他都不好意思叫師弟了。

陸舟笑着開了句玩笑:“可以啊,你找老盧把我給逐出師門就可以了。”

嚴師兄:“別,那還是算了,別到時候老盧捨不得你,回頭把我給放逐了。”

抵達大禮堂之後,陸舟與許校長、盧院士還有老唐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在工作人員地接待下,前往嘉賓席入座。

沒過多久,一曲燃動青春的舞曲,拉開了頒獎典禮的帷幕。

看着台上鞠躬退場的藝院小姐姐們,回想着過往兩次參加頒獎典禮的經歷,陸舟送上掌聲的同時,也不由感慨道。

“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首燃動青春,還是同樣的舞蹈,沒想到一直都沒變過。”

坐在他旁邊的嚴新覺輕咳了一聲:“……從5年到現在,其實也沒多久吧。”

e……

好像也是?

不知道是因為飛哥的婚禮,還是因為菲爾茨獎和諾貝爾獎,亦或者僅僅只是自己的心態已經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改變……

望着那似曾相似的舞台,緬懷了片刻遠去的青春,陸舟總有種已經過了很久很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