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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舟開始閉關撰寫論文的時候,網上已經炸開了鍋。

不知道是哪個記者還是來參會的學者,將整場報告會全程錄像放到了網上。

當看到陸舟在黑板上寫下那行算式,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那句“我解出來了”時,整個視頻里的彈幕都沸騰了。

引發熱議的不只是這個視頻的彈幕和評論區,各路媒體、自媒體也是緊跟熱度一擁而上。

像是什麼《美國人看了會沉默,日國人看了會流淚》、《統一世界的理論很空出世,年僅二十餘歲的數學教授再次震驚世界!》、《美國前情報局長官: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將他留下來》掛着諸如此類標題的文章幾乎刷爆了圍脖、公眾號,那張站在黑板前沉思的照片,幾乎以各種姿勢被掛在了各種各樣的文章里。

長久以來,楊米爾斯方程作為理論物理學界的一座里程碑,也作為華人在理論物理學史留下的濃墨重彩的一筆,如今這個不可解的方程終於被求出通解,

當然,也有批評的聲音。

比如某以發圍脖為主要職業的知名大v,在看過了這段視頻之後,立刻轉發視頻並抖機靈道。

“我暫且不去管他本人的學術成就和楊米爾斯方程的意義,將報告廳內的其它聽眾扔在現場不管是一種有失禮數的行為,就好像脫口秀節目扔下了自己的觀眾們一樣。”

“身為一名huáguó學者,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更代表着huáguó的大國形象。除了在學術上有所建樹之外,更應該嚴於律己,做好私德。”

“更何況,將一條沒有經過嚴謹論證的結論寫在黑板上,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

轉發一出來之後,評論區頓時罵戰一片,互相問候親媽。

看着罵成一片的評論區,博主樂不可支地在置頂處掛上了一條廣告,然後果斷溜了。

除了國內之外,國外媒體對這件事情也給予了相當大的關注。

比如愛搞事情的《每日郵報》,便在報告會結束之後聯繫了一位任教於聖安德魯斯大學、自稱是業內人士的中年教授。

在新聞的採訪中,當被問及如何看待這起事件時,那位中年教授侃侃而談道。

“我懷疑那個通解只是他隨手亂寫的。”

記者驚訝道:“為什麼?”

中年教授:“但凡對數學略懂一二的人都清楚,每一頁嚴謹的論文背後,都沉澱着無數張揉碎成一團的草稿。尤其像是偏微分方程這種吃計算量的命題,不打草稿怎麼可能解得出來?就憑他站在那裡發揮靈感?”

記者:“陸教授為什麼要亂寫?”

那位業內人士聳了聳肩,“不知道,也許是膨脹了?想學費馬?我有一個絕妙的算法能夠證明通解就是這個,但很遺憾這裡沒有足夠的空位給我寫下。”

……

晚上。

洲際酒店。

寬敞的宴會廳內穿行着身着正裝的學者們,鋪着鑲金白布的桌上放滿了香檳和兼具中西特色的美食。為了彌補來訪學者們今日上午留下的遺憾,挽回一點點在他們心中的評價,金大這邊也只能通過這種吃好喝好的方式了。

不過事實上,在這裡的人只有很小一部分對陸舟的“不按套路出牌”感到了冒犯,大多數人相比起“陸舟沒有進行提問環節便結束了報告會”這件事情,更在意的是他臨走之前板書在黑板上的通解。

“已經八點,”看了下手錶,費弗曼朝着宴會廳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來今天的宴會我們的主角似乎缺席了。”

原本他還指望在宴會上請教陸教授關於那個通解的問題,但現在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手中端着一支香檳,穿着燕尾服的懷爾斯走過來問道,“普林斯頓那邊結果如何?”

依舊戴着那頂帽檐能蓋住腦門的黑色帽子,站在長桌旁的德利涅搖了搖頭說:“計算量有些大,切爾斯研究員告訴我快的話也需要兩到三天才能完成,而且那邊現在天才剛亮,負責安排超算工作任務的工程師才剛剛起床。”

約翰·諾曼超算中心可不只是服務於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還得為隔壁的PPPL實驗室提供運算力支持。而相比起從事基礎科學研究的高等研究院,更多承擔來自nasa或者科技部項目的後者,顯然要相對更受重視一點。

不過,這件事情畢竟是他親自交代下去的,想來也不會拖上很久。

更何況像這種世界級的數學命題,相信約翰·諾曼超算中心的工程師們多少也會產生些興趣。

費弗曼嘆了口氣說:“如果他能提供一個推導的過程就好了,哪怕只是一個思路。”

懷爾斯笑着問:“據說現在他又開始閉關了?我一直聽說過陸教授思考問題的獨特方式。”

費弗曼說:“好像是的,他在普林斯頓就有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思考問題的……習慣?總之在他想明白之前,這會兒就算你上門拜訪他,多半也敲不開他的門。”

“我現在不確定是應該先回去,還是在這裡等待他的結果,”愛德華·威滕看了眼手機,繼續說道,“大概五天後,ceRn那邊有一場關於新的對撞實驗的會議。”

懷爾斯笑着說:“ceRn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但這種見證歷史的機會能有幾回?”

想了一會兒,威滕聳了聳肩。

“你說的也有道理。”

“那就再等三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