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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還不方便說出來,因為在這裡,兇手可能隨時隨地聽到我們的談話,剛才右手邊的岩石縫其實也是一條通路,我試過了,足夠一個成年人進出。小小和連帆掉入的地方就在岩石縫對面,我們這裡應該是兇手之前殺死廚師利用的通道,小小和老師沒有發現這裡,所以當時沒能找到兇手的線索。”

“小蒙,其實為什麼要我參與行動的原因,昨晚柳先生已經同我說過了,所以你不用如此斟詞酌句的,我知道你們在山下對我也進行過相應的調查,雖然沒有深入,也沒有把我當作嫌疑人,但是惲先生卻從調查過程中,衍生出了某些推論,所以你們讓我和雅雅過來也是為了試探這些推論對不對?”

“是的,唐奶奶,所以等一下我要帶您去見一具屍體,他有可能是餐館裡的廚師,也有可能是這個家裡的管家,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具屍體,原本兇手殺死在這裡,就是為了讓我們分辨不清他的真面目,所以兇手在兇殺現場做了一些手腳,想讓屍體提前腐爛。”

“幸虧小小和顏慕恆及時發現,兇手才沒有得逞,現在,老師用了一些辦法,讓屍體暫時維持不腐爛的狀態,您需要確認,他到底和於澤有沒有相似之處,還有,我們希望您可以詳細敘述當年您和於澤之間發生的事情,涉及到隱私的話,我們會守口如瓶的,但是涉及到犯罪的方面,請您一定知無不言。”

謝雲蒙說話的態度很誠懇,唐美雅本身並沒有犯罪,她也可以說是一個受害者,不是當年於澤欺騙感情,她絕不會落到終身不嫁的地步,而且這麼多年來,唐美雅一直關心照顧孤兒的行為,也讓謝雲蒙非常敬佩。

讓老太太去確認屍體,確實是一件為難人的工作,而且還有雅雅在身邊,拒絕的話也不過份,唐美雅看了一眼孫女問:“你害怕嗎?雅雅。”

“有一點,不過我願意配合小蒙哥哥的行動。”雅雅立刻回答說,她的小臉紅撲撲的。

唐美雅雖然心中猶豫,但聽到孫女這麼說,也輕輕地點了點頭,畢竟連孫女都不怕,她又怎麼能再隱瞞過去的真相呢?何況她心中也有很多事情要確認。

“好吧,既然於澤有可能還活着,我一定會配合你們將他抓到的,但萬一屍體就是於澤,那不等於他還是死了嗎?”

文玉雅聽了點頭表示認可,但目光中的擔憂卻更甚了。枚小小從她的表情中察覺到顏慕恆似乎對她很重要,隨即探出頭去看了一眼遠處的兩個男人,心下有所猜測。不過,枚小小並沒有再詢問什麼。她身後的文玉雅以為枚小小是在確認自己所說的話,也沒有多想。

單明澤不關心兩個女人之間的互動,他只是很擔心西西,急切想要知道枚小小下一步要怎麼做?所以又問了一句:“我們還要繼續跟下去嗎?後面房間的門沒有鎖上,我擔心萬一兇手……”

“噓!”枚小小突然用手指比在嘴唇上,要求單明澤禁聲。

停下說話,單明澤好奇地同枚小小一樣探出頭去,他想知道女警究竟看到了什麼?可眼前什麼奇怪的事都沒有發生,顏慕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而惲夜遙正在努力撕扯牆上的牆紙。

‘牆紙後面還有什麼嗎?’單明澤心中暗想着,他認為說不定會再冒出一具或者幾具骷髏來,誰知道這棟詭譎屋當年死了幾個人,或許火災就是一場毀屍滅跡的行動。單明澤想起西西隔壁房間里被殺死的中年婦女,那種殺人手法,用喪心病狂來形容都覺得不夠分量。

這種胡亂猜測的話,單明澤當然不會說出來,但他心裡的好奇,卻沒有辦法控制住,慢慢的整個上半身都探出拐彎處,想要看個究竟。

枚小小沒好氣的拉了他一把說:“別被他們發現了!”

“我不太明白,小小,你到底是為了監視顏先生?還是為了保護惲先生?如果是為了保護惲先生的話,那我們過去和他一起行動不就行了?”單明澤確實很奇怪枚小小的行為,而且剛才他和文玉雅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現在卻全都放在房間里,難道是等着兇手去發現嗎?

事實上,枚小小不僅想要保護惲夜遙,也想知道,惲夜遙招惹單明澤的目的是什麼?對於昨天晚上柳橋蒲說的話,枚小小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柳橋蒲說顏慕恆、怖怖、舒雪這些人可能都有血緣關係,這話是什麼意思?枚小小完全想不出血緣和兇殺有什麼內在聯繫!

難道說他們都流着殺人狂的血?還是說詭譎屋的老主人安澤本身就是一個瘋子,而且他把這種瘋子的特質留給了他所有的後代。這也說不通啊!安澤只有一個唯一的女兒,年齡應該比王姐還大,何況根據之前的調查,安澤女兒終身未婚,哪來的子女?

三個人勉強擠過岩石縫隙之後,謝雲蒙帶着唐美雅祖孫在枚小小昨天走過的地方繞圈子,這裡就像個地下礦洞一樣,每一個岔路口都能分出很多通道來,搞得謝雲蒙也差點迷路,幸虧枚小小已經提前告訴他可以確認的標記,要不然幾個人的結局就要像連帆一樣了。

雅雅走得腳都酸了,抱怨着:“小蒙哥哥沒想到你也是個路盲,我到底還要在這種又冷又濕的地方走多久啊!”

“雅雅,不可以這樣說話!”唐美雅訓斥她。

謝雲蒙說:“抱歉,雅雅,這個地方岔路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我們快要到地下室了,這裡有小小留下的標記。”

雅雅聽到枚小小的名字,咬了咬嘴唇,忍不住詢問道:“小蒙哥哥,你愛小小姐嗎?”

她的話讓謝雲蒙一愣,連腳步都停了下來。唐美雅趕緊捂住小孫女的嘴說:“小孩子不要胡亂打聽!”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總覺得小蒙哥哥對小小姐只是尊重,我從他目光里看不到迷戀,真的。小蒙哥哥你還記得昨天早上我們到褐色塔樓去的事情嗎?”

雅雅其實是沒話找話,只不過提的話題太不合時宜了,可她的話卻成功吸引了謝雲蒙的注意力,謝雲蒙問:“昨天怎麼了?”

所以說,光憑一雙手,我們根本無法確定,走進房間的女人到底多少歲?

柔軟的拖鞋在地板上摩擦而過,發出的聲音幾不可聞,女人走到小桌子前面,她並沒有伸手掀開桌上的羽絨服,只是觀望了幾秒鐘之後,便繞過桌子向房間角落裡走去,似乎女人早已經知道了羽絨服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視線往上抬起,我們努力想要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容顏,可是,頭髮遮住了我們的視線,只能聽到她緊張的喘息聲,看到微微張開,不停呼出熱氣的嘴唇,那兩片薄唇幾乎同她的皮膚一樣白。

女人在恐懼,她每走一步,都是那麼急促而又緩慢。不同的矛盾的詞語,用來形容人的心情,有時候真的是再恰當不過了。女人的心是急促的,而腳步卻是緩慢的,不是她不願意走快,是周圍恐怖的氣氛讓她沒有辦法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