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侖小懵了一下,搞不懂蔡雅芳為什麼要聽三十歲女人的歌。
趙靜也蒙圈了,問蔡雅芳:“你這個要求很奇葩啊,你幹嘛聽三十歲女人的歌啊?”
“因為我三十了啊。”蔡雅芳羞恬一笑。
“神馬?”
趙靜之前一直不知道蔡雅芳已經這麼“老”了,很是驚奇:“你沒開玩笑吧?你三十了?比我姐還大三歲?怎麼看也不像啊!看你的面相,比我姐小三歲才對啊!”
趙彥狠狠的擰了趙靜大腿一下,氣道:“你嘴欠啊。”
“哎喲喂,我嘴欠你擰我腿幹嘛啊!”
趙靜被趙彥擰的都要擠眼淚了。她發誓,以後再和趙彥相處,絕對不穿薄薄的打底褲了。她必須穿最厚的牛仔褲再加秋褲毛褲來武裝自己!否則她這雙舉世無雙的大長腿,非被趙彥擰成馬蜂窩不可!
譚山和韓月見蔡雅芳居然自曝了年齡,不由猜想到,這個知性又感性的美女旅行作家,是被黃國侖的音樂給打動了,走心了。
雖然他們倆也很認可黃國侖唱歌很好聽,但平時總浸淫“高端”的音樂里流連忘返,他們對流行音樂總是感冒不起來,就算聽到了再好的Live級演唱,也不如聽一首不那麼完美的琴曲來得動人。
不過見蔡雅芳被黃國侖一支歌就給打動成這樣,他們都很感慨,這位黃老師果然有兩把刷子,不愧趙氏姐妹稱他為天才,他果然是個“流行殺手”。
黃國侖坐在鋼琴前,和趙靜、蔡雅芳他們隔着一段距離,他的神耳朵卻聽到了蔡雅芳和趙靜的對話。
和趙靜一樣,他也有些意外,沒想到蔡雅芳已經三十歲了。
看蔡雅芳的面相真不像三十歲的女人,趙彥二十七歲,看着就挺顯小的了,蔡雅芳看着要比趙彥更為青春靚麗,是趙靜那個年齡段的女孩。
不過仔細感覺一下蔡雅芳身上散發的氣質,有種音樂的洗盡鉛華的穩重感,她應該是經歷過不少風雨的女人了,不像趙彥那麼童話了,更不像趙靜那麼輕狂。
不看臉,只看心態和狀態的話,她真的挺像一朵三十歲的女人花。
黃國侖腦海里這時湧現出了一男一女兩版《三十歲的女人》。
他並不知道,這首歌是異世的趙雷寫的,譚維維唱的女版。
他又以為這是他自己以社會觀察家的視角觀察過那麼多奔三女人後的有感而發。
於是對蔡雅芳講:“我心裡有一段唱給三十歲女人的旋律,但一直沒唱過。今天借這機會,就把這首歌送給你吧,這首歌的名字就叫《三十歲的女人》。”
“謝謝。”還從來沒有人為她寫過歌呢,這是第一次,蔡雅芳小生感動。
“這首歌是我對三十歲這個年齡段的女人的個人總結,純粹都是我個人的感觀和看法,不涉及其他。要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別在意,就當聽一個我心中的三十歲的女人的故事好了。”
蔡雅芳會意的點點頭,很想知道黃國侖為她們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寫的歌是什麼樣的。
像趙彥這種快要奔三的多愁善感的姑娘,也很期待黃國侖的這首總結之作。
對流行音樂不感冒的韓月,這時候也對黃國侖的這首原創作品關注倍至。她也是個三字打頭的女人了,很像看看黃國侖這個所謂的流行音樂天才到底會把她們這個年齡段的女人給唱成什麼樣。
那對學生粉絲見黃國侖要唱原創作品,欣然亢奮,雙雙舉着手機來錄黃國侖的首發原創之作。
咖啡廳里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目送着黃國侖開始了寂寥風格的鋼琴彈奏。
他準備像周華健唱《明天我要嫁給你了》那樣女歌男唱的給蔡雅芳獻上女版的《三十歲的女人》。
相比男版,女版的《三十歲的女人》更為溫婉動人,也更適合鋼琴彈唱。
這版歌中的女人,也更符合黃國侖心中對三十歲女人的描畫。
在他看來,三十歲的女人,無論單身與否,都應該是她們人生中最亮的一道風景。
若是像蔡雅芳這樣還單身的三十歲女人,應該常在午夜夢回時產生莫名其妙的孤獨感。
那是一種被輕視的孤獨感。
青春的花開花落使她們疲憊,四季的風花雪月讓她們不堪憔悴。
世事的紛亂,滾滾的紅塵,磨礪了她們細膩柔軟的心。
歲月的痕迹不僅刻在她們臉上,更沉澱在了她們心裡。
這時的她們是從容、淡然、柔和的女人,也是最孤寂的。
在花兒開放得最精彩的時候沒有人為她們喝彩,在歌聲唱得最動聽的時候沒有聽眾。
但這個年齡段的她們卻是最需要知音的。
可誰又能真正懂三十歲的女人呢?
誰能在她們最孤寂的時候與她們的心聲共鳴?
要哄這個年齡段的女人,你需要能真正欣賞到她們的美,那種內在的美。
你要能與她們的心靈獲得溝通。
這個年齡段的女人,生活里多了許多的瑣碎,也生出了些許的不甘。
大多時候,她們也許並不完全清楚自己內心真正的意願是什麼。
有時候感覺心是游離於身體之外的,有時候依然會做着那非花非霧的夢。
只是夢裡多了一份清晰,不再那麼遙不着邊際了。
而每每夢醒之後,卻又黯然落淚。
三十歲的女人,聽一首悠揚的曲子,
讀一本悲情的,
看一場感人的電影,依然會淚流滿面。
可能她們自己都想象不到,都三十歲了,還會這麼矯情。
但這就是最真實的她們。
她們同樣需要愛,在疲累的時候需要有人憐,孤單的時候需要有人陪,無助的時候需要有人扶。
三十歲的女人,可能更渴望有自己的精神空間,有一片真正屬於自己的天空。
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她們仍然會胡思亂想,仍舊懷戀那些難忘的往事,想念生命里曾經出現的幾個重要的人,包括年少時的戀人。
三十歲的女人,風霜已經侵蝕,雨露已經滴落,卻還是那麼在意裙裾的潔白與否。
三十歲的女人,已經沒有了女孩的嬌羞和青春的紅顏,卻多了一份自信和練達,多了一份成熟和寬容。
她們在喜悅、委屈、活激動中徘徊。
卻會把人生最美好的真情死死的捏在手裡,
不想讓這種子開放。
只想讓真情是一種奉獻,而不是需要回報的一種無私的愛。
因為她們知道,三十歲女人的期望太高,失望就太多,她們從熱情到冷落、從希望到失望、從清醒到彌失。大喜大悲、大徹大誤後,她們似乎不再困惑。
那詩一般美麗的夢,已隨風而去。
但她們的內心卻一步步的從柔弱變得堅強。
她們想讓自己有沉穩的處世風格。
想讓自己有冷靜的頭腦。
她們也許不應該再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