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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信息類的同學分成兩個班,名單上一班在前,王教官說的到4號正是夏含清四人。

終於來了

那是一種,終於等到“處罰決定”的輕鬆感,說起來,等待的時間才是最煎熬的。

“你們統計一下咱們2連所有人的尺碼,去操場二號門拿軍訓服!”說完這句話,王教官掏出紙筆遞給她們。

王鐵錘伸手把紙筆接下來,幾人通過目測加詢問的方式,迅速弄清每個尺碼衣服需要多少套,然後,麻溜的到操場二號門領衣服。

此時操場二號門就跟菜市場似的,十幾個大爺大媽守着攤子,幾十個學生擠在這裡,報出尺碼和數量,由大爺大媽分發衣服。也有幾個攤子不是分衣服,而是軍訓服的配件,如腰帶、帽子、帽徽、肩章。

兩件短袖衫,一套長衣長褲,總數乘以七十六,四人歷經坎坷終於“湊齊”,再加上對應數量的配件,堆在一起可真不少,大爺貼心的送上蛇皮口袋,還囑咐他們:“給你們四個口袋,勻一下,每人分攤一點兒就好背了。”

四人各自撐着口袋往裡裝衣服,王鐵錘主動說:“我力氣大,我多裝點兒。”夏含清不甘落後:“我力氣也大!”

操場二號門距離西北角特別遠,然後整個操場的人都看到一個奇葩隊伍:壯士王鐵錘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口袋,在她映襯下無比瘦小的夏含清背着一個更鼓鼓囊囊的口袋,其實衣服並不重,可雜亂地塞在口袋裡,看上去很多,視覺衝擊比較強烈。在她們後面,王艷秋拎着小半袋“雜物”,王金淼空着手壓陣。

宿舍四人來到2連的隊伍前頭,把東西放在地上,很守規矩的報告教官。

“你們把東西分發下去。”不太愛說話的張教官站出來,“中午回去之後,把服裝換上,從今天下午開始,所有的訓練時間都要穿軍訓服,要着裝整齊,帽徽、肩章,所有都要佩戴齊全,不允許穿涼鞋、拖鞋,統一穿白色鞋子,女生的頭髮要全部收在帽子里,男生不許留長發”

巴拉巴拉,好一通規矩。

有學生壯着膽子打報告,問可不可以不穿白色鞋子,因為他沒有,教官回復:“這是你們學校的統一規定,不是我要求的。但如果你不認同的話,我可以向學校建議,統一訂購解放鞋。”

想想解放鞋的樣式,所有人忽然沉默。沒有白色鞋子算什麼問題,去買!..

因為同學們還在站軍姿,她們把衣服等物品放在每個人面前的地上,好在衣服有透明塑料袋包裝,不怕臟。等全部分發完,已經到了十一點。張教官用對講機請示營長後,宣布解散。

“下午兩點鐘,準時到這裡整隊集合,不得遲到!”王教官巡視全班,在說“遲到”兩個字時,剛好與夏含清幾人目光相對。如果眼睛會說話,夏含清覺得,她在王教官眼裡看到的是遺憾。

遺憾居然沒有嚴懲她們幾個,只是讓她們去領衣服分發衣服,這懲罰也太輕鬆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夏含清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結果另外三人無比贊同:“我也發現了!”

於是,接下來的四人再沒有遲到過。特別是在兩天後的晚上,見證某個同學遲到,被罰做一百個俯卧撐

一百個俯卧撐多難啊,那還不是最恐怖的,關鍵他遲到了被罰,全連的人蹲下陪着,做不滿一百個,誰都不能起來,差一個數目都不行那滋味,誰嘗過誰知道!此外,王教官還有鴨子步、蛙跳等各種方法等待大家體驗。

事實上,因為夏含清幾個第一天就遲到,她們錯過王教官的第一次表演,王教官對着整齊的隊伍訓話:“以後我說什麼,你們都要說是。”有人積極應是,可應的不是時候,被王教官要求重複說“是”一百遍

軍訓第四天,方陣在練習正步。軍訓最艱難的時間是頭幾天,在適應期之後,大家已經習慣這樣的訓練生活,而且,教官們把控訓練節奏,休息時間安排的很合理,不時還把幾個連隊併到一起拉歌,大家覺得軍訓苦中帶甜,還挺有趣。這會兒,練習正步正合適。儘管每一個停頓下來的分解動作彷彿要人命,但訓練間隙里放鬆身體、短暫休息的那幾十秒,比吹空調喝涼水還舒服。

“一令一動,預備,一!”

七十多人的對面,王教官很認真的下達指令,聽到命令的所有人提臂橫放胸前,左腳向前踢出,腿綳直,腳尖下壓,努力使自己做的更標準。儘管大家的表現在教官眼中壓根看不下去

“二!”

隔了兩分鐘後,教官才下達下一步指令,所有人都很無奈,像王鐵錘這種壯士更是滿頭大汗,可偏偏不能動,只有藉助變換動作時猛的晃動身體,使力將那些汗珠子滾落

訓練半小時後,教官宣布休息三分鐘,部分人直接原地坐下,其他人去倒水喝。

“呼,可把我累壞了!”王鐵錘和夏含清一起去喝水,夏含清走在她旁邊,覺得空氣都更熱了

他們處在操場西北角很吃虧,白天大部分時間都能照到太陽,只有下午那會兒有陰涼,但夏含清和大家不一樣,她受操場旁邊大樹庇護。儘管頭上沒有樹陰,儘管大樹不會說話,但夏含清就知道,大樹在為她驅散炎熱,而且,僅僅愛護她一人。

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不是“化肥”那麼簡單,但其中究竟有什麼道理,卻說不清楚,她甚至還上網查很多關於“植物有沒有感情、會不會思考”的資料,最後只看到一大堆偽科學言論。而大部分人很堅定的認為,植物並沒有感情。就像老人總說被斬首的蛇還有報復心,蛇頭能蓄力幾個小時,發動致命一擊,其實只是蛇頭對於外界信息變化的自然反應。

夏含清非常糾結。

如果科學能解釋一切,那她遇到的是巧合嗎?但一棵普普通通的大樹,無法灑下樹陰,怎麼就能為她驅散炎熱?

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