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抱着小東西，夏無意離開老屋，來到陳萍的診所。

夏無意跑了之後，陳萍自己把剩下的活幹完，洗乾淨手正在診所里看書，見到夏無意，先是一哼，繼而發現他手裡的小東西。

“這是哪兒來的？”陳萍站起來，湊近些看。可憐的小東西，看上去像是小狗，估計是外地品種。在它身上有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痕，稀疏的毛被血水浸濕，緊貼着身體，狼狽無比。

“天上掉下來的。”夏無意隨口一說。

“哼。”

對夏無意的回答不滿意，但小東西的傷勢叫人憂心。陳萍伸出手，把小東西接過去。

可能是感受到陳萍身上散發出的善意，小東西一直很乖，沒有反抗也沒有出聲。

在桌上鋪一層防水墊子，陳萍把小東西放上去，先用鑷子等物品仔細撥弄它身上的毛，查看傷勢，然後開始清洗消毒與包紮。

幾分鐘後，小東西變得更加狼狽。

沒辦法，為了幫助清理傷口，陳萍剃掉了它許多毛……

仔仔細細將小東西清理乾淨，用電吹風開最小風把它吹乾，陳萍拿出一個乾淨的小盒子，把小東西放進去，然後收拾桌子，給物品消毒。

被放在乾爽的紙盒裡，小東西蹬起前爪，扒在紙盒邊沿，用濕漉漉的眼觀察這個世界。

這個小東西和狗有些像，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它的前腿與後腿很不相同，明顯更短小些，它可能是用後腿走路，也就是像人一樣直立行走。但它的前爪功能簡單，無法與萬能的人手相比。

“你是個什麼東西啊？”

完成消毒，陳萍回過身看見老老實實扒拉在紙盒裡的小東西，心頭生出一抹憐惜：“你有沒有名字呀？”

兩個問題，小東西一個也無法回答。或者說，它回答了，但陳萍聽不懂。

“夏無意，這是什麼東西？”

跟小東西無法交流，陳萍找老東……老伴，問他小東西的信息。

夏無意一直坐着哼哼小曲，這會兒聽到陳萍召喚，停下哼唱懶洋洋地說：“我也不知道，你給它起個名字吧。”

“起個名字?”

陳萍看着小東西黑乎乎水汪汪的大眼睛，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字：“你叫黛好不好？”

“嗚……”

小東西嗚咽一聲，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這邊，陳萍興緻勃勃，繼續想：“單字是不是不響亮?那再加一個字吧，就……”

把小東西抱起來，陳萍仔細觀察它的關鍵部位，想知道它的性別，結果，居然好半天沒成功。倒是小東西被陳萍這麼不錯眼的盯着，似乎有些害羞，嘴裡嗚嗚嗚也不知道說什麼。

“算了!”陳萍放棄分辨小東西的性別，直接大手一揮：“就叫凌吧，女寶寶男寶寶都可以。嗯，凌，黛凌!”

“噗!”

課間休息，夏含清用杯子喝水，結果莫名其妙沒控制住，全噴出去。

幸好她們前面的桌子沒人坐，不然就麻煩了。

即便如此，情況也不太妙，她放在桌上的書被淋了“雨”。

王鐵錘和王艷秋抽紙幫她擦水，同時很詫異地問：“怎麼忽然噴了?你看到笑話了嗎？”

“不是。”夏含清很委屈：“就是剛剛，我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